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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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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子墨天天邀请我到处玩耍,因为他说,再过几日,婚仪主司日日都要来与我们细述大婚当日的礼节,排演流程,我们的时间会被占用大半。
这日,子墨带我去品冬雪草饮,据说这冬雪草饮是以长在冰川上的冬雪草,加其他十余种花草以秘法制成,一年只有这个季节有一周的最佳品尝时期,错过了只能再等明年。虽然也可将成品藏在冰窖里,只是风味必然不如这新鲜的。冬雪草饮味道甚是香甜,颇得女眷们的喜爱,也颇得我的喜爱,忍不住多饮了几杯。没成想,冬雪草饮其实专为城内女眷酿制的花草酒,对于不胜酒力的我……
与子墨回城的马车中,冬雪草饮的后劲儿上来了,我便觉得有些昏沉和困倦,我拉过子墨的胳膊,“让我靠一会,我好难受,我的心跳得好快,仿佛要从身体里蹦出来了。”
“梦洛,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喝冬雪草饮喝醉的人!我好想嘲笑你!”子墨捏了捏我因酒醉而发烫的脸,戏谑的看着我。“有一点可爱!”
“不许笑我。”我挥手,挡开子墨的手,抱着他的胳膊,不耐烦地说,“别动,我困了,让我靠会!我想睡了”
我的记忆就停留在了我坐在马车里,靠着子墨的肩膀,抱着他的胳膊睡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我没有记忆。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正躺在卧榻上,但是抬眼看了看四周,明显这不是我的寝殿,这里……是子墨的房间,是子墨的卧榻,子墨正坐在床前,而我的手正紧紧拉着子墨的手,我惶恐地想松开,却发现已经被子墨反握住。
“你醒了?”子墨一手捏着我的手,一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不烫了,看来是真醒了!”
“我……”我迅速的转着眼珠回想着之前到底发生了,可是却什么都没想起来,我定了定神,只觉得周边有灵力浮动,子墨将自己的卧房设了结界,“你怎么能将卧房设了结界,明日侍女们又该乱传流言了。”
“我也不想呀,你喝了酒后的行为真的是……”子墨宠溺地捏了捏我的脸,似乎想找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半晌憋出了一个词,“真的是……一言难尽,我要不设结界,把那些侍女们挡在外面,明天才真的要流言四起了”
酒是已经醒了,我的耳根却有点发烫起来,“那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么?”我隐隐有些不好的感觉,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好些丢脸的事情。
“你说了——你的心愿!”
心愿,我还能有什么心愿?我当真说了?我当真说出口了?我当真告诉了子墨?我惊讶到几乎想用手捂着自己的嘴,“我说了,我的心愿是什么?”没有得到确定的结果前,我的心中还存在着一丝侥幸。
“你说,你想见一个人,这个人的名字叫……子期”当我从子墨口中听到他悠悠讲出的这句话时,只觉得每一个字都像千斤重的锤子一搬,敲击在我的心上,把它敲成了碎片。
“子墨,这个不是心愿,因为这个人……”我没有被子墨握住的手,攥紧了拳头,把敲成碎片的心归拢好,花了好大的气力才说出了这四个字
“已经死了!”
“还活着!”子墨是与我同时开的口,我们几乎同时掩盖了对方的声音,彼此都没有听清,于是他又说了一遍,
“他……还活着!”
我猛地坐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臂,“你说什么?”
“我说——你想见的那个人,可能还活着!”
“你知道他是谁?你怎么确定他还活着?我以观微秘术搜寻了百年都没有找到他的踪迹,星象占卜,每次的结果都是他已经死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说过,你与他相识于三百年前,你说过,那个人,与我眉眼有几分相似……冰族有一处禁地,曾听父王身边一位老臣偶然提起……自三百年前起,那便关了一个人……我偷偷潜进去看过……可能……是……”也许是我思绪太纷乱,也许是子墨本就讲的凌乱,我听到的他的话语也是断断续续。
“那你……”我扯住子墨的衣袖,那下半句,“可不可带我去见他!”还没有说出口,便听到子墨了声音“可以!我可以带你去见。”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会被关在那?”我试探性的问了问子墨,我回想了下我曾与子墨提过的那些我与子期的事情,大约只是表达了,子期是我儿时的玩伴,教过我天罗棋,至于其他的,他知道多少?
“我不是太清楚,可能是犯了什么禁忌吧!”
“那……他有伤么?”
“看起来有……”
“那……”
子墨打断我的话,“梦洛,不要多想了,过几日我带你去见他,我答应过许你一个心愿,你既然提了,我定会满足你,只是这事还要从长计议!现在我要撤了结界,让侍女们进来,你……”
我们毕竟没有大婚,关门独处的时间太长会招惹闲言碎语,我立刻起身理了理衣衫和发髻,桌上有一盘子墨早已摆好的棋局,我们面对面坐着,仿佛就是为了安心下棋不被外界打扰才设下的这结界。
子墨一边让门外的侍女将茶水果子送进来,一边落下了一子,“梦洛,这局,你又输了!”
我望了一眼眼前的棋局,我的白子被困得死死的,毫无回旋余地,我又抬眼望着子墨,他的脸上透着一点赢了棋局的兴奋,可是这局棋本身就是他摆好的定局,我们只是做了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