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当钟声响起(6) ...
-
干净的小办公桌上放着整齐的书和笔记本电脑,连钢笔也一丝不苟的摆放整齐,桌旁衣架上挂着几件男士外套,再旁边是一个书柜,然后是同样被打扫的很干净的窗台上放着几盆花。眼前的这位教授也是一身西装,衬衣上没有一丝摺痕,无框宽边的眼镜,镜片后的眼镜露着而精明。油亮的头发贴着头皮。标准的为人师表的形象,但怎么看怎么令人恶心,这不能怪九荃含笑,因为学生向来是讨厌这种油光冲天,装模作样的老师。
官锵首当其冲:“田教授你好,想必您也听说崔乾得的事了吧,我们是来了解一下情况的。”
“好,请问吧…”田泰然略显紧张的搓了搓手。
含笑碰碰九荃:“喂,你说那头亮发成那样,不会是假的吧?”“啧啧,说不准…”然后含笑好像又想起什么似的,开始鼓捣手机,九荃也懒得理他,专心听他们谈话。
“请问您对崔乾得有什么看法?”
“嗯…还可以吧…”
“您不是跟他很熟吗?”
“嗯?谁说的?我跟他…不是很熟…”
“哦,那么…昨天晚上8点到9点你在干什么?”
“我跟爱硕在一起!他可以给我作证!”
“这个我们知道,您别激动,那您知道崔乾得跟什么人有过节吗?”
“不知道…”
“哦,这样啊…”官锵的沉默加剧了田泰然的紧张,而九荃也开始四处乱转,对这窗台上的盆栽戳戳拽拽,一盆三叶草,随手一拔就下来了两根,田泰然责备的目光传来,九荃尴尬的笑笑。又从书桌上拿起一个很Q的闹钟把玩,一个不小心按了什么,闹钟响了起来,奇怪嘈杂的旋律让屋子里的四人都惊了一下。
“对…对不起啊…但…我哪都没动啊?”
“哦,那是整时报点的响铃,原来学生送我的。”
官锵白了一眼九荃,然后觉得问不出来什么了,就说:“田教授,既然这样我们就不打扰了。”
“哦,好。”
出了田泰然办公室。九荃鄙视的看着含笑,“还用录音吗?”“切,要你管,录着玩不行吗?”合着含笑刚才使用手机录音啊…官锵就开始唠叨:“果然是小孩啊,你知不知道这样不符合规定…”“好好好官叔,我错了,下次不敢了,你不是要找付匡筹吗?走吧,他在解剖室。”含笑赶忙转移话题。
“哎,你什么时候联系的?”“顾九荃…= =+,你难道不知道手机上有短信这一功能吗?…”
官锵没心思听着两人吵架,想起刚才田泰然的反应,嗯有问题,要白目再查查这个人才行…不行,还是回去自己查吧,也不能全压给白目,况且他也不知道我需要什么…等等,解剖室?不是吧…在局里一个孟轩医学狂人就够了,来了还要面对动物的残肢…我这是什么命啊~~~而另一个犯嘀咕的是含笑,若有所思的把玩着手机,很熟悉的感觉,田泰然办公室里有他很熟悉的东西,但一时又说不上来。摇摇头,算了,该想起来的总会想起来。
一行人进了解剖室,官锵觉得眼前这画面…啧啧,可以用鬼魅形容吗?一个老师样子穿着白大褂的女子站在解剖台旁,匀称的身材,及腰的长发被烫成小波浪散着,清秀的眉目,白皙的皮肤,嘴边始终挂着36°的微笑,只是那弧度在这冰冷的环境下显得有些诡异妖媚,银质耳坠的光泽更把她周身的神秘气质提到极致。
九荃一拍官锵,“嘿!官叔,别看了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官锵一把拽过九荃反扣住他的肩膀:“小子别乱说,小心我代替你婶儿消灭你!”“哦~行啊,我没意见~”说完一翻身逃出官锵的魔抓,一只手抓住官锵,另一只手趁机身旁解剖台的解剖刀地在他脖颈处——
“九荃,难道你准备再给我的冷库里新加一具尸体吗?警察叔叔会不高兴哦~”婉转空灵的声音想响起,仿佛说话的是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九荃听言放下刀,笑着答:“简老师,你这就不知道了吧,他就是警察啊哈哈…咳!咳!干嘛,官叔你揍我…”“哼,揍的就是你!”这位简老师只是笑着看他们。“啊,官叔,给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简静老师,我们云清的女中豪杰啊,千万别被她甜美的外表欺骗!她对我们简直是可以用恶毒来形容啊~典型的现代版容嬷嬷。还有,她老公不是一般的富,给她开了个pub,就是那个blade知道吧?就她的。”简静听了也不生气,依旧笑着,而且弧度加深了,眼睛放着危险的光芒,轻轻的挥动着手中的手术刀,在九荃的脸颊下拍了拍:“小子,我觉得你的皮肤挺适合坐标本的,怎么样?给姐姐削下来点?”九荃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看了吧,这就叫阴狠!学着点官叔”。官锵听简静用空灵的噪音说出这么恐怖的不禁打了个冷颤,转身想找含笑寻求点温暖,看见含笑直直盯住窗边做实验的男子,便用手肘捅了捅他。
“含笑,看什么呢?”
