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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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谷君。”
风从日番谷吹到江户川。
“关于米花百货不久前发生的枪击案，你知道什么吗？”
日番谷没说话。
“步美说，看到你在米花百货门前放了悼念的花。”
“日番谷君，你不会是，为了这个才从很远的地方过来吧。”
柯南发现冬狮郎的眼睛比赤井先生颜色要浅。
后者的眼珠是墨绿色，深沉幽暗，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前者则是更剔透的千岁绿，有一种玻璃的质感。
他像块冰，人能从他眼中看到自己。他和嵯峨樱似乎是一类人，柯南想，因为都给人一种飘在空中的虚无感。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吗？柯南。”
他把问题抛了回来。
“你的朋友，她叫什么名字？”
柯南自顾自掏出手机，摁下键盘，“她的正面，是不是这个样子？”
这是她最新鲜的影像了，这是日番谷的第一反应，也许应该要来留作纪念。
她真的好生动，尸魂界首屈一指的美人。大战结束后，日番谷冬狮郎就把自己关起来，刻苦训练。消息传来时，他不知道在哪个旮旯的山洞里，伴随着化冰的寒气，如此突然失去了同伴。
谁能想到呢？怎么一觉醒来，他们的美人就凋零了。
“你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于是他又问。
柯南收起手机，冬狮郎什么都没说，但却让他知道了。
“放学后，冬狮郎和我一起去个地方吧。”
柯南横生出一丝愧疚，冬狮郎没有指责自己。他当然不会，他又不知道自己在现场。
所以不会质问他为什么没有救下来。
“好啊。”日番谷点头，想到什么，“灰原哀一起去吗？”
“不。”柯南立马摇头，“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嵯峨樱死了。
“能否请你不要告诉灰原？”柯南换上商量的语气，“拜托了。”
日番谷沉吟，“好吧。”
他能理解江户川柯南的心情，只要不被揭穿，被瞒下来的人往往是幸福的。
“谢了。”柯南总算松了一口气。
如果灰原知道，她死在那些家伙手上，一定又会钻牛角尖。
事情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两个人在门口被三人组逮个正着。
“啊！好狡猾！你们两个人打算抛下我们干什么！”
“就是就是，柯南居然一个人把冬狮郎拉走了。”
“明明说好了一起带冬狮郎去波洛咖啡厅的！”
“因为冬狮郎住的离阿笠博士家很近。”柯南随口敷衍，这个谎言不高明，他有点心急，“话说是什么时候说好的啊喂！”
“总之先去波洛吧！”三人连推带拉架走他们俩，“冬狮郎去吃三明治吧，很好吃的！”
“真拿你们没办法。”柯南无力挣扎，只得小声对冬狮郎说，“没办法，我们就先去咖啡厅吧。”
“随你便。”冬狮郎单手把通勤包拎在背后，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冬狮郎看起来少年老成，这种背包的方法明明他也是到国中才用的。
“欢迎光临！”
梓小姐从操作台里抬头，“大家下课了啊。”
“嗯嗯！”
“大家今天想来点什么？”系着围裙的安室透走过来。
“我看看……”三小只兴奋地翻开菜单。
“今天你们有新的朋友啊。”安室透早就看到了亮眼的白发，“请多指教。”
他似乎在盯着自己，很好的眼神，就是再这样盯下去有点不妙啊，安室透的笑容无可挑剔。
门口的风铃再度响起，女高中生也下课了。
“小兰姐姐！坐这边来。”步美挥着手招呼。
“啊，有个不认识的姐姐。”
除了园子和小兰，今天还有另一位女JK的身影。
“这是才转到我们学校的转学生，”小兰介绍到，“她原先在空座一高就读。”
“没错，想着她肯定没吃过波洛的蛋糕，我和小兰就带她过来了。”园子叉着腰补充。
又有转学生，之前那个叫世良真纯的人，好像也转到小兰他们学校了。犹如雨后春笋般，柯南折起杯垫的一角，米花百货里，那个烧伤的身影到底是谁。
“就是这样没错，”娇小的女孩微微屈膝行礼，口音有些棒读，“我叫朽木，朽木露琪亚。大家请多指教。”
朽木。安室透在点菜单上流畅地写下菜品。果然是朽木白哉的妹妹。这些人甚至不会为了潜入化名。
“请多指教！”
三个女JK和五个小学生在两张拼在一起的长桌边坐下。
朽木露琪亚在冬狮郎左手边坐下，园子挨着她。
柯南坐在冬狮郎对面，步美和光彦，还有刚刚进门的小兰坐在这边。
“呐呐露琪亚。”园子一脸坏笑，“刚刚开始你就一直看安室先生啊。怎么样，果然他很帅吧。”
“啊，这个。”露琪亚移开目光，赔笑，“是的，真的很帅啊。”
“安室先生你过来，露琪亚有话跟你说！”园子更来劲了，用手肘怼露琪亚，“快，趁机要个联络方式。”
“园子——”露琪亚有点苦手，笑容明媚的服务生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那么，安室先生，请问你的肩膀是不是受过伤？”
