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7.羊之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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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羊之王[没有神职的神明]
森鸥外被突然掉眼泪的神明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爱丽丝谴责的眼神中，男人无奈的将神明搂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这种仿佛老母亲哄孩子的动作一点一点让她平复了下来。
“我们去把荒神沉到横滨湾吧，依靠我的神职，我可以让海里的巨型生物吞掉他。”
神明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仿佛只要他点头，她就准备弑神。
等等你们不是同类吗？
这么狠真的合适吗？
仿佛是看懂了他的眼神，森裕子说：“同类竞争是很正常的事情吧，人类不也天天发动战争吗？”
话虽这么说，但森鸥外是不可能让她为所欲为的。
于是，两人去医疗部看望了被太宰治带回来的荒神。而躺在医疗部病床上的荒神还不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
不知死活的太宰治与昏迷不醒的褚发少年被黑蜥蜴带回了港口Mafia总部。
自然是送到医疗部去了，总不能让首领给他们看病治疗吧。
生命力顽强的太宰治早像个没事人一样苏醒过来，右臂明明没有受伤却偏偏打了个三角巾的吊臂。
此时他正恶意的用马克笔在昏迷的少年脸上画着东西。他在看见眼睛红彤彤，一看就是刚哭过的森裕子之后，仿佛看见了什么新的玩具一样，抬手招呼她过来。
而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在抗拒自己靠近荒霸吐的神明则是缩在男人怀里，一动都不肯动。
“真无聊……”太宰治大笔一挥，一只栩栩如生的蛞蝓出现在少年的脸上，“惠比寿胆子也太小了吧？”
“我才没有！”森裕子一下子抬高了声调，“你是不知道神职是战争的神明有多可怕，祂们……”
她的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
在森鸥外和太宰治疑惑的眼神下，她主动从男人怀里跳下来，接近了之前死活都不愿意靠近的荒霸吐。
“神职……感受不到呢，不应该啊，就算国津神，也不能感受不到神职啊，”她的胆子突然大了起来，甚至抬手戳了戳褚发少年的脸，“神性和神力也很微弱，整体更偏向于人类呢。”
总而言之，这是一个没有神职的神明。
森裕子的双眼突然亮了起来，周围的鲤鱼肆无忌惮地游动着，金色粒子在阳光的照射下形成刺眼的光斑。
她啪嗒啪嗒跑回男人身边，闪着星星眼看着他，“荒神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呢。”
“所以呢？”
“我们把荒神留下来吧！反正他的神主和巫女也找不到他！”
眼前的神明变卦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仿佛之前那个掉眼泪的家伙不是她一样。
“哦呀……”
没有想到森裕子接受中原中也的速度那么快，这让想了许多种方案的森鸥外有些诧异。
仅仅是没有神职，就能让原本怕得要死的神明转变态度吗？
心里是这么想的，他也这么问出来了。
“因为神明没有神职的话，就代表祂没有和天津神一战的最基础的东西。再加上荒神现在无法和自己的神主和巫女建立联络，祂在现世生存的每一天都必须依靠自己，一旦透支了神力，祂就会于天地之间消散。”
但是她就没有这个顾虑了。
她可是坐拥四百多家神社的主祭神，现世的这段时间里，千百年来累积的信仰一直在源源不断的向她体内传输。
即使她单论武力不是荒神的对手，不过如果一直耗着神力的话，没有神社撑腰的荒神一定耗不过自己。
“那就怪不得了……”