“嗯?哦,那个人…应该就是付匡筹,刚才你们说话他连头都没转一下,可一听你们是警察,他差一点没握住手术刀,很有趣…”
“嗯…是得找他谈谈。”接着官锵硬着头皮转身,和简静说明了下情况。简静便很识趣的打招呼走人了,临走前留了句:“含笑九荃,晚上去blade吧!老师请客!”“好~”呵,其实每次去blade几乎每次都是她请客…有免费的啤酒谁不去呢?况且还守着这么个美女…
目标转移——
付匡筹,其貌不扬,是典型的书呆子,属于大学里一捞一大把的那种,衣着也不是很讲究,只有那双眼睛,透着一股狠劲,
解释了来意,他们就在解剖台旁坐了下来。官锵官锵觉得他们几个人围着一只兔子的尸体坐着有些奇怪,尤其是这兔子已经被开膛破肚了,感觉上好像他们要合伙吃了这只兔子似的…
倒是含笑异常冷静“付同学,你认识崔乾得这个人吗?”
“…嗯”
“怎么认识的?”含笑的咄咄逼人让付匡筹变得更加紧张,紧咬这嘴唇好想在踌躇该不该说实话,九荃又似无似有的说了句:“好像听说付同学不太喜欢崔乾得这个人啊…”
唉,付匡筹苦笑一下。
“你觉得你会喜欢一个把你心爱的人害死的人吗?”
“哦?”
“呵,你们既然找到我,就说明一定做了些调查了,我也没说什么,我是恨他,他把芸芸害死了,是他杀的芸芸!”
“你怎么这么肯定?有证据吗?”
“哼,你们警察总是要证据,实际上还是不想管,还有别的可能吗?他本来就是个花花公子,而且卑鄙无耻,芸芸爱他,甚至怀了他的孩子,可那姓催的不仅甩了她,还怕芸芸破坏他名声把她杀了!”
“…你这么说,就不怕我们怀疑你?”官锵挑眉。
“…怕,但隐瞒真相也不会有好结果,难道我说谎你们就不会调查我,不怀疑我吗?”
“你很聪明,好吧,说说你昨天晚上八点到九点人在哪里,在做什么。”
“在宿舍。”
“有人做证吗?”
“没有,它们都出去了。”
“嗯…我们好像在学校的监视器中看见你了…”
“…什么?不可能吧,昨天不是停电吗?监视器开了?”
“哦…我忘了…”
忘了?付匡筹有一种被人耍了的感觉,也变得烦躁起来。
“你们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走了。”
“哦,好。”
他们看着付匡筹收拾好了兔子的尸体,换下实验服,然后不紧不慢地走出去,心里都十分清楚付匡筹实际上紧张的不得了,应为他收拾完器具后,竟忘了洗手…
……一天的调查就这样结束了。
官锵请含笑和九荃吃了顿饭,然后开车把它们放在了离云请大学不远的blade pub 门口。
“官叔,你不进去喝一杯?”
“你们去吧,我都多大年纪了还跟你们瞎闹,再说,我回局里还有工作呢,以为都跟你们是的这么闲啊…对了,你们俩这两天要随叫随到啊……”
“哦,好。”
“嗯,88。”
“8,路上慢点~~”
Blade里…
震耳欲聋的DJ音乐,黑色为基调的环境下各种颜色的灯光不停地闪烁,一群各色的少男少女在这里聚集。九荃拉着含笑穿过人群来到吧台,对着一个学生摸样的waiter开始闲聊。“天边,我们来了,简静姐呢?”
“她啊,逛商场去了,一会过来,现在在路上呢。”
“不错嘛,情报越来越准确了。”
“哼,我是谁啊~”这位waiter是在blade打工的云请学生,名叫侯天边,但他来打工不是为了体验生活或者补贴经济,而是为了欣赏美女,没错,简静姐是他的梦中情人,但只是梦中而已,人家简静早结婚了,侯天边只是怀着仰望的心情呆在这的。
“喂,你们喝点什么?”
