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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磨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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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一门分剑气两种心法,融合了道家真谛,万法自然,随心所欲之间不但可将自身内力如意运转,更可用自身能力构造出一片太极气场,攻守如一,进退自如。随他敌强敌弱,顺其自然,自以不变应万变。
但剑气两门虽然融会贯通,却又各有所长,自掌门李忘生的师兄谢云流叛逃师门后,门派内部两极分化严重,门下弟子互也相仇视,不与对方过多交谈。
日向单修紫霞功,为气宗。主要靠内力凝结的剑气进行远程内功攻击,爆发力位极高,尤为讲究战机把握和对敌距离。但因日向内功薄弱又基本功粗糙,频频被影山卡控距离抓到间隙击败。
而影山主修太虚剑意,为剑宗。主要靠剑招近战贴身厮杀,因得他得天独厚的根骨,极难的剑法也可以耍的领活多变,攻守之间切换自如,通过诱敌深入炸开气场,为强力的控场辅助。只不过纯阳一门高深莫测,影山在巩固剑宗的同时也学习了气宗的知识,二者相辅相成。
但由于门派内两心法过于息息相关,导致气宗的气场也可以被剑宗炸掉,所以剑气两门除非过于默契心领神会,一般不会主动组队配合,不然很容易因为配合的漏洞造成致命的缺陷。
于是,影山和日向的进攻合作练习进度也是磕磕绊绊,诸多不顺。
当日向又一次被影山炸掉自己免控的生太极气场,向来好脾气的他也忍不住气的龇牙咧嘴。
“喂!你怎么又把我的气场炸掉了,这我还怎么打输出。要是在对战中,我就被对方抓到漏洞击伤了!”
影山不悦的皱眉看着面前急得一蹦三尺高的小个子反唇相讥:“是你自己剑术过于拙劣。你的攻击强度就算加上气场增幅也不如我随意两剑,再说我从一年前便发现了,每次一打斗起来你就热血冲头,不管不顾的追出气场之外。还用我炸你气场?你便已经送到对面脸上了。”
“我那是乘胜追击。”日向挥着拳头。
“不,你那是羊入虎口。”影山反驳,“你怎就知对方是后力不足撤退,而不是诱敌深入骗你出气场好一举拿下?”
“诶?对哦,我怎的没想到?”
被点出致命缺点,日向有些懊恼的晃了晃脑袋,橘色的卷发蓬松地抖了抖,看的影山手心有一丝发痒,待他自己还没反应过来之时,手就已经揉了上去。
意识猛然回笼,影山对自己无形中的尴尬行为感到暴怒,猛地一掐他的颅顶,忿忿地收了回手。
“你干嘛,好痛诶,力气那么大。”日向抬起不满的目光像他表示控诉。
影山却又抽出剑示意他:“再来一遍。”
“这次你可要记住,铺设气场的时候要在后方,你分明是远程爆发,切忌追出气场,位移追击都要先下气场再移动。”
“唔。我知道了。”日向颔首。
两人在扬州城外的空地上配合出招,这次日向时时惦念着位置范围。影山在前身姿姣姣若冷月扫清障碍,日向于后气势迅猛如虎,有更多的时间凝结气剑,顿时威力提高了许多。
然而过于纠结距离把控,日向一个顿步便与影山脱节,影山回首试图配合,但难以回复起初的玄妙状态,两人剑尖叮当碰撞在一起。
日向有些不甘心,“还是太生疏了,再来一遍。”
影山配合,二人又剑影交错练起配合,但这次还是坚持了一小会便招式错位,循环合理的气场又被炸开。
日向见气场又被炸掉有些心塞,忍不住排腹道:“你为何非修这太虚剑意,不仅伤害低而且还容易炸到气场难以配合,我看你紫霞功也甚是熟悉,而且爆发攻击还高……”
影山本就因合作不顺心下焦灼,听他此言更是如同火上浇油。他双眸绽绽似射出寒光,抬手一挥便把日向手里的长剑打落插于地面,剑身微微颤抖似发出嗡鸣。
“你懂什么?太虚剑意天下第一。只有太虚剑意可以每个时代处于武学巅峰。“他言辞切切,满是对自己武学的憧憬与向往:”你是否从未见过江湖上不同门派的论剑?只知纯阳内部的插旗。在历年名剑大会上,无论哪个世家门派登顶,剑纯都是他们必不可少的队友,也是哪个无论与那种功法配合好都所向披靡的心法。”
日向被他的狂怒吓得有一丝噤声,听他解释才开口服软道:“……我只是这样一说,那你就修剑纯啊……还有既然你说我和你配合好就所向披靡,倒是想想如何配合啊?”
日向提及这个问题顿时有些难办,影山也松开了他,忍不住托着下巴思忖,似乎并非剑招熟练度的问题,他突然道:“你这次不要考虑气场的位置,也不要去做多余的剑招技能,放空自己的大脑,与我的步调适应配合。”
“这样可行吗?”日向有些疑惑。
“我谈何知晓结果,但是愿为一试。你定要努力跟上我的剑招,随性而动。”
日向拍拍胸脯:“相信我,我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这次影山日向对立而站,如同太极阴阳两面站位,开始演练剑招,达成一种微妙的补全关系,你进攻时我防守,我防守时你进攻,剑气环绕生生不息。日向漏掉的气场设置影山一一补上,而自己快速的剑招,他居然也能寸步相跟,两人只有四只手两把剑,却做到了进退有度、攻防兼备,堪称天衣无缝。
一段剑招结束,影山有些讶异的看着小个子,自己的剑招之快心里自是明悟,师父当时都夸赞自己的剑招如秋风扫落叶,雪絮银萍姿。可没想到当真有人可以跟得上这种节奏……而且在剑招中自己也并非完全按剑谱所为,揉杂了另外所学,他竟全盘配合……
一时间心下有些说不出的不甘与忌惮,影山审视的目光看向扫过日向全身,不料却对上他熠熠生辉的双眼。
“哇,好厉害,这次居然一次成功,刚刚那是什么,唰唰的剑招好快,我气场消失瞬间你便咻咻就为我补上,没想到第一次练这个剑招就成功了哈哈哈……”
第一次。这个字眼在影山脑中盘旋,他不由问道:“这套剑法你可曾习得过?”
日向被他一问有些疑惑,坦白道:“并无,不就是你刚刚教会我的吗?我先前完整剑法只学会了两仪化形和六合独尊。”
影山大惊,说话也难免有些结巴:“我原以为你起码把气宗基本剑招学了个遍……可,可你从未学过这套如何与我配合出的?”
“你不是让我放空大脑跟着你的动作随心而动吗?我就什么也不考虑跟着剑法游走而已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不过我们成功了诶。”
哪有人能完全放空大脑?这家伙是呆头鹅吗?
影山心头一时难以言喻,却莫名有种输给日向了的感觉。
该死 !没想到这呆子竟还藏着这种天赋。影山看着日向开心的手舞足蹈心下泛出沉重的忌惮之情,除此之外似乎还有一种跃跃欲试的激动席卷而来。
是的。这个家伙虽然真的很笨拙。
但他,却是能与自己心领神通的队友。
念至此,影山平时冷漠的双眼此刻难掩此刻的欣喜,有些微微发亮。
日向终于平复下来自己初次成功的欢喜之情,他双眸似火,朝影山微提剑尖道:“再来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