神明的内部设定实在是太复杂了，复杂到森鸥外开始佩服安倍晴明。
能让诸神和百鬼承认和信服，可见这位大阴阳师是多么的厉害。
“而且之前一直都是晴明保护我，现在晴明不在了，森先生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如果有荒神坐镇的话，我也会很安全的！”
这才是你的真实目的吧……
“啊……稍微打断一下你们的对话……”在一旁当了许久背景板的太宰治开口了，“我想问一下，裕子你是可以自由变换身形的吧？”
神明点了点头。
“那么，失去了绝大部分神力和神性的荒霸吐，是无法改变自己的，对吧？”
神明点了点头。
缠着绷带的小少年的笑容一下子就变得充满了恶意。
“那可真是太好了，蛞蝓这家伙以后永远就都是小矮子了。”
“这么欺负中也君可不好啊，这家伙说不定以后和你是同僚呢。”
太宰治原本充满恶意的脸一下子扭曲起来，“请不要说了森先生，我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开始浑身发痒。”
和森裕子有关的事情解决了，森鸥外看着依旧在昏迷的羊之王，勾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
“……现在只等中也君清醒了。”
*
“欢迎，中原中也君。欢迎来到港口黑手党。”
在港口Mafia大楼最上层的办公桌后，森鸥外这么说道。
微暗而宽阔的房间，通电遮光后看不见外面的窗户，这里是横滨最难入侵的地方之——首领办公室。
办公室中央，名为中原中也的少年站立在哪里。
“承蒙邀请，实属荣幸。”
中原中也被束缚着，双手戴着手铐，两腕被用皮革的拘束器绑住，双腿缠绕着船舶牵引用的大型锁，脚腕上绑着建筑工事才会用到的钢缆，并固定在地板的金属钩上，拳头上戴着无法再次让手打开的金属拘束具。
在那基础上，无数红色的立方体显现，环绕在他身体四周。那是束缚着中原中也的异能，亚空间拘束。
拘束着中原中也的正式港口黑手党的准干部兰堂先生。
此时的兰堂有些紧张，他高度紧绷着神经不敢有一丝马虎。
“听说你昨天大显身手了一番，”森鸥外在办公桌的另一边微笑着说道，“与我的手下做对手还能游刃有余什么的，真不愧是[羊]的首领。”
“就算这样还是被其他人妨碍，努力都泡汤了，真遗憾呐。”中原中也神情轻松地回答道，“原本，将我像这样叫过来，也是为了那个的吧？和那个时候的黑色爆·炸——黑色火焰的[荒霸吐]相关吧。”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大门打开了。
身上打满了绷带的太宰治走了进来。
“太宰君，等你很久了。”
太宰治没有回话，沉默着走了过去，在路过中原中也身旁的时候，后者震惊了一下：“你是昨天的自杀狂！”
“没错没错，今天也很精神啊，”太宰治无所谓地摆了摆没有打着三角巾的左手，随后露出明明完好无损却依旧打了吊臂的右上肢，“我啊，如你所见，身受重伤。”
“昨天才见面，你们关系真好啊。”
“哈？？？”×2
“关于昨天的事情我想和中也聊聊，能回避一下吗，兰堂君？”
“首领，我不是很建议，这家伙很危险。”
“比起这个，兰堂君，你感觉比平时还冷，没事吧？”
“不瞒您说，我感觉冷得要死了。”
端坐在拘束椅上的中原中也听此不禁转过头来，发出了疑问：“冷吗？那身衣服还觉得冷吗？”
横滨是沿海城市，这里的海风湿热，不像是会感觉到寒冷的地方，而且明明兰堂是法国人，法国那个地方怎么看都比横滨要冷。
接下来，森鸥外微笑着拒绝了兰堂提出的想要调去火山口附近的支部的话。
兰堂解除了异能力，无数个包围住中原中也的立方体亚空间消失了。
随后他对着森鸥外行礼，离去的背影可以看到他有些瑟瑟发抖。
确定兰堂离开后，太宰治歪着身子说：“森先生差不多该说正题了吧？”
“是哦！”森鸥外故作惊讶，仿佛真的刚想起来，“中也君，有兴趣加入我们港口黑手党吗？”
话音刚落，中原中也周围的地面发生了扭曲，伴着巨大的爆裂声，地板碎裂了。
以他为中心，放射状的裂痕在地板上蔓延。
“我想也会是这种反应。”
森鸥外没有对被破坏的办公室地面发表任何看法，只是淡淡地吐槽了一句。
太宰治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看着裂成碎块的地面，以及缓缓下落的灰尘，笑出了声。
