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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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有酒有喧闹更有理不清的思绪。
夏静一个人躲到包间的阳台上，隔着一层素色帘子。帘子像一块影院的大幕布，正热映着一桌子生意人在大声吆喝。手上的烟抽得不剩多少了，风一鼓动，烟头上冒着星星红光点、烟头下零落着缕缕黑白灰。
她用大拇指和食指捻紧烟尾，不慌不忙地靠近那口红淡去而透着微紫的薄唇，不作声色地猛吸一口，烟身的白皮也猛地往后一缩，随着烟灰的掉落，一大片白烟从夏静的唇瓣间悠然地飘出。
烟酒是局上必备的伙伴。她也早已忘记她是何时恋上这两位的风味，许是在合作伙伴递来抽了一半的烟的时候，许是在为已经深醉的前夫挡酒的时候。
“夏静呢？我和夏静聊去。”胡总手里拿着空酒瓶晃荡着以面撞开纱帘，一下子朝阳台的夏静扑过来，夏静老早就听见声响，烟头被指头熟练弹开，转身巧妙地扶住倒过来的胡总。
收起抽烟时的愁容，戴上自然而成熟的面具。“胡总，你喝多了，我扶你进去，别在外面着凉了。”
“我......没喝醉，我不怕冷，夏静、夏静，你陪哥说说话......”胡总身子勉强倚着夏静才能正常站立着，头歪着、头上的眼镜也歪着。
夏静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弱不禁风的天真姑娘了。她一只手把着胡总的胳膊肘，另一只手握住那边胡总向下掉的肩头，她一步胡总一步地慢慢走回包间。
“胡总，这次生意能成多谢你帮持，我夏静绝不相望。”夏静用劲撑起胡总，把胡总安置到就近的座椅上，语气里虽见不到十分真诚，但五分真心还是有的。
“嗝~”一股子浓烈的酒精从胡总的嘴巴里迸发出来，夏静丝毫没有躲闪，硬生生地直面着。
恶臭的酒精喷在她脸上，就如生活的艰苦扑在她心上。她一点不嫌弃，还有点庆幸：我还活着，还有感觉，还没有和他们一样麻木。她把胡总手里的酒瓶拿下来，帮胡总松了松领带，又让胡总以稍微舒服的姿势趴在桌上休息。
夏静处理好胡总，就直起身子望向旁边：邱总满脸酱红着还在一小杯一小杯的自饮，孙总把眼镜推到了额头上正倚在孙夫人身上小声嘀咕着什么，正对面严总还在和前夫拉扯着。
前夫醉了，眼睛里灯光人影在不停切换，手中端的酒杯无规律地晃荡，脚下的飘然不稳则最为明显地暴露了他的深醉。
他就那样和严总互相拉扯又推搡着，两人手里原先盛满的白酒都洒在了对方的衣襟，却都还在红着脸嘿嘿笑。
心里已经咧开了笑容，表面还装作镇定。夏静先是捋了捋刚抬胡总弄皱的领口，又是卷了卷有点凌乱的袖口，像是整装待发的将军，她不急不慢地靠近前夫和严总。
再快临近他们时，前夫陡然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夏静急忙上前一把扶住快倒下的前夫，还不忘把站在外面的服务员招呼进来扶住严总。
像之前每一次喝醉一样，前夫又开始紧拉着夏静的手，嘴里蹦出三两无关联的语句。
“静静，我对不起你，实在对不起。”
“没本事，没能给你婚姻，做生意还拉你下水。”
“他们都夸你，漂亮、能干，嘿嘿嘿......”
一个个安置好，这场局上，现在就是一团浆糊。夏静由着前夫握她的手、说他的话，她对这样的场景再熟悉不过了。
局，就是局，该醉的醉，能倒的倒，局上的清醒人是局外人。
局终究是散了。车内，前夫倒在后座狠狠地昏睡过去，驾驶座的夏静又抽起了烟。她边上的车窗开着，一只手掐着烟搁在窗外，任由那冷风呼啦着肆虐，吹乱她的发梢、吹灭她的香烟、吹断她的思绪。
生意是局，谈成就得，谈败就散。她和前夫也像是个局，但是个“剪不断理还乱”的死局。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