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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她是武林高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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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婆婆倒是还记得我呢,没想到婆婆福大命大,竟能从山寨里逃出生天。”
“你怎么会在这里?”萌萌四下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所处之地已经不是那间山中小屋。
“主公差人给妳送银两时,发现妳与另一名男子昏迷不醒,于是便将你们带回医治。”李然微微抿唇一笑,便寻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但是心中却是惊疑不定。
稍早他探她鼻息与脉搏时,便确定她早已死去,怎知,他才去了外头向禀告主公此事,她便又转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而复生?这种邪事断无可能,难道她竟会江湖中失传已久的龟息大法?而且还练到了至高境界?
“那名男子呢?”
“就宿在隔壁房中。”
“伤势呢?”萌萌紧张地问。
“已无大碍。”
萌萌长长地吁了口气,李然好奇地问道:“婆婆如此紧张那人,他是妳的孙子吗?”
萌萌一听脸马上拉了下来,“你这臭小子,之前在山寨里不是不爱答理我吗?怎么今日这么多嘴!”还她孙子勒,听起来多刺耳。
“我问你,你现在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如果不好,我替你向你们老大说一声。”对于这个少年,萌萌还是有几分爱护的,当初在山寨里,他那模样着实可怜,被人虏来卖去的,流离失所,心中甚是不忍,现在既然这是在李艳的地头,估计她还是可以替他说说话的。
李然听了心里一热,但嘴上仍旧不饶人,“婆婆,妳还是顾好妳自己吧,我比你有本事多了,哪会遭人欺负,倒是我看妳,混得真不怎地。”
“你这孩子……”
“李然,你同谁说话?”李艳好奇地踏入房门,此时一见坐在床上的萌萌,脸上的愕然,撑了好一会儿才收起。
“婆……”瞧见萌萌不善的眼神,李艳很识相地改了口,“熊姑娘已无大碍?”
大爱?唉,她就是太有大爱才会搞出这离魂记,“没事没事,我好好的呢。”
李艳怀疑地看着她,心里疑窦丛生,她被人带回来时,早已经没了气,方才他又差了李然过来好好地看看,他是神医李无相之子,年纪轻轻却早以习得了父亲的一身好本事,方才既然他说了人已死,便断然没有误判之事,那这会儿……
李艳瞥了李然一眼,却见他示意等会儿出了外头再说,是以李艳也不再多问。
况且这位熊姑娘若是活着,反而方便他办事。
李艳给萌萌介绍了一下李然的身份后,差李然给她搭脉,吩咐了几句注意身体后,便带着他出去了,萌萌心里纵有诸多关于李然的疑问,也来不及问出口,只好先到隔壁房中瞧瞧凤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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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方才给她搭脉,可觉出什么?”
李然老气横秋似负着手,缓缓地在厅中绕步而行,不时地摇头又点头地,李艳也不催促他,只是耐心地等候。
“依我看,这婆婆的脉象与常人无异,但奇怪的是她的脉搏之中有股微弱的劲道,与习武之人的脉象又大不相同,除此之外,就没什么特别的了,但……这婆婆死而复生实在是……李然随父亲行医数年,还从未见过这等怪事。”
“主公可知道她的来历?”
李艳摇摇头,“我手下的探子们全都打探不出来,但此妇一身轻功极好,屡次逃出密卫绞杀,一身绝佳身法,也非出自江湖各派。”
李然叹息一声,“李然曾听闻父亲说起江湖轶事,说江湖上曾有一种失传已久的秘功,名龟息大法,这龟息大法练至最高境界,不但可以闭息绝脉,身体冰凉,犹如死人一般,平素时,即便是运气行功,观其脉象也与常人无异,”他顿了一顿,凝眸往李艳看去,“依李然之见,此妇的武功必然极高,是以闻其脉象竟有反璞归真之相。”
“主公,依我看,此人对本门之事必有大用!”
“这……”李艳不禁有点犹豫,对于这位熊“姑娘”不怎么正派的行事作风还是有诸多顾虑,虽然他也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但是此事攸关他多年来的精心布局,一时间他也无法多作决断。
“那位凤公子呢?情况如何?”
