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小娇妻[穿书]》白日坐梦

44、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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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没事吧？吃慢点儿啊，噎着怎么办？”程冬妍立马放下筷子，轻拍着徐双红的后背，替她顺气儿。

　　但徐双红本来就有孕吐，又吃得太撑，肚子里有食，此刻吐起来没完没了，地上很快就多了一摊刚吃下去，还没嚼烂的食物残渣，再混着一股胃酸味儿，其他人也没了食欲，放下了筷子。

　　孙兰花心里也对徐双红不太满意，但见她如此难受，还是有些担心，“人咋样？是不是吃撑了？我腌了一罐酸李子，要不要喝几口？”

　　腌制的酸李子用了治疗积食最好不过，很多人家里都会泡一罐。

　　姜玉转念一想，有的孕妇爱吃酸，就让孙兰花去拿一小碗。

　　徐双红闻到酸味儿，恶心居然止住了大半，嘴里疯狂地分泌唾液，直勾勾地看着孙兰花手里冲兑了温开水的酸李子汤。

　　“喝吧。”

　　徐双红迫不及待地捧着碗喝酸汤，一口气喝完才擦了擦嘴巴，对孙兰花说谢谢。

　　孙兰花性情耿直，又不爱藏心事，神情颇为冷淡，已经是把不喜欢明晃晃地写在脸上了。

　　“我吃不下了。扫把在哪，我打扫一下。”徐双红就是脸皮再厚，别人吃饭的时候，在饭桌边呕吐，把宝贵的食物吐掉，也会不好意思的。

　　孙兰花一指院子，“扫把和土都有。”

　　徐双红装了一簸箕的土，先倒在呕吐物上稍微混合一下，让半液体变为固体，呕吐物就很好打扫了。

　　她在家里时，从不做家务，到农村历练几年，手脚勤快不少，虽然还是不爱做事，但也能做了。

　　孙兰花眉宇间的不高兴这才淡了一些。

　　大家吃了饺子和大半锅米时也都吃饱，就不再吃了。

　　程冬妍要收拾碗筷去洗碗，被孙兰花拍了手背。

　　“你是客人，哪有让客人洗碗的道理，说出去不得被人笑我没礼数，快坐下。你跟小玉是朋友，俩人进屋里去聊聊天，时间就过去了。”孙兰花抽走程冬妍手里的筷子。

　　“你得顺着我妈，不然她跟你急。”姜玉笑着说。

　　程冬妍无奈，只好从了。

　　徐双红砸了咂嘴，“我能再喝一碗酸李子汤吗？好馋酸的。”

　　孙兰花还没走，听到了她的话，奇怪地说：“你咋这么爱吃酸？我怀老大老三的时候也特爱吃酸的。”

　　徐双红年纪还轻，不懂得隐藏情绪，表情骤然一变，丢下一句“我去屋里”，迅速地跑开了。

　　本来不是大事儿，但她这样的表情，倒让孙兰花起了疑心，小声地说：“不会是有了吧？”

　　姜玉跟程冬妍对视了一眼，也是暗暗心惊。

　　孙兰花生了四个孩子，对怀孕的症状再了解不过。

　　呕吐，爱吃酸，都是怀孕初期会有的反应。

　　她几乎肯定了，凑近两人，压低了声音问：“徐知青还是大闺女，没许人家，咋个就有了？你们晓得是谁的不？”

　　“妈！”姜玉冲屋子方向使眼色，“她在听，别说了。”

　　孙兰花收敛好奇的神色，点点头，收拾东西去厨房了。

　　两人进屋的时候，徐双红已经扑倒在床上，捂着被子哭了。

　　本来高高兴兴来吃饺子，却不小心暴露了怀孕的事，怀孕的女人情绪激动，徐双红受了刺激，又忍不住懊悔地哭起来。

　　姜玉连忙关了门，程冬妍先一步去安慰她了。

　　“双红别哭，孙婶就是知道也不会乱说的。我们没什么经验，还能问她注意事项，挺好的。”程冬妍心里叹了口气，十分无奈，面上却不显分毫。

　　徐双红检查出怀孕就两天，莫名发了几次火，夜里还流着泪说梦话，程冬妍跟她睡一个屋，也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就一再忍让。

