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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古魔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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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魔族并不诞生于这一方世界，他们来自于古魔域，具体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恐怕连他们自己都说不清楚，当然带重生能力的凤凰可能是个例外。
来到这个世界的上古魔族数量并不很多，且有大半不适应新世界的环境而相继死去，留存下来的更为稀少。
赵愉辰从血脉觉醒发现自己是上古魔龙血统至今，还是第一次见到另一个同族。
虽然这个同族正在高举锄头挖他墙角...
“仙尊为什么想进去？你可知通道尽头是什么地方？”凤莱抖了抖身上的羽毛，饶头兴趣的看着雪氅白肤的林荀之。
心里想着这人可真是像一捧雪，轻易碰不得，一碰就化了，但与自己倒是相配，从颜色到属性，处处都合他心意。
正当凤莱已经开始思考以后若有孩子该叫什么名字时，林荀之终于回答他了：“听说对面是个破碎的小世界？”
凤莱一愣，面色古怪的看了看他又扫了扫赵愉辰：“破碎倒是破碎，小估计是不太小...”
“哦？”林荀之抱着暖炉坐到赵愉辰铺好的毛毯上：“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
“古魔域啊...”凤莱倒是直白，瞟了一眼赵愉辰道：“你究竟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赵愉辰被他问的一噎，他从知道自己血统到如今拢共也没有多久，知识储备量可能还及不上对古魔域略有研究的学者，自然是真不知道。
“也对，你们龙又不能涅槃，传承和记忆自然就断了。”凤莱不错过任何一个奚落他的机会，颇有优越感的扬起高傲的头，倨傲的嘲讽他：“怪不得弄出这么大动静，还进不去！”
赵愉辰沉默不语，四周燃起的火墙将凤莱团团围住，完美的阐述了他的回答。
“古魔域...是不能去吗？你为什么守在这里？”林荀之被勾起了些许的好奇心。
“不是不能进，更多的是不让里头的东西出来...”火墙被冰层击退，凤莱爱惜的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羽毛：“若是仙尊想进的话，我可以给你开个后门！”
林荀之：......
这么没有节操的守卫到底谁选的？
所以...你们刚刚打什么？
“什么后门？”林荀之面无表情的问他。
“这通道需要两种上古魔族的血才能打开，所以我在这里...”
“是个移动血库？”林荀之一脸玩味的表情打断他：“怕来的人凑不齐两种，你好随时补上？”
凤莱：......
顿时有点怀疑人生...
“一般我的工作是把这些人打趴下丢出去...”凤凰一脸木然的垂死挣扎的解释，想了想自己都觉得逻辑不太通顺。
找不到两种上古魔族精血的人打不开通道，找到了没有阵图还是打不开通道，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来的那么多人没有一波是能打开通道的...
反倒是自己在这里补足了残缺。
他突然觉得林荀之说的好有道理，完全被他给打断了思路...
“你不在他们恐怕也打不开...”林荀之又补了一刀：“到底是谁让你守在这里的？”
凤莱陷入了谜之沉默，脑中思绪翻飞，对自己产生了巨大的怀疑。
是谁让我守在这里的来着？
好像他的意识在本能的排斥离开这座森林，仿佛有个人曾经来过这里，告诉他必须守住这个通道，不让外面的人进去，也不能让里面的东西出来，可这个人是谁呢？
他似乎完全不记得了，有的只是模模糊糊的印记，和不知不觉中被刻意修改过了的记忆。
他的头开始细细密密的疼了起来，挣扎似的。
好像越是想要记起什么来，头就疼的越厉害...
究竟是什么人？什么样的人才能修改得了他的记忆，对他进行绝对压制？
凤莱突然觉得细思极恐...
林荀之瞧他脸色越来越惨白，身形摇摇欲坠，好似下一秒就能摔倒，就知道这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忙拦住他道：“没事，想不起来就别想了。”
“我要是想进去，你不会拦我的对吧？”林荀之等了一会，见他脸色缓和了一些又问道：“里面有什么不能放出来的东西？我们尽量绕开它...”
凤莱缓了口气，盘坐在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隔了好一会才幽幽的回了一句：“不清楚，我们凤凰还留着些对古魔域的记忆，那个世界走到了生命尽头，不再适合我们居住，山崩地裂天塌地陷已是常态...”
他抬头看了赵愉辰一眼，神色有些复杂：“你应该是毫无记忆的吧？当年最后一批族人顶着天罚打开异界通道将我们送到这里时，你大概还是个蛋...”
“字面意思的蛋，”凤莱见他脸色发沉，又补了一句：“他们送出来的都是幼崽，好躲过天道查探。”
“你还知道有其他上古魔族的存在吗？”赵愉辰问道。
“知道啊...”凤莱懒洋洋的单手支着下巴叹气：“但他们又不是龙和凤，这么多年过去了，恐怕就算有后代留存下来了，血脉也不太纯了吧...”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我可以送你们进去，但是有个条件，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林荀之挑了挑眉，不置可否，他觉得这事处处透着阴谋。
这么巧，需要两种上古魔族血脉，凤莱就占了一半，又这么巧，他还知道如何打开古魔域，并且还留存了一些古魔域的记忆。
把他留在这里的人八成做的就不是让他当守卫的打算，而是打开古魔域的关键性钥匙。
有人希望他进入古魔域，这个人如果不是赵愉辰，那必定隐藏的很好，且极具耐心。
他垂眸不语，赵愉辰倒是先炸了，魔尊大人对于让情敌跟他们同行这事表现出了极大的排斥，本来就没有多少的安全感瞬间崩溃殆尽，差点没再次和凤莱打起来。
林荀之看向正与凤莱对峙的赵愉辰，心中的天平不知不觉的又朝他偏移了一点。
应该不会是他吧...
