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顾良州（穿书）》扬州渡

45、第 45 章

　　其实徐缓一来他就知道了，家里隔音不好，他睡眠又一向浅，徐缓拖沓的脚步声在寂静无声的夜间显得有些格外突兀。

　　顾良州看着徐缓穿着单薄的睡衣站在他家门口瑟缩的样子，莹润小巧的鼻头被吹得通红，“进来吧。”

　　刚在家的时候迫切的想看见顾良州，感觉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可是一旦碰面却又是另一番景象，千言万语都被无形的气压压缩起来塞进心里。

　　从他一进门顾良州就自做自的去了，等了一会儿，好似所有的冲动一瞬间都得到了平静，来得快去得也快，徐缓抿着唇，坐立难安。

　　“珰”的一声，玻璃杯碰撞桌子的声音打破一室安静。

　　徐缓抬眸看着眼前的姜汤。刚刚他只觉得自己太冲动了，对这一切毫无知觉，现在看着冒着热气的姜汤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没有受虐倾向别人一旦对他好他就不得劲。

　　“你……”徐缓嗫嚅着。

　　“趁热喝了吧，祛祛寒。”

　　顾良州没看他，顾自坐到一边。

　　姜汤的温度从杯壁一直延伸至手心，心中忽然熨烫起来。

　　“顾良州。”徐缓顿了顿，看着顾良州，“对不起………”

　　顾良州闻言手心紧了紧，却还是一句话没说。徐缓太善变了，他没底，怕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终究不过镜花水月只是幻梦。

　　徐缓就那么捧着杯子，汲取着上面的温度。

　　林今说跟着心走，徐缓不想再逃避了。他想知道顾良州心里是什么意思。两个人的事情，他没有权利单方面打着为顾良州好的旗子呐喊独.裁，替顾良州做决定，可那不一定是顾良州想要的结果，到头来委屈了自己也辜负了别人。

　　如果顾良州真的放下了，和沈汐走回正轨情投意合在一起了。

　　那么他祝福，也正好全了他一开始的心思。

　　“我喜欢你”徐缓紧了紧握着杯子的手，手指被杯中滚烫的热度灼得通红，他说，“我喜欢你，顾良州！”

　　顾良州不可思议的抬眸，以徐缓的性子有什么事都是能推则推能避则避，今天怎么……

　　“你是认真的？”

　　“嗯！”

　　“不逃了？”

　　“嗯！”

　　“我也喜欢你”

　　顾良州看着徐缓在灯光的映射下灿若星辰的清澈水眸，倏忽笑了，如午夜昙花，璀璨美好。

　　“你和沈汐………”徐缓抿了一口姜汤，些微辛辣，犹豫着开口。

　　“朋友。”说着怕徐缓误会又加了两个字，“普通朋友。”

　　徐缓知道顾良州说是普通朋友那便是普通朋友，便没多问。

　　顾良州莞尔，看来白天的刺激还是有用的。从徐缓生日那天，徐缓就一直逃避，躲着他。

　　他也不强迫他，他想等他想通。于是他等了几个星期，就在他以为他就要耐不住性子了时，徐缓换座位了。

　　当时他的心倏地往下狠狠一沉，徐缓看似多情，可有时候却很果决，譬如拒绝他。

　　于是他找沈汐演了一出戏，等价交换，沈汐帮他一次，他告诉沈汐林今的事。

　　顾良州直至刚才他都拿不稳徐缓是不是对他的心思也想他对他一样，他太会隐藏了。

　　所幸，我喜欢你，你也恰有此意。

　　“顾良州，如果有一天……”徐缓说着，顾良州一双如入深渊的眸子突然盯着他。吓得徐缓一顿，急忙补充道，“我说的是如果，如果”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会后悔现在和我在一起吗？”徐缓顶着顾良州极具压力的目光把剩下的话讲完。

　　“所以这就是你一直躲着我的原因？”顾良州黑瞳与窗外夜色融为一体，看不清情绪。

　　“对不起………”

　　“徐缓，我喜欢你，是想一直和你在一起，并且结果不一定…………你知道吗？”顾良州理了理徐缓的柔顺的发梢，看着徐缓像是蒙着一层水雾的眼眸，“如果以后我知道我原本是有机会和你在一起的，但是我没有，那么我想我这一辈子我都会一直记着这件事，午夜梦回时满眼都是你，只剩你………”

　　所以没让这个几率发生，不然到时候他恐怕会恨死这时候的自己，即使是绑，他们也该是在一块儿的。

　　“无论如何，我想和你一道”顾良州看着徐缓认真的道，“所以，你不要再为我做决定了好吗？我们一起面对。”

　　他总是用上帝视角自以为是的做着决定，以为那是最好的结局，可是他忘了，最好的理应由自己书写，而不是由旁人规划。

　　徐缓抱着顾良州，将头埋在顾良州脖颈处，轻声道，“对不起，是我自私了。”

　　“傻瓜，怎么一天说对不起，你是对不起机器人吗，今天都说第三遍了。”顾良州的声音从徐缓耳边响起，顾良州略微测了侧头，在徐缓发丝轻轻映下一个吻。

　　抱着怀中人，从所未有的满足。

　　徐缓和顾良州又恢复了以往那种状态，顾良州帮着徐缓复习，徐缓认真聆听，唯一不同的，那便是暧昧实质化了，以前是遮遮掩掩躲躲藏藏的，现在光明正大，眉目间都是爱意。

　　连吹过的风都是甜丝丝的。

　　时间飞逝，一个学期恍然过去，转眼便到了高三。

　　这期间徐缓名次又有所上升，他能考进前一百了。

　　沈汐仍旧蝉联理科第一。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林今。林今后来好像并不在意林九栀私生子的身份了，对转来一中的执念似乎也就放下了。这导致的最直接的结果是他排名下降，成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有规律的往下滑。

　　每次都往后倒退个十几名，几名，现在联考都排到七八十名去了。

　　徐缓毫不怀疑照这个趋势发展林今甚至能低过他。

　　他也找过林今几次，不过林今都是和往常一样，看不出太大的变化。但就是感觉得出整个人和以前是不一样的。

　　每次交流过后，徐缓都怀疑是自己疑神疑鬼，或许林今就是不想转一中了而已，没了那份执念他就以为他变了？

　　徐缓后来也没遇见过沈汐，只是隐约知道沈汐还是隔三差五的就去找林今。

　　而林今对于沈汐的事闭口不谈。每次问都只一句不喜欢了打发了事。

　　后来林今开始躲着徐缓，徐缓以为是他被自己磨烦了也没在意。

　　如果他知道后来的一切都会超出预期不可掌控的话。

　　无论林今怎么避他都会一直陪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