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涸辙》苏祈衍

1、眉上风止

　　1955年冬，北纬69°，摩尔曼斯克。
　　今年的冬天意外的冷，饶是冠以“终年不冻港”之称的摩尔曼斯克，在北大西洋暖流的照拂下海面上仍泛起一层薄薄的冰。
　　暮色降下，港口的渔家早早打烊收摊，昏黄的月光映衬着凛冬的寒意，远不胜海港的灯火通明。
　　离港口较远、地处一片极为繁华地段的бессмертный庄园里，侍女们身着中世纪繁杂精致的女仆服饰，为餐厅点亮了连排的烛火，餐桌上炙烤得流油的欧式火鸡，散发着焗香的红酒酱汁烤肋排焗饭，刚出炉的软酥的帕尔玛干酪舒芙蕾，迎接着随夜月一道晚归的主客们。
　　“家父最近挚爱火鸡，他说在苏联每天不吃火鸡简直愧对料理，上周一日三餐都是火鸡配鹅肝酱，奇奇怪怪的搭配。”温润的嗓音透露出主人的无奈，落座的是一个西方少年，光粒闪烁一般的自然微卷金发如洒落海岸的金子，优越俊美的五官昭示着少年的西欧贵族身份，眼眸是爱琴海深海处纯粹的碧蓝色。
　　“表面威严的船王大人竟然也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呐。亚瑟亚瑟，话说回来，你真的确定要把Eternity建在西欧吗，摩尔曼斯克应该更方便一点啊。”抢先开口的是一个栗发褐瞳的东方少女，鲤红的山本及膝裙更衬得她肤白胜雪。少女忙着对付手中拿着的火鸡腿，口齿不清的样子引得同伴一阵好笑。若有人相识，便知此为华夏神国宋城唐氏长女唐雪，唐家掌上明珠。人如其名，貌似凛冬松尖垂雪般沁出丝丝寒意，无奈脾性热情似火，如雪松般清冷亦如山风般灵动。
　　少女一侧同是东方面孔的少年为她递上纸巾，“小雪你忘啦，亚瑟的父亲是大西洋船王，若我们将大本营建在西欧，其间的便利远非苏联可比。”
　　柔和的嗓音似要将月色都化开，东方少年性子向来温良，这华夏江南江氏少主江风止更是温润如玉。少年眉目朗朗如新月入怀，衬得本就干净俊秀的少年愈加清冷，却又不乏烟火气。江家取得好名字，风止风止，来时冬至，眉上风止，亦亭亭一如其风致。
　　“父亲晚年愈发喜爱不冻港，家业渐渐从爱尔兰移向苏联，他知晓我们要成立Eternity，只让我们自己决定总部建在爱尔兰还是卢森堡，不冻港就算作是分部。”被叫作亚瑟的少年细细解释道。
　　“我觉着卢森堡更好，西欧腹地更容易掌控欧洲命脉。爱尔兰嘛，天高皇帝远的，出点什么事都不好解决。”一道意气风发的少年音响起，寻声望去，只见少年的碧色双眸与高高扎起的金灰色高马尾，面容上刻着遒劲有力的剑眉与天工般雕琢的东方俊美五官，蕴着几分毫无违和感的东西方混血之英色。少年貌如其声，意气无限，桀骜不羁。此为华夏西窗罗氏长子罗南歧，罗家少主。
　　“阿歧说得不错，退一步讲，不管是经济还是政权，卢森堡在欧洲的地位都远远高于爱尔兰，Eternity想要走得长远，必须把卢森堡作为起跑线。正好爱尔兰地处大西洋，作为分部更容易协调港口贸易和产业链下的一系列交易。”江风止道。
　　“卢森堡是欧洲极为重要的军事要塞，一贯以‘北方直布罗陀相称’，怎么说呢……相当于德法大道上的十字路口。这样来看，卢森堡的确最为合适。”唐雪敛去面上笑意，正色道。
　　“恰有此意。那便定在明年春罢，东方喜择日，小雪平日里更是做什么都要挑个黄道吉日。那就由小雪挑一个好日子，我们便前往卢森堡。”亚瑟眼角微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亚瑟就会调侃我。爱尔兰作为分部的确是最佳选择，海上遇险也不至Eternity全军覆没。说起来，到底为什么要成立Eternity呐，总觉得没你们说得那般好听。”唐雪嘟嚷道。
　　“这不，多赚点钱，给小雪买漂亮裙子穿。”

作者有话说

　　前篇
存稿有三万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