他若有所图谋早就可以下手了，何必等到现在？
更何况他并没有这个能力去摆布凤莱，岁数也对不上...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心中为赵愉辰辩护，他开始变得不愿意去怀疑对方。
这种改变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却是一点一滴的渗透进来，在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时候，他已悄然改变。
凤莱到底还是用自己的专业技能打败了赵愉辰，他用打开通道的方法逼迫赵愉辰同意了他的加入。
而赵愉辰则在心中打定主意，一旦进入古魔域就想办法把这只讨人厌的凤凰给甩了。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就这么达成了短暂且并不牢靠的共识，开始携手开路。
两滴金色的精血在空中相遇融入了刚刚勾画好的大阵之中，血红色的光芒在凤凰清丽的鸣唱声中越发明亮，渐渐化为了拱门的形状，古老的篆文在门梁上显现，述说着不知名的话语，门渐渐敞开，露出里面黑暗混沌的空间。
三人对视一眼，凤莱最先开了口：“谁先进？”
赵愉辰朝他努了努嘴：“你先进吧。”
凤莱挑了挑眉，也不客气，长腿一跨就进了门内。
“师尊...”赵愉辰有些忐忑的轻轻握住林荀之的手，喉咙发干：“如果那只凤凰说的是真的...雀翎的死气真的除不掉...”
“那就只好赖上你了，”林荀之毫不在意的冲赵愉辰笑：“赖上你替我扶灵抬棺，选一个风水宝地埋了。”
他说的平静无波，甚至带着笑意，仿佛说的是什么平常小事，而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
赵愉辰呼吸一滞，没来由的有些恼怒，眉峰紧锁，语调十分不悦的说道：“你胡说什么？我不会让你死的，什么抬灵抚棺...以后都不许提！”
“好，不提。”林荀之轻轻的应了，峡谷中的风轻轻的荡起了细软的发丝，他伸手缓缓撩起别在了耳后：“我相信你！”
再多的怒火也瞬间溃不成军，赵愉辰将他的手又抓了回来，紧紧的握在手里，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我不允许你死，我一定会治好你，别再说这种丧气话了，你答应过会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可不能食言！”
林荀之沉默着看了他半晌，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才好，他挡不住对方的一片赤诚，和烧灼着的炙热的真心，却不知自己该以什么面目来回应他。
是林荀之，还是林仙尊？
他顶着林仙尊的外壳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现在这一切，是因为他同时也全盘接手了他悲惨的命运。
但真的当对方把一片真心坦诚的显露在自己面前时，他又迟疑了，仿佛自己是个小偷，偷走了原本应当属于林仙尊的优待。
那若是他们有朝一日发现自己并非林仙尊又会如何呢？
林荀之深吸了一口气，低声哄了一句：“我都听你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魔尊大人全身的骨刺哪怕是再坚硬也能被这句话给烫平了，赵愉辰垂眸，眼睫在星光下颤动着撒下淡淡的阴影，苍白的脸上还带着些倦意，看起来美的梦幻，但又脆弱不堪。
赵愉辰握紧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跟紧我，里头危险。”
林荀之心中很是复杂，但终究是没有挣开，沉默着任由他领着自己进了门内。
门内通道如同一个漩涡，靠近的刹那就被吸了进去，里头仿佛有股力量在不断的拉扯挤压，但却并不疼。
漩涡带着两人疯狂旋转，林荀之本就不太健康的体质根本扛不住通道的摧残，很快就晕过去了。
再次睁眼，就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天空，空气中萦绕着草地的清新和花朵的芬芳。
他被人牢牢的护在怀里，掉落在一片草地上，并没有受什么伤，倒是赵愉辰不知是什么情况，至今还没醒。
他扭头想看看新世界的情况，一回头正对上一张惨白的大脸。
他被吓了一跳，对方也没好多少，整个身子虾米似的弓起往后一弹，和林荀之保持了一段安全距离。
竟然是个纸人...
还是个相当敷衍的纸人，只有薄薄一层的人形，脸上是剪出来的五官，连着墨都不曾有。
两人对视了一会，确认双方都没有敌意后，林荀之就不再管他了。
他轻缓的推开赵愉辰的怀抱，探查了一番，没看出什么问题来，又四下环顾了一番，凤莱也不在这里。
但最令他惊奇的，还是这个世界...
微风吹过草地引起一片沙沙声，鼻尖全都是青草的芬芳，天空有些雾蒙蒙的但依旧透着阳光，一切都静谧美丽的好似一幅画。
这样的世界，真的是走到生命尽头的破碎世界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