36、台风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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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站到了舞台上，向晚发觉自己还是有点紧张，她深吸一口气，缓慢吐出，握紧鼓棒，看向抱着吉他的费哗，而后是卫意。
镲片一响，不疾不徐的鼓声奠定了整首歌的节奏基调，再是钢琴铺垫，向晚和卫意开始吟唱，不知具象的音调带有难以言喻的震撼，气氛层层递推，在吉他和歌声正式响起来的一霎那，涌至小高潮。
“也不知在黑暗中沉睡了多久——”
费哗的声音带着青少年男孩子特有的低沉沙哑，借助话筒响彻礼堂，仿佛也带上了电流般，触得听众一激灵。
随着歌声，吟唱的和声渐低，费哗拨弦的速度愈发快，他继续唱，“我从远方赶来，恰巧你们也在。”
“痴迷留恋人间，我为她而狂野。”台上的向晚无声跟着哼，鼓皮震荡，尘埃在光柱中漫天飞舞。
她看向卫意，眼神交汇，下一刹，镲片和鼓声更具爆发力。就在空气也仿佛滚烫又震颤，她唱着，“我是这耀眼的瞬间——”
清亮的男声响起，和着女声，“是划过天边的霎那火焰——”
向晚弯眼，两个人继续唱，这次女声做和声，“我为你来看我不顾一切——”
“我将熄灭永不再回来。”光柱洒在了正在唱歌的卫意身上，他披着光，手指在琴键上跳跃，漫不经心收回眼，唇角轻扬。
……
“你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帅哥暴击。我给你看！”排演结束，一出学校，滕念念就疯狂晃着向晚胳膊，抒发着自己的激动，“不过，最美的还是我晚，你那个笑我可以吹爆。”
“有这么夸张吗？”向晚又笑起来，两颊晕红，刚从台上下来心脏砰砰砰地跳，血液仍在沸腾，尚未冷静。
“当然有。”滕念念握拳，“我们才不要美而不自知。”
她咋咋呼呼从手机中翻出相册，“看，铁证如山！”
看出来照得匆忙，光影模糊不清，只有卫意的侧脸还算清晰，轻微扬起的下颌线条锋利分明，让人回想起八九十年代里的港剧。
滕念念手指滑动，下一张照片是向晚。
她拎着鼓棒，手背上凸起的骨线都充满了蓄势爆发的张力，笑容飞扬，仿佛下一秒，光就会从闪亮的眼睛里跑出来。
“弹吉他唱歌的那个同学、费哗，其实也蛮帅，就是没你们那么上镜，不过一唱起歌来真的超级炸裂。唉，早知道我今天该带个胶片相机过来，现在只能等晚上回去p个图了。”
滕念念热衷追星，p图这种小技巧不在话下。
“这个原图记得发我一下，我也想留个纪念。”向晚挽起滕念念的胳膊，“一会儿想吃什么？不算太贵的话我应该都可以请客。”
“对你的御用摄影师这么吝啬，就这点报酬就想打发我？不行，得再加杯奶茶。”
“没问题。”
两人有说有笑走远。
一顿饭，一个朋友。
向晚一整个傍晚都过得相当愉快，直到她看着滕念念坐上了出租车，站在路边挥手告别时才渐渐生出点惆怅。
她走到便利店和老谭交班，而后翻了会儿手机，对着自己在舞台上笑得开心的照片看了很久。
双指放大，向晚打量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每一个细节都不肯遗漏。
她牵起唇角，试图再笑一个，借助手机屏幕的反光观察，然而只看一眼，她便垂落眸光，唇角拉平。
笑不出来。
手机叮叮叮的震动，是滕念念给她又发了两套卷子文件。
她抱怨，“我还没回家呢，我妈就把家长会的重点发我了，老班跟她说我物理和英语都是能进一步提高的科目。两套卷子，四个字，瑟瑟发抖。”
“老班是在大润发杀了多少年的鱼，心怎么就这么冷呢。”
向晚眉眼舒展，她们学校提倡对学生进行一对一定制学习计划，所以每次家长会班主任都会找每个学生家长挨个谈话发卷子。
她发了个抱抱表情包。
滕念念发了个大哭表情包，“苦逼女高中生在线求问，写完对答案吗？”
向晚答应，“猫猫招手jpg.这次不然就谁错的多未来一个月喝豆浆奶茶都不加糖！”
“你也去大润发杀鱼了？”滕念念秒发秒撤回，“晚晚，你变了。”
“现在和你聊天的可是向钮祜禄晚。”
滕念念发了个大拇指表情，而后说她到家了，有空再聊。
向晚接收了卷子，从一边的背包里拿出草稿纸和笔，先从拿手的英语做了起来。
沉浸在做题所特有的踏实感中，她将一闪而过的忧愁抛在了脑后。
有时间胡思乱想，不如多做两套题来得实在。
她一路写的顺风顺水，中间卫意也来了，见她在写卷子，打了个招呼就在一旁坐下玩手机，安安静静。
学海无涯。
停下笔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半，向晚转了转脖颈，陡得发出骨节错开的杂音，她顺时针逆时针转了两圈，长叹一口气。
英语还好，她物理卡得厉害，电磁感应全线崩塌，伸着大手指握拳来回比了半天越来越懵，选择题后几道只排掉了一个错误选项，压轴的大题只做了第一小问。
“好了？”卫意从游戏中分出点心神。
“剩下的就不会了。”向晚托腮，笔杆在手指间灵活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啪的一声掉在桌面上，她看眼草稿本，不甘心空着，“你一会儿有空没？方便给我讲两道题吗？”
卫意看了眼卷子，“物理？”
向晚恹恹点头，痛苦得揪了把头发，“太难了。”
“行，等我打完这把看一下。”卫意没把话说死，“不过我也不一定全会。”
作者有话说第36章 台风眼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