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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这是……非礼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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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主公!”
星目半闭的李艳睁开了凤眸,斜躺在窗前的卧榻上的身子坐起身来,将手中的一本兵书轻轻地搁在了一旁的小几上,他微微点头,示意密卫继续说下去,便接过了一旁贴身护卫送上的一杯宁相清荷茶,细细地品尝。
“主公,恕属下等办事不力,至今尚未抓获妖婆。”
“知道她的来历吗?”
“我等无能,尚未查清,只知目前江湖上从未听闻有轻功如此高妙之老妇。”
“这几日那婆婆有什么动静吗?”
“仍与飞凤山庄的凤伍待在一起。”
“嗯……”李艳略一沉吟道:“没有与望月教联系吗?”
“据望月教的探子回报,这名婆婆似乎与望月教并无关系,望月教上下从未出现过这号人物。”
李艳轻蹙了眉头,淡淡地开口道:“留下两名密卫日夜监视这婆婆,其余人照原本计划行动。”
“主公……”
“还有什么事?”李艳不耐的眼神朝密卫射去。
密卫赶紧低下头,“绸晶丝……被那名婆婆收去了……”
李艳一听,手中一个用力,将玉瓷碗捏碎,“混帐!谁教你们用绸晶丝去对付她了!那绸晶丝是用来……”
李艳气的一掌拍在桌上,不再言语。
密卫其实心中也是无限委屈,他们这几个人已经连续追了那诡异的婆婆十来日了,偏生那婆婆跑得又比他们快,那婆婆还有时间喘口气,但他们在后头可追赶的跟狗似的,累的不眠不休这才想出了祭出绸晶丝来抓住那婆婆,好赶紧回来向主公交差,可不成想……
密卫羞愧地低下头,一双手紧紧地握在跪着的膝前。
李艳纤长的指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罢了罢了,你们也尽力了。”
“主公,那绸晶丝……”
李艳心里有一丝抗拒,却又无可奈何,那绸晶丝是无论如何都要拿回的,他的计划更不能因此而功亏一篑。
说实话,他并不想再见到那名婆婆,那名婆婆性情古怪,身上似乎也有许多秘密似的,而他向来相信的预感又一再警告他最好离那婆婆远一点……但……
“我亲自出马拿回。”
“吩咐东成暂且顶替我的位置,我拿回绸晶丝后自会跟你们会合。”
“是,主公。”
*
“婆婆,吃饭了。”
“嗯。”萌萌开心地应道,放好刚捡回的柴火,便在凤伍身边团团转。
又是帮忙端菜,又是替他擦汗的,忙得不亦乐乎。
凤伍看在心里,却什么也不说,只是低垂着眸子,招呼着她一同坐下吃饭。
他与这名古怪的婆婆一同住在山林里的一间木屋中已有数日了,这婆婆并不似一般的老人,不只体力好的没话说,就连轻功的身手也不弱,但她却非武林中人,除了轻功外,其馀的一招半式什么都不会。
这几日里他不断的试探,却只得知她叫萌萌,而对于前尘往事她一概推说她得了阿什么默的病症,有许多事情都记不得了,只记得他的脸长得像她年轻时认识的一个人……
这么像吗?
凤伍摸摸自己的脸,瞇起了眸子,一个失神,记忆里的那张与他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又浮现在眼前。
那张脸淌着血,两个眼珠都被人刨了出来,却还空洞洞地盯着他……
有时候,他会在梦里看到那张被挖出了眼珠的脸,是他自己。
“来来来,发什么楞呢,这鱼可新鲜了得趁热吃,来,这眼珠子给你,补着呢。”
凤伍有些愕然地看着萌萌把鱼眼珠挖起来放到他碗里,他不动声色地将鱼眼珠挟还给她,“婆婆还是您吃吧,您上了年纪,难免眼力有些不好,您才是该补补眼的人。”
萌萌听到这番话,心中那个感动啊,二话不说地将鱼眼珠给喀了,又赶紧帮他布菜。
“婆婆对我真好。”凤伍似是颇有感触地说道。
“呵呵,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呢?”萌萌笑得甜蜜蜜地望着他。
凤伍被看得有些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回了一笑。
这婆婆,对他其实是不错的,他可以感觉得出,她对他的真心爱护以及照顾,这段时日的相处下来,往往是只要他一个眼神,她就能知道他想要什么,马上就能替他张罗好柴刀、烛油、猎弓的……
还有每天的嘘寒问暖,以及他只要一进屋就马上奉茶……
凤伍不得不说这熊婆婆对他真的是照顾有加,只除了有一点,也是让他倍感毛骨悚然的一点──
晚膳后,萌萌“碰碰碰”地敲着凤伍房门,“欸,阿伍啊,你睡了吗?”
“……还没。”她这种叫门法,估计即使是睡了也会给她吵醒的。凤伍叹息了一声,轻巧地拉开了门。
“怎么不睡啊?来,婆婆哄你睡觉啊。”萌萌就这么大剌剌地将他拉到木床边。
“……不用了。”
“要的,来,躺下。”
拗不过萌萌的凤伍只好顺从她的心意躺平在木榻上了。
“来,婆婆给你拍拍,你赶快睡啊。”
萌萌笑得张扬,一只手,光明正大地揩着油,在凤伍的胸口前摸来摸去的,嗯,真是不错,这肉质很有弹性吶,胸膛也挺厚实地,躺上去一定也很舒服呀……
“婆婆,妳也赶快去歇着吧。”凤伍实在很想将这婆婆尽早打发回房。
“婆婆等你睡了再去。”
“……”
过没多久,凤伍感到萌萌趴在了他身上,除此之外便再没有一丝动静,唤了几声也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有点无语,连续好几日都是这样了,偏偏他又清楚地知道,这婆婆只是在装睡……
他轻轻地抱起萌萌,将她送回木屋里另外一个房间。
在她躺下时,他小心地将她扳在他胸口衣襟的手给挪下,微微地皱了眉,他无奈地看着衣衫上萌萌留下的口水印子。
唉……装睡也就罢了,但流口水……有这个必要吗?
在他走后,萌萌偷偷地睁开眼,笑得跟偷了腥的猫似的,欢着乐着。呀,是学长,不,是凤伍的嫩豆腐呢,呵呵……捧著脸笑的春花开的萌萌,就在这股巨大的幸福中,渐渐地睡去。
而回到房里的凤伍,吹熄了灯,叹息地摇摇头,这婆婆,用得着每晚替他盖被子吗?还边替他盖被边往他胸口摸?
就连晚上偶尔醒来也会来查看他睡得是否安稳,这未免也太……
他都不禁要怀疑,她的神智是不是有点问题,怎么把他当成三岁娃儿一样照顾?
不过……如果他有亲人的话,他的童年是不是就是这个样子的……
婆婆偶尔轻轻地唱着歌,哄着他睡,对待他就像个孩子般,让他有时总会迷失在那失去的纯真童年里,想起记忆中的那双娘亲的手,哼着的曲,是如此安详,如此美好,也因此,他不愿打扰,不愿去揭穿她那些古里古怪的行径。
虽然,他确实有认真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被一个婆婆给非礼了……
摇摇头,凤伍有些失笑,这怎么能呢?
一个老人家对自己能有啥心思?
但若真的有什么的话……凤伍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不让自己多想,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布包,换上一身的夜行衣。
随后又绕到萌萌房中,悄悄潜入点了她的睡穴后,便出门了。
而在他离开后,一抹身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