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护星星的人》小猪穷奇

20、第 20 章

　　时介甫松了一下脖子里的领带，继续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道：“今天你先回去，我值班，可以照顾琪琪。钥匙就在外面的鞋柜上。”

　　正在喝粥的男人冲他点点头。

　　看到宋冬阳疑惑地的表情，解释着原来他寄住在时医生的家里，还可以省去一笔开销。

　　看来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这个医生只是外表冷漠而已。

　　宋冬阳把对他的恶意降低了几分，等到华容吃过了饭，三个人一同走了出去。

　　外面仍然燥热。蝉鸣与蛙声混合在一起，更显暑意。

　　时医生的家不远，宋冬阳和华容走在前面，夏运星已经会起电车，他在慢慢骑着跟在身后。

　　“真的要多亏时医生。外刚和他接触的人可能感觉他很冷漠，其实他真的是个善良的人，看到我家困难，不但让我住在他家里，还给了我很多帮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男人虽然学问不高，却知道有恩必报的道理,只是，他除了自己这个人和一屁股债之外，再无其他。

　　“一定会好的。生活不会一直让你苦下去的，苦到最后就是甜的。”宋冬阳只能这么安慰他。

　　送别了华荣，这次他们没有换座位，夏运星成了司机，宋冬阳稳稳坐在后面。

　　开得很慢，感觉少年的身体有些僵硬，宋冬阳怕他第一次正式上路有些紧张，双手一伸，覆盖在他的手上。

　　“不要害怕，只要眼睛盯着前方，右手握住车把就好了…”

　　青年吐出的气息热热的，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少年的耳朵渐渐变红。

　　回去之后，简单吃了点饭。到了洗澡的时间，这次夏运星提出要和他一起。

　　从夏夏消失之后，宋冬阳和他都是各洗各的。洗完就睡觉，也许是夏夏残留在他身体内的感觉还没消退，偶尔也会向他撒娇抱着他睡觉。

　　两人像是第一天人认识 ，有些别扭地各自洗着，少年眼睛偶尔会掠过他的身体，在他身上停留一会。

　　“你看…这个东西，它为什么会变形状…”少年拿肥皂在身上打泡沫时，惊奇的叫出声，指着身体中间某个部位。

　　宋冬阳看了一眼，吃了一大惊。少年的身体渐渐发育，逐渐向他的尺寸靠近。又不知道该如何像他解释，只好披上浴巾去书柜上翻找出一本初中的生物书，扔给还在捂着那个部位惊慌的少年。

　　之后，打开空调，用被子盖住身体，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红透…

　　这个孩子，看来以后得超过自己…

　　迷迷糊糊间，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接着窸窸窣窣的掀被子声音，旁边的床塌了一块，少年带着一身肥皂和青草气息钻进被子里。

　　“好神奇，现在它又软下去了…”少年像是自言自语。

　　“给你的书看了吗？这是很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大惊小怪。”窝在被子里的宋冬阳发出的声音有些不清。

　　“嗯…那个，你也会这样吗？”

　　“当然，我也是男人…是男人都会这样。放心，死不了。说明你成熟了，是个真正的男人了。”青年仍然窝在枕头里，脑海中依然是少年那只颤颤巍巍的小鸟，颜色淡薄，形状像个胡萝卜。他怕自己伸出头来，会被宋冬阳发现自己的窘状。

　　“还有，你既然长大了，以后就得自己睡了。要不我把书房那里给你收拾一下，你住在那间吧。”此时有种孩子长大要分房睡的感觉。

　　“不要。我问过姑姑了，他说这种事以后需要你帮忙…”夏运星很认真地说道。

　　“我…帮忙？！要我怎么帮？”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夏九九看着好歹也是个美丽的女人，说话怎么这么不靠谱。

　　“她给我发了一段视频，要我和你一起看…”少年说着拿出手机，点开视频。

　　是两个男人在床上开车的画面。声音很大，吓得宋冬阳下意识地就去捂少年的耳朵。

　　结果是隔靴搔痒，根本问题是要关掉视频。可是不知为何，宋冬阳一时间移不开眼睛，一扇湾仔码头的大门就此打开。

　　他听着男人的喘气声，竟然有了反应。和女人相比，对他似乎更有吸引力。原来，男人只见也可以这样那样。

　　一动不动的夏运星眨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光芒让还在神游的青年有了知觉。

　　“宋冬阳，是要这样做吗？”一边说，一边就要上手去抓。

　　“你你你，怎么和我的不一样？！”少年慌乱的气息萦绕在耳边，无疑更加速了旁边人的脸红。

　　“咳咳，你…我…”除了干咳，青年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看到他好奇的目光，只好说道：“我是个大人了自然…和你这小孩不一样…”