“……你等着被裕子发赔偿通知单吧，蛞蝓小矮子。”
不等中原中也说话，森鸥外就接上了自己的上一句话，“但是，我们的目的在一定程度上是一致的，先看看互相间能提供的东西也好吧？那之后再给我答复也不晚。”
中原中也一下子就被这句话转移了注意力，没有纠结赔偿单的事情。
“别说你们忘记了对着座城市所做过的事情。”
褚发少年压低了声线，显得有些凶狠。
“先代的暴走啊，”森鸥外一副就知道会是这样子的表情，“……先代的血腥暴·政，不确认一下，你真的会安心吗？”
接着，中原中也毫不留情地揭露了在整个横滨里世界流传的传闻。
有关于先代并不是病死，而是被森鸥外杀死的传闻。
“是啊，先代首领是我杀的。”
出乎中原中也意料的是，森鸥外痛快地承认了这一点。
吓得他异能力都解除了。
一旁的太宰治无奈地扶住了额头叹了口气，不忍直视。
森鸥外的还还在继续，他摸出一把锋利的手术刀虚空比划了几下，然后缓缓地讲述自己是如何用手术刀割开先代首领的气管的。
中原中也久久不能平静。
森鸥外将刀刃垂直，刀刃没入了办公桌之下。
“中也君，总之我希望你能协同我们调查此事。”
*
森裕子从一开始就得知森鸥外会在首领办公室接见[羊之王]中原中也。
为了以防万一，她带着不情不愿的爱丽丝躲在里面的房间，时刻关注着外面的情况。
爱丽丝看着紧张地森裕子，有些不高兴，“林太郎这么狡猾，不会受伤啦。与其关心林太郎，裕子你抱抱我好不好？”
森裕子忧愁地看着爱丽丝，“如果森先生被荒神杀掉的话，我就不得不回归高天原了。”
她心知肚明爱丽丝是森鸥外的人形异能，爱丽丝的一举一动所作所为都是森鸥外设定好的，而异能者也自然知道异能力这里的情况。
“糟糕的林太郎实在是太讨厌了，我也想让裕子这么关心我。”
她紧蹙眉头，将说森鸥外坏话的爱丽丝抱进怀里。
“唉，我很喜欢外表可爱的生物哦，不管是百鬼还是式神我都很喜欢。爱丽丝这么可爱，我当然也很喜欢……”
爱丽丝刚想说什么，就被外面巨大的爆裂声打断了。
是中原中也破坏了地板。
“……我都说林太郎很狡猾啦，中也实在是太可怜了，被林太郎和太宰一起玩·弄。”
之后，森裕子就眼睁睁地看着森鸥外将他怎么杀害先代首领的事情全盘托出。
“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荒神不可能全身而退，如果能留在这里就好了。”
“所以狡猾的林太郎早就派人抓了[羊]的成员，”爱丽丝踮起脚在森裕子的耳边低语着，“那群家伙太狂妄了，明明只是一群弱者而已，一直在叫嚣着让中也杀掉我们。”
“毕竟是依靠着荒神才勉强有话语权的小孩子。”
门外，森鸥外拿着一个小小的录音设备。
【中也！你在那边对吧？我们被港口黑手党抓住了，你会有办法的吧，快救我，像以前……】
森鸥外：“占据横滨黄金地带的反击主义组织，但就算是用枪武装了，除你之外的成员也都是一群小孩子罢了。”
爱丽丝：“可恶的林太郎也在雇用童工啊！”
“小点声啊爱丽丝。”
森鸥外：“……太宰君，对于黑手党来说，暴力只是一种方针，黑手党的本质是用各种手段控制合理性。”
“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森鸥外露出暧·昧的微笑，没有回答。
中原中也也同意了森鸥外提出的合作。
森鸥外打开了监控，上面的画面是港口黑手党的金库。
森裕子熟悉这里，掌管财富的神明仿佛是一条镇守宝藏的巨龙，这一年的时间里她费尽心机才把这座金库填满然后扩容，现在仍处于扩建状态。
“……这里是这栋大楼最难入侵的地方。”
下一秒画面一闪，一个白发苍苍却精神的身影出现在了监控画面里。
“先代？”
森裕子盯着监控，几乎要惊呼出声。
怎么可能？
一年之前她和森鸥外亲眼看着先代被安葬在坟墓里。
起死回生这件事就连诸神都无法轻易做到，眼前的先代首领究竟是真是假？
【我复活了，从地狱的业火中。你知道为什么吗，医生？是愤怒，而且它会吞噬愤怒，它把我从地狱召回现世，准备让我释放更多的愤怒……黑焰的荒霸吐！】
然后就是如同地狱一般的焰火吞没了整个监控画面——连带着吞没了金库。
森裕子皱着眉，不高兴了。
*
“以上就是监控留下的影像。”
事实上，这段录像被严格封存，残余的先代派的人还没有得到这段录像。
