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小娇妻[穿书]》白日坐梦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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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玉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成。

　　哪怕老夏家的人都让她在家里歇两天，她也没停止干活。

　　上午跟程冬妍一起割猪草、喂猪、顺便联系感情，下午帮孙兰花摘、种西红柿，晚上帮夏成则洗菜择菜，姜玉干的事情并不算多，但却一刻也没闲下来。

　　她很快就适应了这种忙碌的生活，虽然很累，但却让老夏家的人对她大为改观，特别是从姜小玉过门以来，就对她看不顺眼的孙兰花，连跟姜玉说话的语气都柔和不少，有时候还会跟她拉家常，只不过话题总逃不开生儿育女，姜玉左耳进右耳出，微笑以对，并不辩驳。

　　地里一闲，姜玉才有空去找张寡妇借缝纫机。

　　人还站在外头没进去，就听到里头的吵闹声。

　　“……滚不滚？你听不明白人话是不是，非要我动手？”

　　“哎哟喂，你还真打啊！盼娣，你心也太狠了！我这是好意，瞧你孤儿寡母的寂寞，才来帮你一把，咋个还不领情？”

　　“我呸！下贱东西！再不从我家滚出去，我就上夏书记家举报你，就说你耍流氓，正好跟张贵全一块上批斗大会做检查！”

　　“哼！走就走，我还不稀得来！”

　　男人被一把扫把追着打出来，差点撞到门口的姜玉。

　　两人都楞了一下。

　　男人的屁/股立马挨了张盼娣一棍，原地高高跳起，转头怒骂：“老子不打女人，今天不跟你计较！好心当作驴肝肺，以后你求老子都不来！”

　　说完就狼狈不堪地跑了。

　　他这不是打不过张盼娣，主要还是被她说的话给威胁到了，又正好碰见姜玉，心里发虚，生怕此事捅到夏书记家，又没捞着便宜，又要上批斗大会丢人，这才火急火燎地跑了。

　　张盼娣举着扫把，看到姜玉也是一顿。

　　这可是稀客。

　　就算姜家跟张家都是一个村儿又一个生产队，但两家很少来往，除了在地里干活儿会说几句话，平时几乎不上门，姜玉会出现在这，着实让张盼娣不解。

　　不过她还是很热情，“日头毒，进来说话。”

　　姜玉跟着进去，问她怎么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见我死了男人，就想来占我便宜。也不看看他们配不配！”张盼娣往地上呸了一口，有点不好意思，“给你看笑话了。”

　　“要不要我跟……”

　　她话没说完，就被张盼娣打断。

　　“不用麻烦夏书记了，吓他一吓，就那怂货够胆，也不敢再来第二回。你来我这是有啥事不？”张盼娣给姜玉倒了一碗凉白开，“喝水。”

　　“听说你有一台缝纫机，我想找你借几天。”

　　“没问题！反正闲着也积灰，你要借多久都成。”张盼娣犹豫了一下，还是挪着凳子坐到姜玉身边，“姐能不能拜托你个事儿？”

　　“你说。”

　　“你看，我男人死了有几年。光靠我一个女人，要拉扯两个孩子，本来就挺吃力。幸好有他大哥一直帮衬，顺平和安安也懂事，一时半会还能过下去。但安安8岁了，今年必须上小学，少了她帮忙，再加上要供她念书，家里日子更难。我想把缝纫机卖掉，但找不到下家。夏书记门路广，能不能帮我问问谁要，我可以折价卖！”

　　要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张盼娣也舍不得把他男人攒了好些年钱才托人买的缝纫机卖掉。

　　这是他送她的第一件礼物，也是最贵的那个。

　　光是说出来，张盼娣的心都在抽。

　　两夫妻一直很恩爱，谁料得到就恩爱了四五年……

　　“好，我会帮你问问看。”姜玉心里盘算着，要是计划顺利，明年年后就有钱买下张盼娣的缝纫机了。

　　“你很急吗？”

　　“也没那么急……”