　　“那,我要什么时候能变得和你一样？！”

　　“你以后多吃饭多喝牛奶自然会长得更快的，以后说不定比我还大…”

　　宋冬阳有种做坏事的感觉。

　　“嗯，我知道了！”少年若有所思点点头。接着又想把头放在他的胸口上。

　　“停！你…先睡，我去上个厕所…”说完火烧眉毛似的跳下床。

　　没看到身后少年晶亮的眼睛眨了又眨。

　　不知道是不是因琪琪的事情感叹太多，这一夜一向无梦的人做了个梦。梦到爷爷去世的那个晚上，下起了大雨,埋葬了爷爷之后，他一个人在雨中，全身冰冷，牙齿打颤。

　　全世界只剩下一个人的感觉如此强烈，痛入心扉。脸上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他就这样站在雨中，被定住了一般，动也动不了，仿佛被命运扼住了咽喉，巨大的失落和孤单潮水般向他涌来…

　　“宋冬阳…宋冬阳”有个试探的声音一直在叫自己。

　　他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少年一脸担忧的脸庞。感觉到旁边的枕头潮湿了一大片。

　　“你…梦到了什么？不好的是事吗？一直在哭…”少年两手撑在枕头边，眼睛里都是担心。

　　宋冬阳的孤单消失了一点，但是还没从梦中的悲伤中走出来。浑身脱力，连手指头都无法动弹…

　　脸上湿漉漉的.在少年面前第一次如此脆弱。

　　过了好久等麻木的身体渐渐恢复知觉，才用沙哑的声音问道：“你做游魂的时候，有没有感觉特别寂寞孤单？”

　　少年看他渐渐恢复正常，在他对面躺下：“我不知道什么是孤独。也许一个人习惯了。只是在遇到你之后，才感觉心口这里经常满满的，像盛满了水一样。这也许就是满足。”

　　为什么感觉他在说情话的样子？

　　宋冬阳一时有些呆呆的。下一秒，一个略带冰凉的柔软嘴唇覆在了自己的唇上。

　　“一直想这样做。感觉亲吻之后心里会更满足。”少年只是触碰了一下，如同孩子般的吻却像火星一样一下点燃了青年的身体。

　　而少年亲吻之后耳朵一直在发热，像燃烧一样。心脏也跳得有些快，像受了某种蛊惑一样，他把嘴唇再次贴上…

　　比第一次吻得时间久了些。青年似乎能感觉到少年的虎牙在他唇边试探的形状…两人都感觉彼此的嘴唇柔软湿润，谁也没有离开的意思。

　　在少年想要伸出舌头时，宋冬阳猛然扭转了头。

　　“我们…是男的，这样不正常。”

　　“是吗？可是明明你也很享受，闭着眼睛，陶醉的样子。你不感觉，亲吻的时候心口这里很舒服吗？”

　　晨光微露，橘红色的朝霞一点点探进房间里，在少年的脸上撒下一层金粉，能看到他的嘴唇上方一圈毛茸茸的胡子。

　　青年感受了他说的舒服,来自梦中的万千孤独痛彻心底的寂寞的确随着亲吻消退了。可是…两个男人，的确很怪异。

　　“姑姑说，我想做什么，就按照自己的心意走。刚才看到你在梦中流泪，就想亲吻你。没有想其他…是不是，你还在想念夏运星这个小呆瓜，其实，我也可以做他，我现在有他的所有记忆，感觉我们已经融为一体了…”

　　“我，没有想他。是昨天看到琪琪想起了我爷爷去世时，都是我一个人在撑，那种感觉，太糟糕了。晚上就做噩梦了…”

　　所以才会哭到把枕头打湿。原来自己并不是想象中那么坚强，如果没有夏运星在，还有谁能陪伴自己度过这孤单的时刻。

　　“你不必做谁 ，做自己就好了。”最后，青年小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