“死不了的。”一见他转移了话题,李然也没什么心思应付,小孩子心性不禁又跑了出来,不再似方才那般老成持重了。
李艳摩挲着下颌边思索道:“这事我得先查查,凤伍一身伤,但熊姑娘却在此时使出龟息大法,这其中的缘由还得先搞清楚了,若不是当时情况危急,何以熊姑娘放着他一身伤重不救治,还得使出龟息大法,这其中必然有些古怪。”
“还是主公心思缜密啊,李然不才,竟然没想到这其中是否有异。”小家伙惭愧地摇摇头。
“然儿年纪虽小,但能有这番见识已是不俗了。”李艳欣慰地摸摸他的头道。
他们的叔侄关系向来都不一般,但因为这个侄儿现在要跟在他身旁历练,所以在众人面前才维持了主从关系,舍弃了私人关系,也是为了不让他有所限有所骄。
李然忽尔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稚嫩的脸上满是严肃,“叔叔,我能问你一句话吗?”
“说吧。”李艳宠腻地看着他。
“为什么你要叫那婆婆姑娘呢?她这么老……”
李艳无语地凝望窗外。
“而且为什么叔叔好像很怕她似的,我瞧那婆婆武功虽高,但是心肠不坏的,之前在山寨时……啊!”
李然突然惊叫一声,便急急扯住李艳的袖子道:“叔叔,我之前在山寨时曾见过她的,当时她完全不像会武功的,但是现在这样想来反而可疑,她为什么要装作不会武功,而且佯装被劫入寨子又是什么目的?”
李艳妖气的眸子瞇了瞇,“她当时在寨子里?”
“嗯,她是被带来照顾我们这些孩子的。”
“我不是吩咐过他们不许带外人进寨子的吗?”
“他们照顾不来孩子,所以就去外头找……在孩子离开后,就会将照顾的婆婆灭口。”李然低下头不安地绞着手指。
“那她为什么还活着?”李艳冰冷的语气让李然毛骨悚然,虽然说他是自个儿的亲叔叔,但他还是害怕,叔叔这模样这语气,都跟那人好像……
“这……是我告诉她留下来会没命的。”李然勇敢地承认道。
李艳沉默了半晌,才又开口道:“她对你们知道多少?”
“完全不知道,那段时间大家都不怎么跟她说话的,主公交待过他们不许告诉外人他们的来历,他们都很听话的。”
“你下去吧,这事我自有分寸。”
“那婆婆……”李然还想再多替婆婆说几句好话,但李艳冷眼一扫过来,他便什么话也没有了,赶紧退了出去,现在,他也只能默默地替婆婆祈祷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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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地一声推开了门,萌萌探头探脑地进了凤伍正休息的房间,确定了卧榻上的是沉睡的凤伍后,萌萌这才安心地踏进房。
床榻上的凤伍一听到有动静,便清醒过来,听出了来人的脚步声是他熟悉的熊婆婆后,这才又继续假寐。
对于这婆婆,他的好奇心是越来越大了,夜探照王府,他本来就没想过能安然出来,但是他还是错估了王府内的重重禁卫以及险要机关,以至于他一误入机关便引来大批禁卫的追捕,这才伤得如此严重。
他紧握了下手心里那颗鹌鹑蛋大小的珠子,上头的血迹已经被他拭去,他在木屋中由昏迷转醒时,就发现口里满是浓厚的血腥味,还含着这颗珠子,而婆婆正趴在他身上,腕上满是干涸的血迹,但是毫无一点伤痕。
当时,他无法思考,只知道自己的命似乎留了下来,一听得外面似有动静,方想提气运功,便又昏了过去,再次醒来后,便是一个半大不小的孩子给他治伤,他这才明白,自己已经脱离险境。
现在想来,自己这条烂命,能活下来十有八九跟这来历不明的婆婆脱离不了关系,否则以他的伤势,纵然现在留有一口气在,那也是苟延残喘了,哪能像现在只是表面伤得严重,实则伤不及内腑筋骨。
就不知道她当初是如何救下他的……
萌萌看着床上凤伍苍白平静的睡容,不觉悄悄地伸出手轻轻地抚过他的眉眼上方,却不敢触碰,她怕会惊扰了他。
“平安就好、平安就好……”她好怕,又要一次地失去这么占据她心头多年的男子,纵然他们是不同的人,但又有何妨,她只求安心,只求一个梦,她不求他会爱她,至少,不是现在。
现在,她只想给他一个平平静静的安稳港湾。她看的出来,他有许多心事,她总会偷偷地瞧着他,怎么瞧不出来他的眉眼间,都是忧郁、沉重。
这次他带着一身的伤回来,那下次呢?下次他还有命带着伤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