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启士》夏小峤

4、[New]新·生

　　“这根看起来像是坏的！”伍德提高的声量暴露了他的不悦。
　　“只是看起来而已。”
　　奥利凡德执意将魔杖盒推向奇斯，含笑等待。
　　奇斯小心地握住魔杖，当将它攥紧在手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而这根看上去残破的魔杖，竟也焕然一新，它的杖身颜色不再暗沉，色泽像是新木刚打造出来的那般。奇斯不由得低声惊呼，对伍德所说的话有了切身体验，魔杖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施法道具！

　　“你必然有着显赫的血统。”奥利凡德若有所思看着奇斯，眼神变得冰冷，不可捉摸的情绪在眼底翻涌。
　　奇斯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故事，哭笑不得，“你说孤儿会在意有什么血统吗。”他抿了抿嘴，神情有些哀伤。这个古怪的老家伙，不经意的就戳了戳他最痛的地方，在一个新世界，他可不喜欢别人时不时提醒他的出生。奇斯拿上魔杖、付了钱，对奥利凡德道了声谢，闷闷不乐的离开。

　　“奥利凡德先生从来都是个怪异荒诞的人，他对古老的东西向来着迷，我想你的血统也是……”伍德紧跟着走出魔杖店，笨语拙舌的安慰着奇斯，“好吧，我不该再提这个。但是在魔法世界依然有那么一群人迷恋着陈旧传统的事物，你无法期待他们能有所改变。”
　　“嗯……”奇斯点头。打从他走出自己的空间、来到魔法世界，就是他来适应这个世界了。

　　伍德又边走边絮叨了些学校里“麻瓜和纯血的那些事儿”，很快注意力就被转移到了飞天扫帚上。在魁地奇精品专卖店的展览窗前，一帮小伙子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但高大的伍德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摆放在窗中的光轮2000。他表情狂热，“假如我的队员们拥有它，在赛场上就所向披靡了！光轮2000速度更快，我甚至可以布置队员们进行更冒险刺激些的战术，绝对会让对手们措手不及！”伍德巴不得手舞足蹈起来。

　　“我相信没有它，你们一样能所向披靡。”奇斯说。
　　“你说的对，”伍德僵了一会儿，“有了它并不代表我们无所不能，更何况它太贵了。”他皱起眉头，安静了下来，看上去是在脑海里构思着更踏实些的新战术，眼睛忽而黯淡忽而明朗。

　　逛完对角巷，伍德和奇斯来到了一家邻街的咖啡馆入住，这里全都是些高年级学生，时不时会有人和伍德打招呼，问候他暑假过得如何，女生们见到他更是热情，却是碍于奇斯在旁而没有接近。
　　他们来到楼上的房间，行李已被摆放在了床边，伍德要了靠墙的那张床，临近窗户的则给了奇斯。奇斯蹦上松软的小床，在自己的行李里翻出了两本书，倚在窗边读着。太阳下山前的最后一抹光线流连在他窗前，伍德挥了挥魔杖，点亮了墙上各式各样的蜡烛。

　　除了晚餐，他们就没有再出过门。伍德比奇斯更早的睡下，奇斯换了各种书读，还是等不来睡意。为了不让亮着的蜡烛影响伍德，奇斯收起了书，准备熄灭它们。但是蜡烛数量太多了，有些还在很高的地方，他想了想，拿出梅夫人送给他的地图，折叠起来开始扇灭蜡烛，他捏住地图对着墙用力一扇，蜡烛像多米诺骨牌那样迅速陆续熄灭了。

　　站在黑暗中的奇斯傻眼，借着窗外一点遥远的月光，往自己的床边摸索。在他床头，一支较粗的蜡烛闪了闪，又重新燃烧了起来，奇斯总算能看清楚情况。他坐上床，整理地图塞进包里，地图的一角引起了他的注意。
　　梅夫人送给他的这张地图，奇斯看过无数次，大多数细节都可以记住。他绝对记得，右下角这块本来是一大片空地的。现在，地图上出现了像是字母“A”的建筑群。奇斯凑近那唯一闪烁的烛光，好确认不是自己眼花。的确，地图变了，那些建筑层次分明、形式多样，在地图上看起来简直是一个被装进盒子小城市。奇斯收了地图将它狠狠塞回了包里，满腹疑问现下是得不到解答的。
　　等他躺下来，那一支胖胖的蜡烛又熄灭了。

