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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番外:说书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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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曌,受不住了。”
“再坚持一会。”
“坚持不住了。”
“腿开点。”
“啊,你轻点。”
“臀部收紧。”
赵云泓挑眉,看着他手里的柳条,微微愠怒:“你师父呢,他是这般教你的?”
“马步扎不好,下盘无力,如何学功夫?”
“我——指上功夫好,你要不要试一试?”
赵云泓说完,见他不怀好意地朝他媚笑着靠近,慌忙站起,只是腿脚麻累,一时站不稳,跌在野花点缀的草坡上。
身上被人一压,他翻了个白眼,而后笑着摇摇头,道:“相曌,练功夫呢。”
“你指上功夫好,我领略领略,炉火纯青便不再需要练下盘了。”
听他说完,赵云泓当真拔下发冠上的白玉簪,正正对着他喉咙,笑道:“你当真要领略领略?”
他笑得带了一丝戏谑。
魏希丞单手撑地,用头将他握着白玉簪的手轻轻顶开,而后俯在他胸膛,有些怅然道:“可惜我只剩一只手了,否则——”
他久久不动。
赵云泓将他推起,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垂着眸子怜惜地抚着那空荡荡袖子,仿若那里还有左手的存在。他一丝不苟地轻轻抚着,寂静中,他终于自己解了腰带拉开衣襟,伸手拉过他的右手,带着它穿过衣裳绕到自己腰后,而后伏在他身上,笑道:“那一窝毒蛇,已然被我炸了,替你报了仇了。你莫要再想这许多,左不过是,我把自己送到你嘴边。”
他目光灼灼,身下的魏希丞迷离了眼,笑道:“那敢情好,能得小五侯爷抛却自尊主动索求,普天之下,唯我一人得此殊荣。”
话毕,赵云泓伸手打了他胸膛一掌,佯怒道:“你再这般揶揄,你休想再——”
脖子被一勾,低了身,双唇相触,酥麻绵软,一时双双浑身焦躁。
不远处的竹林里,有人摘下一片竹叶,慰然道:“竹沥,主治燥热。徒弟,快回院子里煮些竹沥,待会他二人回来,端过去。”
少年挑挑眉,道:“你何时成了我师父了?”
“自从你师父把你托付给我让你好好跟我学医后。”
“切,你可记住了,我只有一个师父,虽然,他收拾烂摊子去了。”他转身,正要走,却见这人还在此处猫着腰偷窥,一掌打在这人背上,嘲讽道:“堂堂神医,竟也这般窥人隐私?”
“嘿,是他二人不避讳,我还怕看不成?”
“······”
“何况,不好好看看,说书怎说得精彩?”
“······说书人,你究竟活多久了?”
容貌不过中年,然则世间之大事,似乎上下数百年,皆把细节说得一清二楚,直令人怀疑他一一见过。
神医一怔,抬起手,有模有样地掐指在算,良久,才诡异一笑,道:“活了约莫三百八十四年了,大穹还未建国之时,天赤永平一十年,我降生。天赤永平二十五年,天赤一日国主秦凉秦清时率领臣民素服投降,之后,我有意随了他几年,看他踏上复仇复国之路。这也是一段缠绵悱恻的故事。天赤安和八年,小六侯爷秦略秦云策与武林中人夏照夏牧机爱恨缱绻,却不知早有前世姻缘,这一生不过来解开死结,可叹秦略此生不知夏照早已亡于······”
“有病吧你!”
少年打断他的话,扛着一根趁他回忆往事出神时踢断的竹子,往不远处的小院走去。
此时神医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笑道:“你小子,孤狐一只,脾气挺冲,就是不知你日后背上痕迹斑驳,是否如今日竹林剪下的阳光般温暖。”
他一回头,只见赵云泓与魏希丞沉/醉在欢/情里,欣慰在小本本上落笔:
风月一折,悲欢几许。随风来,随烟散,非是局中人,只作且听闻。
——说书人,上
“只道笔下有魂,不知己终何往。”
——魏赵寄说书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