　　想着过了头几月，情绪稳定了，或许就会好一些。

　　“我就要成为白水村的笑话了，怎么能不哭？”徐双红抬起头，双眼蓄满泪水，鼻尖通红，哽咽着说。

　　“不会的。”程冬妍十分苍白地劝道。

　　徐双红锤了几下被子，恨恨地说：“李胜利要敢对我不好，我、我就趁他睡觉把他掐死！”

　　姜玉稀奇，“你不是不想结婚吗？”

　　徐双红擦干眼泪，声音微哑：“我才查出来两天，就已经有六个人知道了，越往后知道的人越多，我还是趁早打算，免得将来被人笑。”

　　程冬妍十分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胜利对你一直很好，也提过几次结婚的事，等他下次再说，你就同意了吧。”

　　“我娘家人不在身边，他别想糊弄我。彩礼钱也得给的像其他人一样多，小玉拿了八百八十八，我不要那么多，三百八十八总是要有的。”徐双红掰着手指算，“天气冷了，还要做几床新被子，买几块好布，留着来年天气暖和了做衣服。”

　　程冬妍有些犹豫：“全部算下来得要四五百了吧？胜利家里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的呀。”

　　李家条件并不算差，在白水村属中上，家中一共四个儿子，李胜利排行老三。

　　这笔彩礼钱并不是给不出，只是他二哥年初才娶了媳妇，家里掏了二百八十八元彩礼钱，现在又要再掏三百八十八元给李胜利娶媳妇，加上棉被、好布料，办酒席的钱，就必须要找人借不少了。

　　“知道，怎么不知道，他承诺不亏待我，那就得摆出样子来。我肚子里还有一个，不得比别人的钱多一点？”徐双红想法又变了。

　　既然暂时没法回城，就努力把钱攥在手里。

　　程冬妍叹了口气，也不会再说什么。

　　徐双红想通以后，也不哭了，看到窗户边的工作台，好奇地走过去，抚摸着冰凉光滑的缝纫机，喃喃道：“漂亮的不像是这里该有的东西。”

　　姜玉依靠在墙壁上，挑了挑嘴角没说话。

　　什么叫“不像这里该有的东西？”，不管她指的是农村不该有，还是他们家不该有，这话说的都很奇怪。

　　难道缝纫机还是限定城市拥有的奢侈品吗？

　　虽然徐双红不说，但她打从心底里看不起容身的白水村，看不起白水村里的社员农民，当然也就看不起对她很好的李胜利。

　　充其量是需要一个人帮忙依靠，外加满足了她的虚荣心，才答应了跟李胜利处对象，哪怕怀了对方的孩子，也做好了随时抛弃李胜利与孩子的打算。

　　“这是在做我的衣服吗？”徐双红捻起一块缝了一部分的浅驼色料子，往身上比划，问程冬妍合不合适。

　　“不是你的。”

　　“哪个是我的？”徐双红一点没觉得不对，又去翻另一块料子，被姜玉摁住了手。

　　“我不喜欢别人乱动我的工作台，如果你还想我帮你做衣服，就住手。”

　　“看看嘛。”徐双红小声嘀咕。

　　“这里的料子你可以挑一块。”姜玉把陪嫁的木箱子打开，里头全是各色的好布，碎花的、条纹的、格子的、纯色的，的确良、咔叽布、棉布等等，店铺里有的料子，这里都有。

　　“刚才那块的料子还有吗？”徐双红莫名的喜欢浅驼色的料子。

　　“没了。”

　　徐双红很失望，随手挑了一块很纯正的红色料子，“红色的吧，我名字里有红，过完年说不定就要结婚，穿着也喜庆。”

　　“你确定？”

　　姜玉的话让徐双红有些紧张，“怎么了？不行吗？”

　　“大红有点挑人。”皮肤白的穿起来时尚，皮肤黑的穿着土气，姜玉没把话说的太明显。

　　徐双红意会到了，有些气恼，赌气地说：“我觉得我很合适，就红色！”

　　姜玉看向程冬妍，“你觉得呢？”

　　“我的衣服我做主，又不是冬妍出钱，你问她干什么？”

　　姜玉点头，“好，红色。”

　　她们在屋里待了一会，听到了周延年的声音。

　　“夏书记，我来还东西。”

　　“啥呀？哦哦是我家的盆，咋落到你那儿去了。”

　　“程知青送饺子忘了拿走。”

　　“你吃过了吧？要不要再吃点米时？家里还有剩。”

　　“不用了，我妈还等着我回去大扫除。”

