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天明》待到天明

101、真相大白

　　由于大山同志昨天的莽撞，导致被夜无休罚三天不准吃肉，可怜的大山，只能看着眼前的肉，“哎”一阵唉声叹气，委屈的看看自家少爷。
　　夜无休对此视而不见，想到昨天就差一点千问就要答应了，被这厮破坏了气氛，导致前功尽弃，罚他三天不吃肉都算轻的。
　　对此君千问心知肚明，到了晚间让掌柜做了两只烤鸡，自己亲自送到了大山的房间。大山虽对烤鸡垂涎不已，但是坚持无无功不受禄。
　　“昨天谢谢你，要不是你突然来了，我都不知道下面如何收场，你昨天的无心撞破，却拯救了一个差点失足的女人，也拯救了一个家庭，这些是我些许心意，你安心受之，夜无休那边我去解释。”说完还给大山一个安心的眼神才离开了房间。
　　君千问离开房间没有多远就看见故作姿态的夜无休，只见他故意副手而立，看外面的风景，就这模样完全符合这时代翩翩佳公子的款，就是君千问的院子小了点，没有遗世而独立的感觉，不过夜无休外在太出色了，到哪都会蓬荜生辉。
　　君千问拿着托盘也不急着走，就这么静静的站着，夜无休最后绷不住了，然后一转头看了眼君千问手中的托盘，“这大晚上的来我这收买人心，是打算跟我浪迹天涯了吗？”
　　“有些事可一不可二，不然连朋友都没法做了，让我们保持一个朋友的距离好吗？”君千问恳求的回道。
　　君千问虽没有说什么重话，可是言语间的绝决还是让夜无休听出来了，有些伤心的问道“如果你没有成亲前，我们认识彼此，你会答应我吗？”
　　君千问心想“可能会吧，但是时光不能倒流，没有那么多如果，又何必让你徒增遗憾”想到此处，君千问开口道“不会”
　　“好，其实你没有开口前，我就想到你的回答，但是什么都不做，不是我的风格。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在给你一次机会，但是还是被你浪费了”夜无休失落道。
　　君千问不曾看过这样的夜无休，像是被遗弃的小孩，却强忍着伤心，倔强的让人心疼，可是即便这样君千问也没有动摇，开口道“我一直引你做知己，你不要这样，这样会让我们很难堪”
　　“我连伤感的权利都没有了吗？那好，既然我怎么做都改变不了你的想法，那我就预祝你能遇山开路，遇水搭桥，一路凯旋，达成所愿”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因为在不走，夜无休害怕连心底的那份骄傲都留不住了，眼中的落寞全部隐藏在夜幕中，未曾让君千问看出分毫。
　　此后夜无休似乎又忙碌了起来，君千问经常看不见他，这样也好，两人见面的次数少了，省了好多麻烦。
　　已入初冬的天气，微有些寒冷，突然边防急报，仿佛冬日的惊雷，扰乱了平静的朝堂，景渊半夜到聚福楼找君千问说道“由于边城经久失修，加上连绵的雨水，导致城墙不堪负重，陈国突然发兵，连攻两日城破，我朝士兵死伤无数，现已经退居蒙城镇守，守兵不足两万，如何能抵挡陈国来势汹汹的三十万大军。父皇已经筹集兵马，我与云舟应该不日就要支援前线。”
　　这突然而来的信息让君千问有些措手不及，整理一下思路问道“陈国为何突然发兵？”
　　“之前大理寺丢失一张口供，正是陈三皇子的那张，因为怕皇上怪罪，伪造了一份，正真的口供就在陈国，也是发兵的理由。”景渊冷静道。
　　“百密一疏，当时应该销毁口供，也不会有今日之祸。”君千问惋惜道。
　　景渊回想了一下细节，这个口供当时知道的人不多，这个告密的人不仅知道口供的事，还知道口供收藏在哪里，身份绝不简单，只是此时已经没有时间再查。
　　此时君千问有种竹篮打水的感觉，心中一片哇凉，此次如果景渊在离京大概不会在被调回了，这半年来所有努力都成空了。