日番谷队长肯定也看到了，露琪亚余光里，冬狮郎擦勺子的手微不可闻地顿了一下。
“诶？”安室透眨眼，在发现两个人在观察他时，瞬间换上了更艳丽的笑容。
这人好幼，露琪亚对人类年龄外貌比的认知更深，他看起来像是十八九岁。
“确实我的肩膀是有旧伤。”安室透搭上右边肩膀，“不过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现在已经好了。”
“多久前？在哪里受伤的？”露琪亚刨根问底。
“大概三四年前吧，说起来很惭愧。”安室透不知道为什么会被看出来，明明他的肢体动作没有任何不和谐。
“那时候心血来潮一个人去登山，结果在林子里迷路，不小心踩空滚下坡，当时直接晕过去了。醒过来都是两个小时后了，还好没什么大事，我又自己爬起来下山。”
“好危险啊。”三小只咋舌。
“为什么露琪亚小姐会知道我有旧伤呢？”
“这个，”露琪亚满地找补，“就是有种感觉……”
总不能说你肩膀上似乎是某种撕咬痕迹，散发着浓郁的不详气息。面对安室透低下靠近的俊脸，露琪亚有些手足无措。
“大概是因为，”日番谷不动声色解围，“觉得你很护着右边身体。”
“啊哦！”光彦恍然大悟，“是那个吧！受过伤的人在痊愈过程中，都会小心地保护伤处。就这样形成了习惯，伤好后也会下意识继续下去。”
“原来如此，你真厉害啊，居然这都能看出来。”
“哈哈哈还好啦。”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柯南盯着安室看了又看，为什么他没看出来这人有护着右身子的习惯？正当侦探疑惑时，小兰关于学校生活的询问打断了他的沉思。一行人遂投入到热切的闲聊中。
安室透回到操作台，丁零当啷准备菜品。
“好奇怪啊？”梓小姐拿着遥控器一脸困扰。
“怎么了？”安室透正送完两桌餐，在围裙上擦擦手，走过来，“电视打不开吗？”
“嗯，明明上午还是好的。”梓小姐对着毫无反应的电视机嘟囔，“是坏了吗？”
“让我看看遥控器，好吗？”
“嗯，给。”
安室透在遥控上摁下几个键，指示灯闪闪，电视啪的开机。
“应该是有客人误触，锁定了界面。”
安室连调了好几个台，一切正常。
“现在好了，给。”
“谢谢你，安室先生。”梓小姐放下心来，“啊，这是米花美术馆。”
“是啊。”电视的画面里人头攒动，“今天是美术馆的揭幕式，终于结束翻修了。”
“这是实时直播吧，我看到好几个我们店里常客的脸了！”
不远处，坐在面朝外一侧的人，不经意把目光投向了电视机。
熟悉的面孔出现时，两个人以为自己眼睛花了。仿佛是为了狠狠打脸，下一秒切近的怼脸镜头，在两人耳边掀起惊涛骇浪。
她甚至看了镜头一眼。
“朽木同学？”
铃木园子差点被她站起来掀动的果汁溅到。
“冬狮郎！”日番谷趁着桌子从柯南头上侧翻过，柯南惊得连忙抱头。
大门被有些粗暴地推开，两个人消失在街上时风铃声仍在作响。
“怎么回事啊？”
那两个人一骑绝尘，小兰追出去时连背影都没看到。
“突然间怎么了？”三小只还在状况外。
“而且那个朽木姐姐，也一起跑出去了。”
柯南注意到了，“呐梓小姐，刚刚电视上在播什么？”
“直播米花美术馆的揭幕式，你看，现在也在直播。”
揭幕式？
“能回放吗？”柯南觉得肯定有猫腻。
而且，果然那个叫朽木的JK和冬狮郎有强关联。
“这，之前没有设置所以。”梓小姐一脸抱歉。
“会不会是在直播里看到认识的人了？”小兰猜测。
“谁知道呢？”
另一边，在路上恢复死神本体的日番谷和露琪亚来到人群涌动的美术馆。
“去找。”日番谷大口喘气，不全是累的。
“是！”露琪亚随之投身人群中。
在哪里？日番谷跳到楼上，俯瞰着下方，焦急地张望。
朽木露琪亚绕着美术馆跑回一圈。
刚刚那个人。
“是你吗？嵯峨。”
日番谷轻轻呼唤同伴的名字，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找他们。
两人交换眼神，搜寻无果。但顾盼间，日番谷看到了另一个朋友。
“黑崎。”
“冬狮郎？”放课后被同学拉来凑热闹的黑崎一护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们，“露琪亚！”
朽木露琪亚依然坚持每天坐四十分钟电车，也要住在他家的壁柜。
“你有没有在这附近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没有，发生什么事了吗？”尽管知道已经和自己无关，黑崎一护依然忍不住要问。
“刚刚，我和日番谷队长看到了一个，感觉很像嵯峨队长的人。”
黑崎一护立马想到自己一夜没合眼的原因。
“应该是看错了，怎么可能呢。”冬狮郎叹气，毕竟是确认死亡了，不是吗？
“不，应该不是。”黑崎一护艰难地咽口唾沫，“我昨天也看到了。”
“什么？”日番谷震惊，“真的吗？”
“嗯，在空座町。”黑崎一护回想擦身而过的人，“和樱小姐长得很像，不，就是一模一样的人。”
“然后呢？你和她说话了吗？”露琪亚急切地追问，这绝不是巧合，就是有这个人。
“没有，我当时没反应过来。”黑崎一护也有点后悔，自己的反应速度怎么临到关头慢成这样，“一不留神就找不到了。”
“这，”日番谷的眉头紧锁成深邃的沟壑。
