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小娇妻[穿书]》白日坐梦

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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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了暑假以后，夏成媛哪儿也没去，为了月底的选拔考试闷头复习，中午要吃饭的时候，家里人才发现夏成媛居然出门了，而且一出就是一整天。

　　到了晚上八点多，她才迈着轻快的步伐，哼着歌进家门，结果撞上了坐在饭桌上等她的孙兰花，她一拍桌，问：“现在几点了？去看电影也没说一声，我们等你吃饭等到六点。”

　　家里一般五点就吃晚饭了。

　　夏成媛忍不住把目光投向姜玉，向她求助。

　　“是我让她去放松放松，老闷在家里看书，脑子容易木，大概是电影太好看了，她有点忘了时间。”姜玉使了个眼色，让夏成媛赶快过来搭把手。

　　夏成媛还没吃晚饭，桌上放着一碗凉透的红薯稀粥，还有一小碟咸菜，她立马坐下来，拉着孙兰花的手说：“妈，吃完了我洗碗，你去休息吧。”

　　孙兰花皱眉，斥了一句：“下次出门好歹说一声，别让家里人干等着。”

　　等孙兰花走了，姜玉才用胳膊肘轻撞了夏成媛一下，“怎么样，电影好看吗？”

　　夏成媛红着脸，声音很低地说：“你这是明知故问。”

　　“快点吃，吃完了出门走走。”姜玉坐在凳子上催。

　　家里人多口杂的，说这些不方便。

　　夏成媛也有一堆话想跟姜玉说，三两口就把放凉的红薯粥就着咸菜喝完，嘴巴一抹，把碗筷受到盆里，对屋里喊：“妈，我吃饱了，跟嫂子在门口转一圈，一会我回来洗碗，你先放着。”

　　“外头跑一天，心都野了你！”孙兰花在屋里喊。

　　“说吧，怎么样？”姜玉手里抓了一把红薯干，边走边嚼。

　　“他今天跟我说了好一会话呢。”夏成媛一激动，脸又红了起来。

　　“那他今天不忙了？”

　　夏成媛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胡乱嗯了一声，“大概吧。”

　　“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虽然夏成媛跑到锦龙大队看电影，但她毕竟还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昨天鼓起勇气问了几个废话问题，今天是怎么也找不到话头了，就一直拖拖拉拉地坐在那里，又想跟江润民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被好几个年轻女孩子包围起来，她心里纠结成了麻花。

　　想走的时候，被女放映员陈红娟叫住聊了几句，然后江润民也过来了。

　　所以今晚，她是被江润民搭话的。

　　“他先问我是不是很喜欢看电影，我说是，他又说明天在南门兜大队还有一场，问我要不要再去看，可以帮我占个位置，我就不用那么早跑过去晒太阳了……”说到这里，夏成媛忍不住害羞地捂住滚烫的脸颊，“嫂子，你说他这是啥意思？”

　　“他还说什么了？”

　　“他问我高中毕业了有什么打算，我就说参加工农兵大学生的选拔考，要是没选中就去找工作，他说我肯定能考上，让我好好准备。”江润民其实不止说了这些。

　　在收拾好了放映电影的设备以后，他说天黑路远，夏成媛一个女同志走夜路回白水村很危险，主动提出要送她回来，还找南门兜大队的支书借了手电筒，路上夸了夏成媛好几句。

　　幸好夜色浓重，遮挡了她红的要烧起来的脸颊，不然夏成媛都没脸再去“看电影”了。

　　姜玉吃红薯干的动作停了，有些奇怪地问：“今天是他主动跟你搭话的？”

　　夏成媛点头。

　　“昨天是你主动去问的，多余的话都没说；今天是他主动跟你说话，提出帮你占位置，邀请你去南门兜大队看电影，还问了你将来的打算。”姜玉前世活到三十岁，又是一家分公司总经理，管着几百号人，对人情世故懂得比夏成媛多得多。

　　一个客气疏离的人，突然变的主动热情，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

　　要是夏成媛说了江润民主动送她回来的事，姜玉就能断定对方别有心思，偏偏夏成媛出于少女心思，把两人独处的事藏在心里，这才让姜玉只起了疑心，却没说出来。

　　“你明天还去看电影吗？”

　　夏成媛有些纠结。

　　她已经连着两天没有看书了，今天又惹得她妈不高兴，要是再去看电影，岂不是舍本逐末？再有一个礼拜就要参加选拔考了。

　　“他还要放几场电影？”

　　“两场。明天一场，后天一场，就该回县里了。”

　　“你答应了他明天会去南门兜看电影吗？”

　　“答应了。”说完，夏成媛有些不安，“嫂子，我是不是不该答应？”但当时她看着江润民的眼睛，根本就拒绝不了他。

　　“你想不想知道他喜不喜欢你？”