“冰啤。”
“切,没追求…”
“…就你有追求,你给我们好酒我们也没意见,反正是简静姐买单~”
“算了,还是给你们啤酒吧,免得你们喝醉了还找静姐送…”
“侯天边你真无聊。”
“哼,我这叫护主心切~~”
“你是狗啊,还护主……”九荃以打压侯天边为乐。
含笑黑线……然后开始找有什么好玩的,最后定格在一个方向,笑了笑,拽着九荃走了。
“干嘛干嘛,光天化日下你想耍流氓?”九荃喳喳乱叫道,含笑又一脸黑线,抬手给九荃一拳。
“美的你吧,本少爷对你不感兴趣!你没看黑嘿来了,他和侯天边肯定又得掐起来,我是不想呆在那以至于波及我这无辜的人~我这是救你~”
说着说着台吧那边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侯三,我来了。”
“黑嘿,这是酒吧,你一定要穿得像清洁工似的吗?”
“哼,怎么?嫌弃我了?”
“没有没有,我哪儿敢啊,欺负国宝是犯法的!”
“…= = 啥也不说了,智障侯三大师,看我怎么无剑胜有剑以无招胜有招…看着吧,你完了…”。
“哼,看我的长虹贯日~有本事别动手,是男人你就别还手。”
如此对话,汗死一群人。
这位黑嘿是侯天边的同学,关系好的没话说,但就是日夜不分的掐架,唉,每次都与出惊人,吵架的内容可以从“美国该不该打伊拉克”吵到“你的领带系歪了”再或者直接吵到“火星人吃不吃猪肉”的问题。一个嘿嘿〔黑嘿〕一个欠扁〔天边〕,绝配!
〔某圈儿;有JQ啊有JQ…某侯:PIA飞之…〕
含笑九荃找了个安静点的地方坐下,含笑就开口了:“你还真能忍啊……”
“什么?”
“少跟我装无辜,装了一天白痴了你不累?”
“呵呵,还好,彼此彼此。”
“哼……”
气氛就这样忽然冷了下来,含笑低头摆弄啤酒杯,九荃玩味的看着他。
“郝爱硕,田泰然,付匡筹,麦心……没错吧?”含笑静静地开口。
“恩,因为不可能是抢劫事件,你说过的,所以凶手基本锁定在熟识的人里。郝爱硕油嘴滑舌,贫嘴至极,但是性情胆小,不象是能有杀人的胆子,不过人不可貌相,说不定他是个内心变态的杀人魔也不一定,田泰然,一看就知道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怎么会跟花花公子崔乾得混在一块?难道是为了谄媚那姓崔的?不太可能吧……付匡筹,外表呆气十足,其实内心里自负的不得了,很有杀人犯的潜质,麦心,到现在我们对她的了解只停留在是个狠心厉害的角色……不过要说嫌疑嘛,因为不太了解所以有很多可能啊,说不定有什么神秘朋友没有现身,或者王娅和官叔也在其中……”九荃开始分析的津津有味。
“你认为凶手是一个人?”
“NO!应该是两路杀手……你分析对了,杀人不可能采用双重保险,下毒不成就地解决是有可能,但那瓶水根本就没被动过,说明凶手的计划还没实行,没实行又怎么会失败?就算是忍不住了先下手为快,敲死崔乾得,再紧张也都应该记得拿走水瓶,况且一个知道擦去指纹的人也应该不会有‘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吧……SO,他不拿走水瓶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水瓶的存在!”
“唔……其实我还是奇怪那个伤痕……怎么说呢,很奇特……”
“嗯,我想如果有更多的线索凶器就会显现。你说槐博是扮演了个什么角色呢?”
“麦心出现在现场,其实按说不对,麦心想杀的只有可能是崔乾得,怎么会杀槐博呢?因为槐博发现她而临时起杀意?对了!如果按照孙警官的想法,就是麦心和槐博都想杀崔乾得,槐博跟踪崔乾得的时候无意看见麦心把崔杀了,结果被麦心发现,遭到灭口……”
“讲的通,但不合理……为什么麦心会在崔乾得的宿舍里动手?他们为什么要去崔乾得的宿舍?最关键的是那个手机!为什么要给郝爱硕发短信呢?那不是加速暴露了吗?而且为什么要拿走?我总觉得第一个案发现场和第二个有点脱节。”
“你的意思是,麦心去的时候崔乾得已经死了?”