“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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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魂界
“什么？”浮竹十四郎本就体弱，震惊之下一口气没上来，猛咳了好几声，“咳咳咳！你刚刚说，日番谷队长在现世看到了嵯峨？咳咳…真的吗？”
“还不能确定。”京乐春水拍他的背，为他顺气，“影像科正在查，看有没有哪个设备拍到了当时的情况。”
“如果没有事先确认范围的话很难吧？”浮竹面色潮红，呼吸乱了，“具体情况怎么样？打了照面吗？”
“病人不要太激动。”京乐一直担心好友的身体，“冷静点，也不能确定就是樱酱。”
“随便抱希望，破灭时只会更失落哦。”京乐半开玩笑半正色，身形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样子，眉间眼角却没半点玩闹的意思，“不过，事情似乎不简单。”
“怎么说？”
“除了日番谷，露琪亚酱和黑崎君也看到了，据说黑崎君正面看到了脸，但对方却没有回应她的呼喊。”
京乐春水从来都是冷静的年长者。
“很奇怪吧，如果真的是樱酱，怎么会对黑崎君视而不见？”
“不知道…”浮竹心力交瘁，后辈一个个离开，他一个老人拖着病重的身躯到如今。
“如果，我是说如果。”浮竹的手背布满青色得血管，在苍白肤色的映衬下触目惊心，“如果真的是嵯峨……就太好了。”
“啊，那样最好。”京乐压低斗笠沿，叹了口气，“现在有更大的麻烦。”
“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了，瀞灵廷到处都在议论这件事。”这才是京乐最担忧的地方，“大家都很躁动。”
“嗯，尤其是七番队和六番队。”浮竹懂他的意思，“不乏有冲动的队员发生摩擦，不在发展成流血冲突前控制住就不妙了。”
嵯峨宅，侧臣室
戴副官臂章的男人颤抖着手指，拨出了电话。
“喂，你在哪？”
『东京，现在在杯户町。』
近在咫尺。
“去米花町！”
男人难掩激动，他仿佛看到了黑暗中的一束光，“队长在那里！”
『真的吗？是她吗？我现在就过去。她和瀞灵廷联络上了？』
“嗯，有人看到她了。”男人抬起手，纹着菖蒲的臂章在暖黄的光下泛旧，“我应该自己去的，作为副队长。但是，上面不允许我去现世。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我知道了，我会竭尽全力的。』
“我是不相信的，一直都不相信。她会大意到当街被淬毒的子弹打中。”
『可是，如果真的是她，那不就说明浦原喜助在欺骗瀞灵廷，还有朽木白哉也——』
“一定有什么原因的！”男人拔高声音，他已经单方面笃定嵯峨樱还活着，毫无保留，全身心相信着一丝曙光，“所以才拜托你去！”
“虽然日番谷冬狮郎去了现世，但是他不会完全站在我们这边，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队长，然后把她带回瀞灵廷！”
那是当然的。日番谷冬狮郎接到的指令是继续嵯峨樱的任务。
“本来就不想让她去的，啧，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该拦住她。”
『现在说这些也晚了。没关系，我在东京也算地头蛇了，日番谷冬狮郎不一定有我的路子多。』
『一定会有什么线索的。』
“嗯，拜托你了，真的是一生一次的请求。”他只有这句车轱辘话，瀞灵廷内的形式很复杂，蓝染过后百废待兴，他就是恨不得插上翅膀，也飞不过高耸的墙壁。
『别这样说，我和你是一样的。为了她我什么都可以做。』
“是啊，”他短暂地缅怀了过往，“毕竟我们是一起通过选拔，然后一起跟在她身边。”
“拜托了，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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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看着挂断的通话界面，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看来，那边已经闹起来了啊。”
开车的男人适时开口，带着胸有成竹的微笑，似乎刚刚错过右转道的人不是他。
“是啊，拜我们所赐。”
她可能赌对了，也可能没有。到现在也不知道，选择这个男人究竟是不是正确的做法。
相当俊美的男人，血液里流淌的却是致死量的疯狂因子。
疯狗美人。
已经当了多年社畜的人甚至能灵活运用OL中大热的梦女词汇。
“这样真的好吗？”
“我没有十足的把握。”他很保守，“但是，考虑好的情况，我们都希望看到的好情况。”
“那就有人在说谎。”打下转向灯，伴随轰鸣的转子声，马自达干脆利落地掉头。
“这本来就是孤注一掷。”
她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会和这个男人联手。
“你会原原本本说给我听吧，你调查的结果。”
“当然，橘境子小姐。”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