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千里》火气猫

19、重回都市、路灯下的人像

　　天色随着时间的流逝暗得越来越沉，一众人挨着个走出了漆黑暗淡的老房子。

　　“那么，今天多有打扰了。”班主任依旧彬彬有礼。

　　“我带你们出去吧。”林雨墨伸手指着身旁的一条小路：“虽然走这边会远一点，但是可以避开正门那条路上的厕所和垃圾站。”

　　“啊。。。得救了。”

　　“雨墨同学，拜托了！”

　　众人齐齐舒了口气，感觉像是获得了救赎。

　　林雨墨看着他们，腼腆道：“所以，以后来之前还请一定通知我。”

　　就此，林岳留下照看老楼，挥手与众人道别，班主任临走时还不忘和他握了手，这两人看着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

　　小路两边紧密排着栋栋老楼，楼里的昏黄灯光隔着厚重而又脏污的玻璃敷衍地洒落到小路上。那些破落的窗子后面似乎还站着人影，感觉像是在窥视着路上的行人。两个女生用手机闪光灯把路面照了个仔仔细细，天知道这坑洼的路面里积留的是什么液体呢。

　　林雨墨走在前面，像是只步履轻盈的猫儿，他大概就是在这样脏污的环境里练就了这种悄然的步伐。在小巷里拐了几道弯之后，外边马路上的噪音慢慢清晰起来，幽暗的小路前方出现了明亮的公路灯光，终于能确认现代都市的存在了。

　　众人走出棚户区，再次感觉到了城市的开阔。

　　梓馨用力呼吸着新鲜空气，“今天我和曼妮一起坐地铁回去。”

　　班主任道：“那我和西昊一起坐车吧？”

　　“路上小心呢，大家。”

　　“以后的生活要多加油呢，雨墨。”班主任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嗯。”

　　梓馨跑到雨墨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

　　“雨墨！”梓馨的眼眶里又闪起了光，只是什么也没说口。

　　林雨墨看着梓馨，面色显得犹如蜡像一般凝滞，他勉强微微笑出来：“放心吧，我没事的。”

　　梓馨用力点了点头：“回学校再见了。”

　　“学校再见。”

　　徐曼妮站在一旁痴望着众人，路灯的光茫洒在他们身上。梓馨闪耀金发下的悲惜面容、林雨墨带着神伤的淡漠、班主任和宋西昊的沉重目光。

　　不知为何，这样一幅画面使得女孩的内心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冲击。

　　“曼妮，再见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雨墨正朝她挥手道别。

　　“再见。”徐曼妮也挥了挥手。

　　众人各自上路，而雨墨则独自钻回了那个幽暗的小巷。

　　两个女孩并肩去往地铁站的路上，梓馨还在说着那腐败的街区、林雨墨母亲的香消玉陨、阁楼平台上末日般的残破景象。。。徐曼妮只是静静地听着她的话语，看着她多愁善感的面容。眼前这个单纯而又多情的女孩让徐曼妮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她无法像梓馨那样对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表现出这么投入的情感。林雨墨身处的环境和她母亲的遭遇肯定是悲惨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很难将这种痛感表现出来。好像所有重要的一切都纷纷从她身边滑过，内心虽能感受到痛惜，然而身体却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