　　他往伍德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想着“在这充满惊奇的世界、奥利弗是如何安睡的”，渐渐地也进入睡梦中。醒来，他就将坐上开往霍格沃茨的列车。

　　天亮后他们出发去国王十字站时，奇斯才发现伍德本可以和其他高年级生一样，骑着飞天扫帚过去，这对魁地奇队长来说轻而易举。但奇斯还未接触过飞天扫帚，没有经过学校的正式训练，所以他们只得步行过去了。
　　他们出发得更早，半路上其他学生追了上来，大呼小叫从上空穿梭，然后分为两路，一路前往国王十字站，一路是去能到达欧洲其他魔法学院的车站。

　　长路步行对奇斯不是问题，更何况重物都在伍德手上。然而这望不到尽头的路，让奇斯屡次怀疑他们会赶不上火车，那样的话他就拖累了伍德，伍德就不能去学校了！好在奇斯的担心只是他的又一次胡思乱想。
　　“我们到了。”伍德对奇斯轻松一笑，“啊，火车还有五分钟就要开了。我们得赶紧上车！”

　　“你比以往都迟啊，奥利弗。”一个黄褐色毛衣的红发男生朝他们走过来。
　　“嗨，珀西！真奇怪，你怎么还没穿上你的级长长袍。”伍德拍了拍名叫珀西的男生，“奇斯，这是珀西•韦斯莱，弗雷德和乔治的哥哥、格兰芬多的新级长，他和我都即将是五年级生了。珀西，这是奇斯•玛斯特，我们学校的新生。”
　　“原来你就是‘玛斯特’，欢迎。”珀西冲奇斯点点头。
　　“幸会。”奇斯愣愣地回应，他的注意力还在那辆红彤彤的蒸汽火车上，还有一面不断涌出人的墙——有学生、有带着孩子的家长，突然，罗素•威尔森先生也从那面墙里跑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奇斯！

　　罗素•威尔森脚下生风，快步走到了他们面前，“谢天谢地，让我赶上了。你一定就是奇斯的临时担保吧？”他对伍德说，“你的付出是高尚、正确的，谢谢！谢谢！到此你的工作结束，完成得不错！那天我要去看奇斯，可公司临时安排了我件事……”
　　“您别担心了，威尔森先生。福利机构少有像您这样负责任的工作人员，可那些孩子都平安无事来到了霍格沃茨。”珀西像个成年人似的说，“还有像奥利弗•伍德这样的学生帮着他们，您不需如此操劳。”

　　罗素沧桑的脸露出了些沮丧，他辛苦的工作正是因为他被需要着，珀西听着很正确的话不知为什么，会让他有点儿失望。但他仍然知道自己这份工作的意义所在，“奇斯，在你需要帮助的任何时候，任何时候！你都可以联系我。”
　　“嗯。”奇斯感激地点点头，“希望能尽快再见到您。”
　　“该上车咯，新生在前面上车，快去，我们学校见。”伍德挥了挥手，看着奇斯进入前面的车厢后，才和珀西一前一后上了车。

　　属于新生的那节车厢永远热闹非凡，他们挤在座位上有说不完的话，一切都是那么新鲜。他们讨论着霍格沃茨特快、介绍着自己、讲述收到入学信是何等激动。奇斯走在过道上，搜寻一个不是那么吵闹的座位。
　　“你可以和我坐。”一个胖男孩看到了犹豫的奇斯，唯唯诺诺发出了邀请，“……假如你愿意。”
　　“当然愿意。”奇斯坐了进去，“我叫……”
　　一个女孩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占了一个位置，“我可以坐你们这儿吗？”可是，她已经坐了下来。