　　张盼娣面露矛盾，说完叹了口气。

　　“你怎么会想买缝纫机？这东西没两百拿不下来，而且还要票，就是去找人买也要一笔钱，不如自行车实在啊。”姜玉确实很好奇。

　　她是穿书不假，但书只会着重介绍程冬妍和周延年这对男女主，对于其他不重要的小配角只寥寥数笔提及，并不会深入挖掘，姜玉穿进来以后，书里的角色就不再只是她看到的那样，而是一个个真实的人物，自带故事线了。

　　“不怕你笑话，我从小就做梦能像城里人那样有一台缝纫机。”张盼娣望着墙壁，目光好似能穿过那堵墙看到更遥远的地方，恍惚地说。

　　“我有个表姑嫁去城里，运气好，当上了服装厂职工，她家里就有一台缝纫机。有一年暑假，我去她家玩，不到一个月就学会了用缝纫机做衣服。她夸我有天分，还说我要是生在城里，也能靠手吃上饭。

　　“我兴冲冲地回家告诉我妈，想让她送我去学做衣服，没想到被她打了一顿，还说我做梦。高小毕业以后，我就在家里种地干活，一直到24岁才嫁人。彩礼要了两百块，只给我陪了三十块做嫁妆……”

　　说着，张盼娣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不嫌弃我，还一直记着我想要缝纫机，平时不舍得吃不舍得穿，一件衣服打了一层又一层补丁，攒了四年钱才挣出了一台缝纫机……”说到这里，张盼娣泣不成声。

　　农村女人能有一台缝纫机，说出去羡煞多少人。

　　姜玉叹了口气，拍着张盼娣的后背，也不说话，静静地陪着她。

　　过了七八分钟，张盼娣擦着眼泪说：“我跟你说这些干啥，缝纫机在隔壁屋里，你找一辆板车拉回去就行。”

　　“你心里的苦没处说，咱们都是女人，我懂你的苦。”姜玉的妈妈也是个不幸的女人，在她小学六年级时，姜父中风，没过两年就死于脑溢血，她一个人含辛茹苦地把她拉扯大，却因为过劳病死。

　　听张盼娣说了她的事，姜玉心情很沉重。

　　“你手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有什么用，又挣不了钱。”

　　张盼娣苦笑。

　　现在不能凭手艺吃饭，但将来可以。

　　姜玉不能告诉她，只好笼统地安慰张盼娣。

　　“我明白。”张盼娣很感激。

　　“那我先回去找人拉车，一会再过来。”姜玉起身。

　　张盼娣送她到门口，正看到刘永田提肉上门。

　　“大哥，你咋又送东西来。家里不缺吃的。”

　　“你嫂子今早四点就去排队，好不容易抢到两斤半，我想着给你送一斤，让顺平和安安也尝尝肉味儿。天气这么热，两斤半放久了也馊，我家才三口人，根本吃不完。”刘永田举起手中猪肉，憨厚笑容一如他弟弟刘永峰。

　　张盼娣鼻子一酸，把脸扭到一边不说话。

　　刘永田知道她肯定想起自己早去的弟弟，收了笑，迈进门槛，随口问：“姜小玉找你干啥？”

　　“说是借缝纫机。”

　　刘永田哦了一声，把肉提到厨房里，很快出来。

　　“又有人上门吵你了？”

　　“没有！”张盼娣心里懊恼。

　　她忘了将扫把放回原位，被大哥看出端倪。

　　“又是哪个混蛋，你告诉我！永峰不在，我就是你亲哥！这种人皮痒，得打一顿才老实！你看没看张贵全，被夏队打了几拳，这几天关屋里，连门都不敢出。”刘永田气得发抖。

　　“没事，我自己能处理。”那些人不敢真动手，顶多就是嘴贱几句，张盼娣不怕。

　　“有事千万记得找我。”刘永田强调。

　　“知道了，我会的。”张盼娣送他到门口。

　　刘永田走出几步，又回头看一眼，叹着气离开了。

　　张盼娣深吸一口气。

　　好不容易见荤腥，今晚做些什么好？

　　肉糜炖蛋？红薯烧肉？

　　得赶紧准备起来，再有一小时，顺平就该放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