　　景渊心中也清楚父皇身体每况日下，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调离，且不说是否会胜利，自己都回不来了，因为敬王他们不会让自己回来了。如果父皇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一定会拥兵自重，以图长远。
　　空气中弥漫着沉重，两人都静默了，景渊想开口让君千问跟自己一起走，但那样的话他的仇不知何时能报，自己无法承诺。
　　最后景渊还是开口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别的我不敢承诺，我只想说，有我一日便有你一日，我此生必将倾尽所有为你达成所愿。”
　　其实这才是最重的承诺，君千问瞬间明白了，哪怕景渊此次错失良机，他日待他羽翼丰满，定会为自己报仇，哪怕赔上身家性命。这样的老板可以说，理想行的顶了天了，已经不能在要求更多了。
　　可是此时的君千问心里还是很乱，当初知道陈三皇子不是敬王所杀，就觉得此事有人暗中操作，已经让景渊安排人去各地打探，可是传回来只字片语，根本不足以窥探全貌。
　　“我记得上次回报，南夜国有两位成年皇子，还有一位皇子在10岁生辰那年，离宫求医，此后在无消息，他的生辰是否在7月？”君千问突然道。
　　景渊不知道君千问想到什么，但看他表情严肃，知道此事重要，不敢马虎。“不如到暗市，去买些消息。”
　　君千问看了眼夜色，这个时候去正好赶上，于是跟景渊骑马到了暗市。到了暗市就要懂暗市是规矩，两人在纸上写了要查的消息，递给伙计。伙计接过纸看了眼君千问他们，赶紧进了后间。
　　伙计走到一位红衣公子面前，递上了信息，红衣公子长得的一副雌雄莫变，惊人之姿，不是夜无休，是谁？在看到上面的内容，愣了一下，有片刻的犹豫，最后似下定决心般，走到柜子前，按下暗格，取出两卷卷宗，递给了伙计。这时一旁的大山赶紧一把夺过卷宗，“少爷这个不能给，要是给了，你们以后就再也没有可能了”
　　“已经没有可能了，何不此时在给他一条路选。”夜无休回道。
　　大山见夜无休已经决定了，才不舍的把卷宗给了伙计，伙计拿了卷宗走了出去。
　　君千问接过卷宗付了一笔可观的银子，心疼不已，总感觉这伙计宰她，以前听人说没有这么贵啊！不管了，物超所值就行。
　　打开纸张里面赫然写着，南夜国有两位成年皇子，大皇子夜霄，是皇后所出，现在南夜国声望不错，大有立为太子之势，只是皇帝迟迟没有立太子，不知为何。
　　二皇子夜眠，是皇帝在外游历时遇到的一位汉人姑娘所出，听说这位汉人姑娘很得皇帝喜爱，可惜在二皇子十岁生辰的时候，死于一场大火，二皇子失去至亲，又因为死里逃生，最后二皇子一病不起，在后来遇见一位名师，跟着师傅云游去了，再也没有回皇宫。末尾是夜眠的出生生辰，当看到七月初七，君千问来不及细想，只觉眼眶一热，心里五味杂陈，只能强作镇定安慰自己，也许只是巧合。
　　另外那张是君千问师傅的来历，景渊不知，只得把纸张给君千问查看。其实君千问不知师傅幸甚名谁，只知道师傅一身轻功出神入化。欧阳凌风当时只是看他一身好功夫，才起了爱才之心救了他，然后挟恩图报，要他签了6年的卖身碶。老头平时话不多，只有喝醉酒了，才愿意打开话匣子。
　　有一次喝的多了，嘴里一直喊着师妹，接着又道“踏雪飞花，追风逐影，当年何等的风光。’
　　待第二日君千问追问时，老头死活不承认，但君千问还是想着法让他承认了，踏雪飞花，追风逐影确有其人。
　　纸张上只有寥寥数语，强忍是眼泪终于还是落下了，君千问收拾了一下情绪，对景渊说道“我们走吧“一路上君千问很沉默，脑中飞速拼凑着跟夜无休的点滴，越想心越凉。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不是平白无故的，是自己太蠢，所以才想的那般理所当然。