　　“新年新气象，是该做个大扫除，你快去吧。”

　　程冬妍站在门后听得很认真。

　　徐双红以前是不支持程冬妍跟周延年来往的，她觉得不好。

　　但她现在快跟李胜利结婚了，林思远也跟金凤结婚了，就剩下程冬妍还单着。

　　徐双红也说不清楚是出于什么念头，她走到程冬妍身边，开玩笑地说：“你们俩互相有点意思，不然挑明了吧，藏着掖着多不痛快。”

　　“你瞎说什么，我没那个意思。”程冬妍瞪她。

　　徐双红嘁了一声，“别装了，我们都睡在一个屋，你想什么我还能不明白吗？不信你问小玉，看她怎么说。”

　　姜玉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想让程冬妍难堪。

　　“我对冬妍也很好，一见如故，难不成也对她有意思？”

　　徐双红一愣，“你是女的啊，周延年是男的，怎么能一样？”

　　“难道男女同志之间，就只能有爱情？革命友情不可以吗？”姜玉反问。

　　徐双红辩不过姜玉，闭上嘴，拉开门往外走。

　　“我去找胜利了，要到钱就给你，先走了。”

　　姜玉巴不得她走，也不留她，“慢走。”

　　徐双红跟孙兰花打了个照面，孙兰花下意识看向她的肚子，徐双红脸一板，飞快地跑出夏家的院门，连招呼也没打一声。

　　孙兰花在后面说：“徐知青，跑慢点儿，千万别摔着。”

　　徐双红跑太快了，上台阶的时候踢了一脚，幸好两手撑着地面扶住了没摔下去，把后面全程看着的孙兰花吓了一大跳。

　　“都是城里来的知青，差别咋那么大。”孙兰花嘀咕。

　　“小玉，对不起，双红她有点太……”程冬妍不想在背后说别人坏话，想了想直说了，“我替双红道个歉，她性子就这样，也没别的意思。”

　　“三年的劳动生活，也没把她的棱角磨平啊。”姜玉嘲道。

　　程冬妍只能苦笑。

　　低头看到床脚边摆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是本子和笔，弯腰捡起其中一个本子，冲姜玉晃了晃，“姜同志，我能看一看你的本子吗？”

　　显然是在回应刚才姜玉对徐双红说的话。

　　姜玉一笑，挥手：“随你。”

　　程冬妍打开本子，里头全是工整遒劲的字迹。

　　她跟姜玉常在一起学习，当然熟悉她的字。

　　这分明不是姜玉的笔迹，但却又是她们课本上的内容。

　　程冬妍略一思索，“是夏队长帮你写的吧？”

　　“是啊，他看我太忙，帮我抄的。”

　　闲着也是闲着，姜玉坐在缝纫机前又开始干活了，顺便回程冬妍的话。

　　程冬妍暗暗吃惊，“你俩都挺忙的。”

　　“夏天日头长，他早起晚睡才腾出一两个小时。”说到这里，姜玉愤愤不平道：“睡得比我早，精力还比我好。抄的比我快，字也比我漂亮，真是不公平。”

　　程冬妍闻言，捂嘴笑了会，说：“反正夏队长是你丈夫，你俩互相平衡一下，就差不多了。”

　　姜玉想了想，哼了声，“也是。”

　　“你学得真快，我念过两年高中，还自学了三年，五年才把几本书吃透。你就学了半年，已经会了一半了。”程冬妍边翻本子边羡慕地说。

　　姜玉不能告诉她，自己前世也念过高中，学过大半内容，不少知识点重新复习一遍就记起来了；没学过的会吃力一些，但多复习巩固，做几道题目也就会了，速度当然快。

　　“你平时还要干农活，效率肯定不如我高。要是专心学习，不用两年也都学会了。”姜玉的声音混在缝纫机的哒哒哒声中。

　　她确实效率过人。

　　小时候还不明显，工作以后，善于规划和自律让姜玉的有效时间比旁人多出一截，能更快更好的完成工作，很得上司喜欢，才破格委以重任。

　　她也从来不辜负别人的信任，言出必行。

　　程冬妍笑了笑，知道姜玉是在安慰她。

　　但她也不气馁，脑子不如别人好使，就多花点时间。

　　虽然不能考试了，但念书总是有用的。

　　小玉不就是学了物理，才找到了烟叶打蔫儿的解决方法吗？

　　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