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初见淮安

11、第 11 章

　　长江一带，济城的瘟疫最为严重也是最先发生病例的地方，所以二皇子和姜砚瑾已开始的打算也是先到这里查看情况。
　　城内，有些权势和能力的人早已离开，只剩贫民百姓被困在里面。上面下令这里只进不出，私自潜逃者，一经发现格杀勿论。
　　当他们来到这里时，所见者皆是没一丝精神，目光呆滞，心中已经麻木等死的。看着一行车队驶入，只觉得是哪个不要命的来送死。街道上一片寂静，就算太阳还高高挂在那，却还是给人一股凉意，显得有些阴森。
　　掀开帘子，看了看周围的景象，姜砚瑾抿了下唇，这里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要更加严重。
　　还没看多久，帘子就被姜一又拉上了。“瘟疫会传染，公子还没有防护。”
　　知道是她的好意，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是越发的会照顾了，姜砚瑾笑了笑又躺回去。进城之后总会看到的，现在就安心的睡一觉吧。

　　来到此处之后，周边县里的官员内心惶恐，毕竟那几位的身份不是他们能惹得，可现在却直接去了那孤城，里面已经没有几位当官掌事的人。大多数不是逃走不知去处就是已经死在当地，现下那只有一位县令江清。
　　一个顽固不知变通的书生，其他人都是这么称道。这人本是个穷书生，靠着科举得了个八品县令，没家世不通人情，在这地方呆了四年，职务就没变过。又遇上这瘟疫，别得官员都知道这时候命重要，就是走了朝堂也不会在意。
　　偏偏这家伙说“为官的职责本就是为民谋福，替民除害，现下济城出此大难，在下虽不能解决，但也要与百姓共患难，怎可置百姓不顾。”这话一出可就得罪了好多人，不少人都等着他出事。这样一座没人管理的城，就正好放弃，最好把人都火化，省的里面的不知好歹，还把瘟疫传到自己这边，人心惶惶。
　　现在那几位大人物去了，可就不好办。
　　那边，二皇子一进城，没人迎接，被下属告知江清正在安置病人，无暇来接人。请众人先去他的住处，等会。不禁皱了下眉。
　　一行人只能前往地点，一到那眼前的屋子都令姜砚瑾有些惊讶。这位人是有多穷，只一间简陋的茅草屋，进入其中小小的屋中就一个睡觉的床，旁边一张岁月悠长的书桌，上面摆着一壶一茶杯，几本书籍，旁边一个长板凳，就这几样已经把屋子的空间基本上占满了。
　　令一行人不禁担忧今晚我们要住哪。二皇子倒是适应良好，不拘小节的坐下，还招呼姜砚瑾一同。
　　但那长板凳实在是有些破旧，她都担心上面有什么油渍；而且那长度，若是坐上去一定会挨到二皇子，我虽是扮作男子，但很少与男子有过多的身体接触，还是比较喜欢香喷喷的女子；当然最重要还是自己洁癖发作。拒绝了邀请，走到外面去等候。
　　姜一连忙把姜母准备的给她戴上，生怕她被传染了。随即也跟上去了外面。

　　齐国境内，一人来通报，捉住一个可疑之人，还不知其身份，请君上指示。
　　殿内，齐王正与国师下棋，已经到了决出胜负的时刻。“国师认为该怎么处置？”
　　国师齐珺瑶，智力无双，出身于齐国一贵族世家，身为女子不受家族器重，还是妾室所出，却在四岁时深得家主喜爱。之后十五岁掌管家族势力，后又出入军队以女子之身位列军师，指挥齐军攻打楚国，计谋无双，连取三城，被世人誉为齐国最强智囊，一人可抵万人的齐珺上，可与齐王并称。在与秦国交战中，以三万士兵战胜秦国十万军队，再次扬名齐珺上，回朝后被册封为国师。
　　从此不再上前线。世人皆道，齐王是担心她掌管兵权，会以上犯下。至此把她囚在宫中，在齐王身边辅佐政事。
　　她执起一黑子，芊芊玉手，肤白如雪，与黑色形成鲜明对比，落子、棋局已定。“王上心中已有对策，便按心中所想，顺手而为。”
　　齐王今年也三十多岁了。却还是在这人眼前显得稚嫩，一眼就看出自己的想法。这是因为她太过了解自己，还是她本身就这么洞察人心呢。盯着眼前着还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女子，半响，笑了。
　　“严加看管，等他的同伙来救人。”