　　一路无话两人各自回家，君千问一夜未眠，本以为自己这颗经过千锤百炼的心，不会在难过了，可是还是不争气流泪了。自己引为知己的人，原来一直都在利用自己，回想自己每天胡思乱想，自作多情，现在觉得如同小丑一般，这叫人情何以堪。
　　一连几日夜无休不见身影，君千问满怀心事，这些日子总算把所以有的事情理顺了，想要跟夜无休当面对质，却迟迟不见人影。景渊那里已经确定了出征时间，留给君千问的时间不多了。
　　明日景渊就要出发，夜无休终于回来了，来到君千问的房间，看见君千问收拾的行礼，“你决定要跟他到边境了吗？”
　　“这不是你要的结果吗？南夜国的二皇子”君千问讥讽道。
　　其实对于夜无休的身份两人都清楚，但心照不宣的话，两人还可以自欺欺人。可是一旦挑明，就变成了楚河汉界，无法逾越。
　　“欧阳明月，我们彼此彼此吧！”夜无休不服道。
　　还做过功课，调查了我，好的狠。
　　“你跟我说彼此，你一个搞无间道的，什么资格跟我说彼此。我至少对朋友坦诚相待，我对景渊从来都是阳谋，从不用阴谋，你呢？”
　　“我出生就是这样的身份，改变不了的，我们只是立场不同，如果有一天你在我的位置上，也未必会比我好到哪去。”
　　“好一个立场不同，这样就可以把你做过的事推的干干净净吗？你假意接近我，套取景朝的情报，最后给景朝致命一击，还可以顺带把景渊发配了，一举多得，在下佩服”
　　“千问不管你信不信，我最不想欺骗的就是你，我接近你从来不是假意，或许开头有那么一点...”
　　“你不想欺骗我，可是你做的事哪件不是欺我瞒我，不知是你演技太好，还是我太傻，居然从来没有发现”君千问打断道。
　　“我想告诉你的，可是我开不了口，我带你去敬王府，你应该能明白的”
　　“是的，当时我满腹疑问，可是就在你为我引开追兵的时候，我选择了既往不咎。你知道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决定去信任你，可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说道此处，君千问强忍的泪水悄然落下，她却倔强的别过头去，不想让夜无休看见。
　　夜无休无言以对，只是静静看着倔强的君千问。
　　“你下了一盘好棋，是你让人杀了陈国皇子，后又让人偷盗了口供送给了陈国，才有了现在边境大战，可以顺利的调走景渊，让我这么久的努力，付之东流。那么接下来你们南夜国准备什么时候向景朝开战，到时景朝首尾受敌，危矣。”君千问收拾一下情绪继续道。
　　“你就这么确定人是我安排杀的”夜无休反问道。
　　“这几天我一直在想，陈松临死前说的那句，我没有时间了，现在终于把所有的事情都连起来了。多恩是陈松失散的弟弟，他们还有个妹妹，是被陈三虐杀的，两个都是你的人。你本来吩咐多恩杀陈三的，可是多恩告诉了陈松，陈松怕弟弟无法逃脱，所以才自做主张动手的。多恩进门的时候早就发现了陈松，也看见了陈三的尸体，为了混淆视听，所以又给陈三喂了毒，把现场收拾一下，多恩便让陈三躲在门后，用自己的身形隐藏陈松，也配合官兵搜查，这样陈松就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脱了。后来陈松发现我们盯上他了，所以特地让我们跟踪他到了暗市，这样就可以解释毒是哪里来的，这下就全说通了”
　　夜无休见千问一下猜出大半，不在隐瞒，坦诚道“是，也不是，第一，陈松不是我的人，多恩是我的人。当年我在外游历正好撞见，陈三欺男霸女，抢走的正是多恩的妹妹，我本不欲多管闲事，可是看见多恩差点被打死，便动了恻隐之心，救了他，当我去救他妹妹时，他妹妹已经不甘受辱，自尽而亡。后来，多恩便跟了我，陈松跟他刚刚相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