“有可能。”
“那样的话崔乾得和槐博的死亡时间岂不是全打乱了……啊,死亡时间!九荃,我想我们被误导了……谁说崔乾得一定死在槐博的后面的!还记得槐博是怎么死的吗?被肢解!一般杀人后为什么肢解?无非是为了运输方便,所以凶手有可能是杀了人后把尸体运到了崔乾得的宿舍啊……这样的话槐博就有可能是死在崔乾得的前面,还记得孟逝说的吗?槐博已经从英辰消失两天了,也就是说,有可能两天以前,槐博就已经死了。至于尸检报告,我想低温处理尸体来推迟死亡时间谁都会吧……”
“那岂不是我们又绕了回去……麦心还是嫌疑最大,她去崔乾得宿舍完全有可能是因为为了把尸体运过去……那就更不该有那个短信啊,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把尸体运去呢……”
“呃……因为……她心里变态?”
“……= =,你靠点谱行不行……”
一时间谁也没了主意,嘈杂的音乐传入耳中,烦躁……
含笑又想起在田泰然办公室的那种熟悉感,拿出录音再听一遍……是?铃声?!对了,就是那天从九荃家回来的时候接到的那个无声电话,里面奇怪的音乐!绝对不会认错!刚想跟九荃说就听见酒吧里一片欢呼口哨的声音,一听就知道肯定是简静回来了。
可不是吗,瞧她Versace夏季主打女装,微卷的长发,精致的妆容,这哪是为人师表啊,明明一身妖孽的气息,而且还是个微笑的妖孽……
“白天笑的像天使,晚上笑的像巫婆。”九荃接着就下结论,但他接着就后悔了……一阵令人醉迷的 Anna Sui香水味道扑来——
“怎么,我的这位客人有什么不满意的?”
“没有……只是……简大妈,你多大年纪了还学年轻人用 Anna Sui啊……”
“呵呵,九荃小朋友,不要乱说话,我可是在你的酒里下了春药的……”
“切……蒙谁啊……”
“你觉得我有什么干不出来的吗?我可比容嬷嬷狠多了……我看今天就含笑丫头伺候你吧,别辜负了我一片苦心~~~”
含笑冷笑:“哼,这种货色也配上我的床?趁早卖给人贩子拉到深山里得了!”
九荃痛心疾首,“含笑啊,好歹咱也是多年同窗啊,你怎么如此狠心啊……”
含笑一脸嫌弃的表情:“谁跟你同床(窗)?我一单身贵族哪来的后宫?小姐你不要血口喷人!”
“……= = 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啊,我是说同窗~~真是思想龌龊……”
——PIA
一片寂静——
含笑拿起酒杯微微颔首“呵呵,拍蚊子呢,个头太大,用劲了点……”
某蚊子兄作怨妇状……
简静依旧微笑,还是年轻人比较热闹啊……
那边侯天边和黑嘿听说简静回来了,就屁颠屁颠的跑来了(某圈儿:介于这两位的强烈要求,不得不让他们出来晃晃了……某侯:配角也是需要关怀的!!)
这侯天边忙不迭的端茶送水,黑嘿鞍前马后的捶胳膊揉腿,封建社会现象与现代社会现象的完美融合,而享受这一待遇的简某人还是一脸纯洁的微笑。
“简嬷嬷,你也不怕遭雷劈,利用人家小男生的暗恋情结为自己所用……卑鄙!”九荃又不住吐槽到。
“谁说的?!我们心甘情愿!静姐!您尽管践踏吧,我们光荣!”侯天边和黑嘿说的是义正言辞大义凛然毫不畏惧就差六亲不认大义灭亲了……九荃实在是恶心他俩这幅奴才像,于是大喊——“啊!张晓祯来了!”
这话刚出口就见侯天边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瘫在了地上,黑嘿大叫:“嫂子啊,不是猴哥的错啊~是敌人的攻势太过迅猛……”
哈哈哈……一屋子的人笑的要断气了……我说猴子啊,你也太逊了。
所谓小贞子张晓祯嘛,她是侯天边的正牌女友,人如其人,不管是发型、衣着、说话都像极了贞子,所到之处阴气连连,一有什么吓人的招数先找侯天边实验,可怜的猴兄啊……一听他老婆的大名就间歇性羊癫疯了……
“光是听见名字就这样了啊……哈哈……”九荃继续嘲笑,可一旁的含笑变了脸色……
“九荃兄有所不知,如不是闻到了嫂子的气息,猴哥是不会自行了断的。”黑嘿冷冷的开口。
“什么啊……你别吓我啊……啊~~~~鬼啊~~~~”
周围的空气瞬间结冰,一道阴森的目光划过,一袭白衣飘摇在九荃面前,含笑摇头:“唉,果然还是贞子的速度快,我这警告的话还没说出口呢……唉……”
“你唉什么唉……你不走我可走了……太冷,受不了”九荃一边打哆嗦一边开溜“那个啥,简嬷嬷,我走了,你自己对付贞子吧……”
“含笑九荃慢走,啊,九荃,要温柔对待我我们笑笑哦~~~~我的春药可是很厉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