　　这边江清刚安置了发病的百姓，本准备进屋，看见侍卫守在自家门口，才想起今天有贵客到来，止步门口“在下齐城县令江清，劳烦通报一声，刚从疫区回来，就先不进去了。”
　　正好被无聊在院子里转悠的姜砚瑾看到，姜一拦住她上前，无奈只能隔了三五米向江清行了个礼。“姜家第三子，姜砚瑾见过江县令。”
　　江清见眼前人一袭白色衣袍，一看就是上好的料子，上面绣着雅致的竹叶花纹，衬得那人愈发清新淡雅，腰间别着一个羊脂玉佩，手中还有一把象牙折扇，一看就是贵族子弟。身上带着少年人的风流得意，让人看了都觉得这人似乎天生就该受人宠爱。可现今在这充满危险的地方实在是不该。
　　弯腰，回礼“姜世子有礼了，是在下怠慢。还请见谅。”虽是这么说，可语气确实一点都没有让人感受到他的歉意。就这么一板一眼的回答，就像公式化的客套，并不在意对方的反应。
　　姜砚瑾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都能理解情报中说他几年不升迁的原因。不算难看也不出彩的脸，加上常年晒太阳的黝黑，一身简单的素袍，不知道穿了多久，边角已被磨损坏，加上应该有些时日没有清洗，染上各种污渍，唯一算出众的就是那一板一板的身形，整个人都有种松树的屹立笔直地气质。
　　两人互相打量中，侍卫已经去喊二皇子了。
　　最后想着隔着门交流总归是不好的，便先让江清去洗漱一番，避免带了传染的东西进屋。
　　回来时，他换了一身官服进门。
　　直接汇报情况，连客套都没有“现如今齐城已经有一半的居民被感染，并且感染者因病去世者也快有一半。臣连日待在该处，但依旧没有查清感染源，没有治疗办法，只能尽力控制感染人群，分开感染者和未生病的百姓。但现下局势依旧严峻，依臣之见，该处实在过于危险，二皇子和姜世子还是先行离开，在周边城池安定，在下在这每日汇报情况即可。”
　　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人是多么不想我们这群人待在这，不过最后做决定还是要看二皇子殿下呢。姜砚瑾也没出声，不关紧要的看看这，看看那。
　　二皇子本来还是向维持一下礼仪，这话一出就知道，没必要。思索了一会，“吾等来此处就是为了尽早掌握情况，解决问题。若是出了问题，也不需要江县令负责，所以你可以不用担心。”
　　“这”江清还是一脸难色，却也没办法再说什么，这些皇权贵族都是为了夺取功绩，强行送走是不可能，只能希望他们都别在这出事。现在说的好听，不用负责，以后真出事还不是会要了我这个小县令的命。
　　现在齐城已经快要没有退路了，城中没有感染瘟疫的百姓也没有什么生的意志，毕竟现在城中没有太多粮食储备，只够支撑半个月。再加上瘟疫还在继续扩散，若是人数达到三分之二，上面会选择直接放弃齐城，销毁所有齐城的生灵。（当然不包括砚瑾和二皇子）
　　“就现在而言，我们的当务之急是研制出药品，遏制更多人感染。还有安抚民心”二皇子分析完以后说道。
　　但现在根本没有医师敢到这来。
　　“不，有一个。”江清出言道“前些日子有位谢医师到这，谢医师医术了得，虽没有研究出解药但却挽救了几名本快撑不下去的患者，还使他们病症减轻。今日本该带她来的，一时忙忘了。”不过是真忘还是假忘，大家心里都有数。
　　“那可否请这位医师来相见，大家共同商讨。”二皇子也没在意他的隐瞒。
　　江清去请人。
　　“姜世子可还适应，需要先行离开吗？”看起来还挺关心姜砚瑾。擦了擦凳子，又示意她坐下等。
　　“多谢二皇子好意，站着挺好的。”姜砚瑾有些无奈，毕竟这地方对于第一次出来的她来说是真的挺不适应。但没办法，总是要面对的，不然以后的自己还怎么做官。

　　几时过后，江清才把人带过来。
　　谢医师一身白衣，身材有些清瘦，给人一种病弱美人的既视感，但往上看，脸上蒙了一层面纱只余下上上半部分，眉目如画，那眼太过吸引人的目光，注视久了让人感觉会被吸进去一样，眼角轻挑，给人一种清冽感。明明应该是位清冷美人，但却又奇异的让人感觉到一种温和气质，真是稀奇。
　　姜砚瑾这个颜控由于看的太入迷，让人都无法忽视她那直直的目光。以至于她不得不撇了她一眼，希望她自己能注意。心中暗暗的想着“这人定是个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