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柒贰叁》useme

12、HAPPINESS

　　22.
　　看似不痛不痒的话语却触及到了林望北心底的最深处。他一向相信情感上的冲动是可以控制住的。但遇见白泱生之后却往往逆数而行。情感之事猜不透，竟是无人能破。
　　林望北飞身前去，一把抓住白泱生的右手把整个人往自己怀里拽，这次没有蓄意的克制，一切都是出于本能。
　　“不要谢谢你。”我爱你这句林望北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他晓得这句只会让白泱生加倍的痛苦，他在保护白泱生心里最后一点尊严。他紧紧抱着白泱生。
　　怀中的人很安静，连呼吸的起伏在林望北看来都是那么的微弱。林望北精神有些恍惚，他慢慢松开了白泱生，终于望向那人的双眸。白泱生的眼睛生的很好看，睫毛很长扑闪着。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侧脸上，这一刻是为永恒。林望北在心中如是说道。一个人一辈子只爱一人，其他人总是有几分的蓄意。但白泱生对于他的感情来说，是彻底的是纯粹的。
　　林望北握住白泱生冰冷的手，眼睛死死盯着白泱生的唇。后者只是垂眸不语。还好，还好。林望北谢谢你真的。
　　林望北看着眼前的人，那些苦痛的经历顺着流到他脑子里。他暗自叹了口气，末了他把右手附在白泱生的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相反，白泱生全程都很安静，也没有什么心理波澜。在他说出那番话后，他顿时如释重负，其实结果已经不重要了，林望北，真的。
　　“走，我们回家！”林望北牵着白泱生的手就往楼上走。
　　白泱生这一夜睡得格外踏实。没有令人痛苦的喘息，没有让人愁苦的长夜。一切还早，日子还长远。
　　林望北激动地一夜没怎么睡着。他仍是紧紧地抱着白泱生颇为瘦削的身子，下巴磕在他头顶，就这么过了一夜。窗外的雨徐徐落了一夜，但是两人心中的那场漂泊似的大雨，终于在今夜迎来了停止。
　　清晨，暮色还未退去。白泱生缓缓睁开眼，林望北在自己身后紧紧抱住他睡了一夜。他颈后的鼻息平稳，想来人还在熟睡。这一切都像做梦，但他没闻见黄粱香，梦中也没遇见吕翁。一切在潜意识里被认可。真的，是真的。
　　白泱生翻了个身，想好好看看这个带他走出黑暗的男人。却不想林望北本睡眠浅，怀中的人一动，他便醒了。他没立马睁开眼，只是存了个小心思，想看看白泱生会做什么。
　　白泱生翻身来，静静看着比他高出半头的人的睡颜。以前还没觉得，林望北长得很好看，五官硬朗，鼻子坚挺。很好，现在是自己的了。
　　很好。
　　白泱生很本能地伸手前去，捧起林望北的脸又细细地端详了一番，这哪是好看呀！这简直就是艺术品好吗！太好了！
　　自己的。
　　就在这时，林望北的手伸了出来，抓住白泱生那瘦如柴的手腕。他睁眼带笑颜道“早啊！”
　　白泱生有些促然，他收回目光的同时，想伸回手，可那双温暖的手紧紧握着自己，没有不适，没有局促，没有恐惧，收回手只是出于害羞的本能。
　　“早！”
　　就没话了。两个人都没在再说话。林望北看着白泱生的眼睛，白泱生看着林望北的锁骨。很好。
　　“朋友，今天还是赶早点吧！下周C市一诊。”白泱生稍稍抬起眼去看了一下林望北，而后他还补了一句“你别慌，我帮你补！”
　　这就把林望北逗笑了。他其实刚刚没说话一直想的都是白泱生，这尽在自己怀中的人，咫尺间距，太想吻他了。但他却不敢，他怕给白泱生带去恐惧的回忆。
　　“我没慌啊，我一直有你。”话毕，他揉了揉白泱生的头发，紧紧抱紧他道“谢谢你！”

　　林望北班上的同学都挺惊讶的，这周的林望北要么就是在学习要么就是在学习的路上，问老师问题的频率的次数也变多了，那个一直沉闷坐在自己位置上发呆的林望北不见了。
　　林望北不仅仅在学校里很努力，在校外也很努力。每天下晚自习后就和白泱生泡在奶茶店里，待到关门的时候才回去休息。
　　据吴允敏的消息说年级上已经有不少他们的传言了。林望北不想让白泱生对这段感情有任何的负担，为了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所以他提出自己先去校门口等白泱生而不是直接去班门口等，今晚也是一样。
　　周遭的同学都哈着白气，穿起了羽绒服，白泱生穿了件黑色的大衣显得有些单薄。林望北瞧着有些心疼，待到白泱生走近，便把捂在兜里发热的暖宝宝放进他的手里。白泱生笑了笑没说话，只是眼睛里那股藏不住的窃喜，淋漓尽致地展现在林望北面前。
　　“这次模拟怎么样？数学做得还顺手吗？”白泱生和林望北并肩同行问道。
　　“还行吧，你知道的我一直对考试没感觉，说不清楚的。等明儿个成绩出来了再看吧！”林望北双手插在兜里却不看路，从始至终看得一直都是身侧这个人。
　　“嗯。错了哪些题把它们誊到本子上，挨着挨着一道一道分析。看看在全年级排名怎么样，多反思总结一下。数学这门提的快，你多花些心思打基础，一诊应该没什么问题。”白泱生说的很认真，有点老师的那股味儿了。
　　林望北听着觉得好笑，心头有股暖意涌上来，是希望。

　　两天的C市一诊很快就过去。当身边的同学们还在感叹数学有多么多么难，文综有多少道题没答完时，林望北已经加快步伐分析错题，找老师分析卷子去了。白泱生说越是到身边人松懈时自己越要加紧，笨鸟先飞，才能弯道超车。不得不说白泱生的一些学习方法真是管用，对于这次数学考试林望北起码能把选择前十道做对，填空题前三道做上。想必这次破个小百是没问题了。这么想着林望北觉得自己充满干劲儿，眼中满是希望。后来回想这段日子，当真是人生最最充实最最无忧的日子。
　　“是他就是他.........”旁边女生的窃窃私语传进林望北耳朵，他平时本不爱搭理这些，但奈何白泱生在年纪的名声之沸，他害怕是白泱生来找自己。就一抬头，顺着那些女生的目光看去。
　　是希望。
　　是白泱生。
　　那人听了话乖乖换上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穿上加绒的运动裤，拿了杯奶茶在教室外的走廊上晃悠。
　　林望北飞奔出去。
　　“我不是说........”话还未说完，白泱生笑了起来，抢过他话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不想躲躲藏藏，我们不必躲躲藏藏。”
　　林望北有些不知所措。可能眼前这个人有超乎自己想象的勇气。
　　“喏，奖励你的！黑糖豆花奶茶！”白泱生把热气腾腾的奶茶递给林望北，又道“这次排名我去老赵那儿先看了，你进步很大！”
　　没什么再比这句话更激动人心的，这几月来的努力没有白费。林望北开心地想哭，他看着白泱生，那种感激喜悦化成的泪水更加强烈。
　　“那你呢？”林望北抬起有些发红的眼睛看向白泱生。
　　“就是啊，我就说嘛！年纪第一.........”旁边的女生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林望北就听到这一句：年纪第一。
　　我的男朋友是年纪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