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小闲 ...
-
天空飘着几团云，跟棉花糖似地。
秦雨赶早吃过饭割了两筐草扔到池塘里，又割了一筐背回去喂鸡；池里的鱼都长开了，吃草的时候“啜……啜……”猛地拉下去，一根草就进了鱼肚，好像慢点就有其它鱼来抢似的；秦雨静静地看着，笑容漾开，心想这些鱼还真有趣，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鱼乐不乐她不知道，只知道就这样看着自己就很快乐。长势快，吃的草越看越多，池塘边上种的一圈黑麦草也有两寸高了，以后每天割点，再加上从地里割的杂草，也不用愁。
秦雨弯下腰，把刚刚掉落的几根草随手扔到池塘里，想了想，又跑到池子边上打捞些凤眼莲，甩干水，仔细放到竹筐里，几只虾米藏在黝黑的根须下，这会子没水了，惊得四处乱蹦跶。
池塘是紧靠那段水挖的，相隔却也有个三四米，原来有一条路直接相通，河堤高了，路自然不好走，看着也不舒服，秦雨干脆砍了一小片竹林，一条竹板路从家门口蜿蜒至叮咚地泉水边。当然，砍的都是三年以上的老竹，杀鸡取卵、因小失大的事她是不会干的。多余的竹料就搭了个三米长简易的架子，延伸至池塘里，像码头那样，这样只要把草仍下去，不用担心周边的鱼吃不到。秦雨扔完草就会站上一会，当天的心情继而会很好，干起活来也带劲。
凤眼莲，是秦雨在田里干农活看到的。池塘的水流一小孔出来灌溉田地，最后流到别的田里；干枯的水稻变得绿油油的，寄生的杂草自然也茂盛了。凤眼莲按说应该浮在水上生长的，没想到也能长在地里，可能是地不同种不同吧，没有变化的是它快速的繁殖能力，还有如孔雀羽翎般耀眼的花朵。就因为繁殖太快，秦雨隔两三天就要打捞一次，叶片可以拿来喂鸡，根系么，等鸡啄个干净后可以跟鸡粪一起堆到菜地做肥料。夏天天热还可以供鱼乘凉，也算是物尽其能了。
“再长上个把月可以钓来吃了，等秋姐、沁姐下次来让她们去订做两把大雨伞。”秦雨咂咂嘴，水煮鱼、清蒸鱼、红烧鲫鱼等等，多的是吃法，也不知道自己烧鱼的手艺退了没。秦雨也没打算搞专业养殖户，草、鲢、鳙、鲫、鲤几种鱼随意放养在里面，李秋还往里头喂了两只王八，说等养的肥肥了，让秦雨弄上一顿美味，秦雨当时一听就好笑，等你想到抓它的时候，不定爬到哪个旮旯了。
秦雨背着箩筐往回走，双眼四顾，脚下轻盈。
绿油油的稻禾，清风吹过，一层一层荡漾开来。
豆角、辣椒，一串串挂满枝梢，南瓜、冬瓜、白瓜挤满整个藤架，藤架那头隐约看见点红的紫的；青菜也一茬一茬的，前几天全割了腌制咸菜，一场小雨后又冒出来了；玉米吊着嫩须，一棵棵像卫兵，立在菜地边沿上，整整齐齐的；金银花的藤蔓爬满篱笆，又有几枝悄悄绕在玉米叶梢，细看有几个绿白的花骨朵儿，快开花了。
秦雨隔着篱笆摘了两根黄瓜，随便在衣服上擦擦，脆生生咬了一口，清香润甜，凉拌也好吃，走了两步又折回去，多摘了两根，反手放到箩筐里。
门虚掩着，信守一推，没看见阿爹，“阿爹？”秦雨走到屋檐下轻放箩筐，朝里屋唤了两句，没声音，秦雨摇摇头，可能是出去了，提起箩筐往厨房而去。
往削好的黄瓜里撒点盐，放点碎辣椒，再倒几滴醋，利落的拌好，菜板上还摆了个装葱的小碗，手伸过去，又收回来，“还是算了，加葱有些败味。嗯，好香，再腌会。”
“臭东西，别抢。”秦雨拿草抽抽挤在最前面的小母鸡，又把草简单扎了下，稍使微力扔到水盆旁，那些鸭笨笨的，每次都是吃鸡啄剩的；把倒水的瓢盖在箩筐上，还有一半草留着下午喂。
擦擦脸，把衣上的灰拍掉，端着凉拌好的黄瓜来到枣树下，拉过条靠椅坐好，连吃了几块，清甜中带一丝酸味，舒服地往后靠了靠；草屋边添了棵山葡萄，许沁来了几次，见屋侧空闲着，就连根移了一株，现在已经吊串了。听说拿青葡萄钓鱼，鱼儿很上钩，有机会试试。
正想着，院子里有动静，秦雨起身，见秦爹拿着他装针线、绣布用的小笸箩，还有块大红布折在上面。秦爹也看到了阿雨，“又吃黄瓜呢，少吃些，仔细凉了肚子。”
秦雨应了声，没太在意，问：“阿爹，这是干什么来啊？”
“平婶子家的小子快嫁了，他爹让我去看看绣样，又送了块布料给我，阿雨过两年也该娶夫了。”
秦雨直接忽略阿爹最后一句，“阿爹快拿到里头收起来吧，红得晃眼。”
秦爹只当阿雨害羞，笑笑往里屋而去。秦雨夹了黄瓜块放到嘴里，嚼了两口，瞅着有人朝这边走来。
是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小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