不过森鸥外也不怕先代派就是了，今时不同往日，他不再是那个刚上位没有任何话语权险些被架空的新手首领了。
等三人达成了共识已经是一小时以后了。
森鸥外笑着指了指中原中也的侧脸，“中也君，虽然我不能对你的个人爱好过多的干涉，但你还是把这个擦掉的好。”
中原中也头顶问号，他对着玻璃窗发现自己的脸上被画了一个简笔画的蛞蝓。
他想也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干的。
“混蛋自杀狂——！！！”
太宰治吐了吐舌头，对着他卖了个萌后火速逃离了首领办公室。
气急败坏的中原中也怒吼着追了上去。
等两人离开后，森裕子和爱丽丝才从里屋出来。
爱丽丝一出门就走向了画板，而神明决定要去好好整理一下金库，统计一下损失。
*
随着浅谷兄弟加入港口黑手党，浅谷夫人的店面再也没有被□□光顾过，借来的钱也很快还上了。
侧面打听了一下发现自己的两个儿子干的都是文职的工作，不需要动刀动枪后，浅谷夫人就放心的让森裕子随时调走浅谷兄弟了。
除了浅谷久司吐槽了一下自己的妈妈心真大之外，浅谷折木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
——“原来这就是黑手党的世界！”
‘不，我认为你对黑手党有很大的误解。’浅谷久司吞下到了嘴边的吐槽。
浅谷折木扯出一张财务报表，指着上面列明的清单，兴奋道：“久司，我之前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负责采买军火的一天！”
清单上面密密麻麻罗列着最近一周的港口货运船的停靠时间以及上面运输的货物。
清一色的走·私物。
浅谷久司按住活跃的哥哥，“……好了这些货也到不了哥哥你手上，而且你根本不会开枪吧？”
持续兴奋中的某人并没有被他的言语打击到。
“我已经和裕子小姐说了，她答应我找人训练我……”
话还没说完，一脸严肃的森裕子就推门而入。
“裕子小姐？”
森裕子已经两天没回财务部了，浅谷兄弟已经默认她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金库被某人不可直说的人袭击了，损失我已经理好了。”
羊皮纸包里面是厚厚的纸质文件，还好先代首领只吞噬掉了监控范围内的库存，否则饶是森裕子也得抑郁一阵子。
“久司，我之前跟你提到过的GSS，盯紧他们。”
现在的这两个组织正处于及其险恶的关系之中，而GSS的训练教官是真正的军人，因此构成员的战斗强度很高，港口黑手党也一直处于苦战当中。
“好的。”
“折木，我之前答应你的训练，去找黑蜥蜴的广津柳浪先生，他会给你安排教官的。”
“嗯嗯！”
浅谷折木闪着星星眼接过森裕子递过来的证明身份的小牌子，宝贝一样地捧着。
几乎要半月眼的浅谷久司嘴角抽搐，他完全不想承认这个傻兮兮的人是自己的哥哥。
“对了久司，这次事件结束后你也要加上射击课程。”
浅谷久司一愣，他迟疑着开口问道：“可是裕子小姐，我记得你说文职不应该上武斗场……？”
“我的确说过，但以后谈生意万一遇到不讲理的你总得把命先保下来吧？”
浅谷久司还没说话，浅谷折木就搭上了他的肩膀，“就是啊久司，文武双修难道不好吗？”
“一点都不好……”浅谷久司叹了口气，“不过既然是裕子小姐的要求，我会努力去完成的。”
以上对话，造成了黑蜥蜴的广津柳浪莫名其妙的多了许多原本不属于他的工作。
眼前的少年穿着明显是神奈川区某所私立学校的运动服，上面甚至还印着校徽，手里拿着森裕子亲手签名的委托信一脸期盼地看着自己。
浅谷折木：(☆ｗ☆)
广津柳浪：……
现在的港口黑手党怎么搞的，太宰先生和裕子小姐就算了。这个小少年怎么看都是温室的花朵没见过血的年轻人，就这么放心的让他找上黑蜥蜴真的合适吗？
“所以说，你要学什么……？”
“无论是什么！请竭尽全力的教导我！我一定会成为一名合格的黑手党的！”
“……”
“啊还有，我有一个弟弟叫浅谷久司，他现在在财务部帮忙，过几天他也会过来接受训练。”
广津柳浪沉默了。
所以说，港口黑手党的下一代已经低龄化到这种程度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27.羊之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