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校霸的我竟然和校草在一起了》安喧

5、咖啡

　　陆南絮又没有去上课，他依然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依然捧着拿铁，像往常一样透过窗户看透人们的百变生活。
　　舒曼华坐在收银台，看着陆南絮，欲言又止。
　　舒曼华叹了一口气，她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陆南絮。她看得出来陆南絮心情不好，但是她走入不了他的世界。可以说，陆南絮的世界有一堵无形的墙，他不允许任何人打破这个屏障，任何人都不被允许，包括她。
　　毛羽走到舒曼华身边，递给她一杯热腾腾的牛奶。舒曼华抬头看了一眼他，轻声地说了一句：“你去给南絮送过去吧。”
　　“陆哥，喝杯牛奶吧，暖暖胃。”毛羽把牛奶递给陆南絮，然后一把将陆南絮手中的咖啡夺了过来。
　　毛羽还记得他与陆南絮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雪花飘零的夜晚。他从那个无望的地狱刚刚爬出来，没有丝毫在外界生存的能力。因为他足够强硬，他才没有屈服那些恶心的事情，代价就是被打得满身伤疤。本来俊美的脸庞，也因为伤疤让那些人对他失去兴趣，他在那里待了两年，无比黑暗的两年，终于一次抓住机会，撬开窗户，逃了出来。他好不容易从地狱爬出来，却发现与世界脱轨，迷茫无力。
　　他没有钱，那几天靠着喝水充饥，终于在一个雪夜里倒在垃圾桶旁边，奄奄一息。在等他醒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医院里面，血污结块的衣服也已经干干净净挂在床边。
　　毛羽不知道是谁把自己带过来的，也许是路边警察看到一个脏破尸体，为了不影响市容，才把他送到医院里面来。
　　他因为长期被虐待和严重营养不良，被迫在医院病床上躺了一个星期。在最后一天，他终于见到了从未谋面的救命恩人。陆南絮拎着饭菜走过来，毛羽不得不承认，陆南絮长着一张魅惑人心的脸，张扬动人，特别是那颗泪痣，异常夺人心弦。
　　毛羽看着陆南絮的脸，这张脸，美的妖艳，但是，为什么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在哪里见过呢？
　　“最近身体怎么样？到饭点啦，吃点东西吧。”陆南絮把吃的放在桌子上面，“前几天太忙，没有来看你，你身体怎么样了？”
　　毛羽没有说话，看着陆南絮，他异常熟悉。
　　“我叫陆南絮，你呢？”
　　“我……”毛羽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好像没有名字，“我……没有名字。”
　　陆南絮抬眼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男孩子，叹了一口气：“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我只知道我姓毛……”
　　“好，先吃饭吧，等等就凉了。”陆南絮看着面前吃饭的男孩子，那么瘦，那么脆弱。
　　片刻以后，陆南絮摸了摸毛羽的头，收拾了一下桌子，交代几句：“别着急出院，好好休息，别担心，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我保证。”
　　毛羽感受着头顶传了的温度，温暖又脆弱，他拉住陆南絮的手，弱弱说了一句：“你能帮我起个名字吗？”
　　陆南絮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突然身躯微晃，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开口：“毛羽，祝你永远享受自由。”
　　“毛羽？”
　　“嗯。毛羽。”
　　陆南絮不再说话，垂下眼眸：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毛羽，倒过来就是羽毛，陪伴鸟类跨越山川的必需品，希望你也可以愉快自由飞翔，不再受伤，这是我欠你的，欠你们的。
　　那是毛羽第一次见到陆南絮，也是他第一次拥有属于他自己的名字，也是开启他全新生命的起点。多年后，毛羽才想起来，他在哪里见过陆南絮，准确来说是陆南絮的照片，是他尝试逃跑的时候，在那个大人物的办公室看到的照片，铺满墙壁。
　　毛羽不喜欢男人，陆南絮对于毛羽来说，是一生的信仰。他和舒曼华一样，舒曼华无声爱着陆南絮，他无声爱着舒曼华。陆南絮他值得被爱，值得所有人去爱。
　　毛羽看着陆南絮低头一口一口喝着牛奶，心里感到无比满足。
　　陆南絮看着面前高大挺拔的毛羽，觉得时间过得真的好快，本来瘦瘦弱弱的男孩，已经长大了，脸上丑陋的伤疤也已经痊愈，还有了一个心仪之人，真好。
　　“二毛，去忙吧，不用管我。”
　　“陆哥，你什么时候回学校上课啊？”毛羽很喜欢陆南絮，崇拜又心疼。如果不是他给了自己这一份工作，也许自己已经饿死街头，如果不是陆南絮的救助，他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抬头做人。可以说，陆南絮是他的信仰，舒曼华是他的陪伴，两者缺一不可。
　　“怎么，嫌我烦了？”陆南絮随意坐着，瞥了一眼毛羽。
　　眼前的少年早就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模样。陆南絮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毛羽的时候，他还那么小，甚至于还没有一个名字，孤零零的蜷缩在地下室的一角。地下室里面黑暗潮湿，没有任何光亮，但是陆南絮却在他的眼睛里面看到了期待。
　　他不知道毛羽还记不记得自己，毕竟地下室着实太黑，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也是正常。即使地下室再黑暗，陆南絮还是看到毛羽眼睛里面的亮光，那是叫做希望的光。
　　这个孩子还这么小，至少还存在期待，陆南絮心想：他想救这个孩子。
　　他必须救这个孩子。
　　一声门铃声响打陆南絮思绪，他朝门口看去，挺拔俊朗的少年就这样顺着光走进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到一丝暖意。
　　陆南絮叹了一口气，自嘲笑了笑，还去想以前的事情干什么……
　　“二毛，再来一杯拿铁。”陆南絮勾了勾手指，狡黠一笑，“记得多加糖，就给刚刚进来的小同学。”
　　毛羽看着陆南絮嘴边还未消失的微笑，愣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在陆南絮脸上看到这么真诚的笑容。
　　他顺着陆南絮的眼睛看过去，一个俊俏的少年，他的背很挺拔很宽大，让人很有安全感，仿佛站在他的身后就不用担心任何事情。看到少年第三次摆正面前被店员随意摆放的纸巾，毛羽觉得少年的控制欲一定很强，他的身上有一种天生就让人臣服的崇拜感。
　　少年好像感觉到了别人注视的眼神，转头望了过去。就这样他猝不及防地对上陆南絮还未来得及收回的带着笑意的眼眸，他愣了一下，双手在口袋里不自觉地攥紧。
　　陆南絮坐在窗边，背后是街道，一大片阳光就落在他的身后。有些光亮偷偷透到店面，映在地板上、餐桌上、椅子上以及站在陆南絮身旁的服务员身上，却唯独躲开陆南絮。
　　段楠珂注视着陆南絮，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是一片死寂，好像没有什么可以让那一滩死水泛起涟漪。段楠珂不喜欢这样，他觉得陆南絮就应该在阳光下，享受着万人敬仰和崇拜。他收起难受又莫名的情绪，带着刚刚从外面粘上的暖意，一步一步走向陆南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