　　奇斯对胖男孩耸耸肩，继续自我介绍道，“我是奇斯•玛斯特，请叫我奇斯。”
　　“纳威•隆巴顿。”他抚摸着手中的蟾蜍，“这是我的宠物，它叫莱福。”
　　“赫敏•格兰杰，幸会。”

　　赫敏将前面的乱发拂到后面去，但很快它们又滑到了前面。她很骄傲的坐得笔直，和另外两个男生保持着距离。奇斯也不说话，只是望着外面快速穿梭过去的田野，最后一次怀念自己的家乡。他稍微回神时，发现那女生不再端着不可一世的模样，开始和圆脸男孩聊起魔法了。

　　他们聊天的话语不时传入奇斯耳中，叫赫敏的女生懂的非常多，在她对纳威说的那一大堆话语中，奇斯都能学到些魔法小知识。当她对纳威说到自己的父母都不是魔法师时，奇斯暗自吃了一惊，对这个头发蓬乱的女孩投以赞叹的目光。纳威倒是来自于魔法师家庭，他和奶奶在一起生活，他的语气总是带着一丝怯懦，看上去也是呆头呆脑的。他们说得正欢，没注意到莱福蹦出了纳威的手心。奇斯刚要提醒纳威，莱福就蹦到了他的脸上，随即跳上他的脑袋。

　　“莱福！”
　　纳威惊叫一声扑向莱福，却没能抓住，反压得奇斯倒在了椅子上。莱福踩着纳威蹦出了隔间，很快消失在了走道。
　　“我很抱歉！”纳威的圆脸涨得通红，急急忙忙跑出隔间去找他的蟾蜍了。赫敏闻状摇了摇头，说，“我得帮他找找。”也出了隔间。

　　奇斯站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袍子，又查看了一下放在裤袋里的魔杖。要是魔杖放在袍子内侧，怕刚刚就不能免受折损的命运了。他从隔间探出头去，看到赫敏极有耐心的领着纳威，一个一个隔间询问着呢。奇斯坐回自己的位置，不一会儿，他看到了莱福正贴着拉门回到隔间。

　　该死的！奇斯咒骂了一声，鼓起勇气伸出双手狠狠逮住这个小家伙。蟾蜍粗糙的表皮让奇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僵坐着，盼着纳威和赫敏赶紧回隔间。
　　过了很久他们才回来，奇斯几乎是把莱福抛出去，“纳威，你的蟾蜍！”
　　纳威依然是红红的圆脸，闪着兴奋的光彩，“莱福！莱福！”他把蟾蜍搂在怀里，用手指轻抚它的脑袋。

　　“我们刚刚去找莱福的时候遇到了哈利•波特，”赫敏坐定开始诉说，“你知道哈利•波特吧？”
　　奇斯摇头，“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来自魔法家庭！”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唔，按照他们的称呼，我们这样的应该叫来自麻瓜家庭的孩子？”
　　“没错！大多数麻瓜家庭的新生们，你一眼就可以看出他们没接触过魔法。因为他们看起来要更振奋更对一切好奇，那些魔法家庭的新生们由于习以为常，表现得有些目空一切。”赫敏分析道。
　　“可几乎所有新生都很振奋啊。”
　　“那是因为现在麻瓜家庭新生多于魔法家庭新生。我在来之前看了很多魔法世界的书，”赫敏在火车上第四次列举自己看过的魔法书籍，“我克制自己不要慌乱，努力做到冷静些、再冷静些。但是，你也……镇定得像习惯于魔法。”
　　“你说你在克制，那么只是表面掩饰内心。而我，就像你说的，也只是‘看上去镇定’，不是么。”奇斯纠结地挠挠头，“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毕竟，我是说……对于我们，一切都变了……”
　　“变得更值得期待！”
　　他们彼此笑了笑。纳威依旧摸着他的蟾蜍，不明白奇斯和赫敏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