　　“这……这可以吗？我当然想！”夏成媛急急忙忙地说。

　　她觉得江润民应该喜欢她吧，不然怎么会要请她看电影，送她回来，还夸她聪明，鼓励她考工农兵大学生，但她还是想要个准话的啊。

　　“女孩子不能太主动，不然会被男同志看轻了。”

　　“那我要怎么做？”

　　“过几天就要参加考出了，你先专心复习，等到考完了，出了成绩，我请你去县电影院看电影。”江润民不下乡的时候，就在电影院工作，姜玉的意思是考完了两人再见面。

　　夏成媛咬着唇说，“那我答应他明天去看电影的，难道要失信吗？”

　　“这怎么能叫失信呢，江同志不是要你好好复习，争取考上吗？你要是三天两头地跑去看电影，还能静下心来看书？万一考砸了怎么办，不是辜负大家……还有江同志的期待吗？”春/心萌动的时候，很难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姜玉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时期，很明白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

　　果然，一听到“江同志的期待”，夏成媛犹豫纠结的眼神就变得坚定了。

　　“那嫂子……这样就能直到他喜不喜欢我了吗？”

　　“当然不能，等你考上了，就知道了。”姜玉故意把话说的含糊，夏成媛一听，还以为是江润民怕耽误她学习，才不敢表露心迹，更添了努力奋斗的动力。

　　“我明白了，嫂子，我一定会考上的！”夏成媛握紧了拳头。

　　****

　　此后的时间里，夏成媛早起晚睡，每天努力地做题，终于迎来了公社高中举办的选拔考，参加的学生一共20名，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优等生：学习成绩优异，政治思想过关，下地劳动勤快，家里成分不拖后腿。

　　考试的内容以数学、物理、化学为主，难度在1966年以前相当于普通水准，只要是认真念书的学生都能够考到80分以上，但1966年以后提倡“半工半读”，学生只有一半的时间在念书，剩下的不是在劳动就是在上政治思想课，因此这样的难度对于接受了2年半工半读教育的高中学子来说，算是高难度了。

　　而夏成媛闷在家中复习做题，就是找同学的哥哥姐姐借了早些年的中学课本，在家里努力地吸收更多的知识，做更多的题，难度是很大，但经过十来天的学习，她对试卷上的内容有了较大的把握。

　　比起其他人抓耳挠腮地想却半天写不出答案，夏成媛埋头答题，是全场第一个写完卷子的人，检查过后，她高高兴兴地回了家。

　　不管其他人怎么问，她一律回答考得一般般，只有在姜玉问她时，才说了真话，“嫂子，我觉得我能考上，那张卷子上的题材只有四道题我没学过，剩下的我都答出来了。”

　　“这么有把握？”姜玉有些好奇。

　　“很多都是旧课本上的例题。”夏成媛也没想到卷子会出的如此简单粗暴。

　　但即便如此，也依旧难倒了同考的其他学生。

　　夏有福、孙兰花紧张得不行，家里的孩子个个优秀，是出了2个当兵的儿子，但却连一个大学生也没有，不能说不遗憾，他们平时没有表现出来，但夏有福暗地里跑了好几次公社，问完学校里负责监考的老师，又跑去问龙书记。

　　又过了五天，龙书记才托人传话给了夏有福，说是选中的两个学生的档案已经提交给县革/委会审查了，不出意外的话，就是这一男一女了。

　　其中那个女学生，就是夏成媛。

　　夏有福激动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拉上夏成则就去了县里——附近几个村最近都没杀猪，买不着猪肉，只能去县里买。县里多工人，工人又有肉票，每天都会杀一头猪，虽然难抢，但比村里一个月杀一头还是要宽裕许多。

　　父子俩人一个排队买肉，一个去供销社采买，回家的时候带了两斤半五花肉，三斤白面，一斤糯米，两块豆腐，一条鲫鱼。

　　夏成媛爱吃甜的，特别是芋泥八宝饭，上面用猪油和白糖拌蒸熟的糯米，再撒上一层芝麻和炒香的花生碎，下面是蒸的软烂的芋泥，本来也该用白糖和猪油拌匀，但为了清淡不腻味，夏成则只加了一点猪油润芋泥，再用八宝饭专用的碗塑了形扣在盘子上，就是过年饭桌上必有的甜食了。

　　家里人还爱吃河鲜，小时候河里的鱼是随便捉的，后来成了集体财产，大家才吃的少了，要想吃还得去县里买，一年最多吃上一二回，还都是当兵的夏成则或是夏成规回家时才做，把鲫鱼炖成奶白色再加豆腐，鲜美可口，让人一吃回味一年。

　　最后就是两斤去了肥油的猪肉，跟三斤白面一起煮了一大锅的面条，看着多，但夏有财和夏有旺两家也上桌一块庆祝，才堪堪够吃。

　　不出两天，夏成媛选上工农兵大学生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