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5.莎乐美 ...
-
25.莎乐美[传奇女演员渊透世]
曝光度高、受人瞩目还来钱快的工作，不外乎就是演员。
日本有两大女演员，一个是红极一时引起全世界关注，现已息影结婚被称之为‘暗夜男爵夫人’的工藤有希子。
另外一个则是拥有艳丽的容貌、精湛的演技、不凡的谈吐、得体的姿态，被誉为‘黑珍珠’的传奇女演员渊透世。
前者息影多年，论影响力自然是比不过活跃在娱乐圈的渊透世。
当年两者的粉丝不分上下，为日本的娱乐事业生产总额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不过这只是当年了，随着工藤有希子的息影，现在的日本演艺界基本上是渊透世一家独大。
虽说渊透世各大方面都有涉及，但她的主场还是话剧。
话剧院只要对外报出渊透世三个字，本场绝对座无虚席，甚至一票难求。
*
森氏株式会社，财务部，早七点
浅谷兄弟再不返校就会面临留级的困境，森裕子就将他们放走了，于是诺大的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人孤零零的工作。
尾崎红叶就是在此时找上来的。
“莎乐美？”
手上拿着横滨话剧院的门票，森裕子读出了话剧的名字。
“是有关爱情的话剧，裕子你也应该出去走走，不要总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
尾崎红叶将森裕子这半年以来的高强度工作状态看在眼里，虽然之前间贯一已经告诉过自己关于女孩子的真实身份，但尾崎红叶还是固执的将其看做是一个弱小的女孩子。
其实她当初知道森裕子是‘惠比寿’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的。不过她又觉得这很合理，不然森裕子又怎么可能几年来都没有长高呢？
“莎乐美吗？我好像有印象，”森裕子端详着门票上高举头颅的女演员，“森先生给我讲过，马太福音中莎乐美听从母亲希罗底的指使，在为希律王跳舞后，要求以施洗者约翰的头颅为奖赏，希律王就砍下了约翰的头颅并放在盘子里，莎乐美把盘子递给她母亲。”
尾崎红叶的笑容逐渐僵硬，“鸥外大人就是这么教学生的吗？”
森裕子点点头，又问：“这也是爱情吗？”
她所见过的爱情是安珍与清姬的如果不爱我就一同死亡，是间贯一与尾崎红叶的搏命私奔。
前者的爱扭曲而疯狂，后者的爱炽热而哀婉。
在她看来，莎乐美的爱也如同清姬那般疯狂。
“是的，这也是爱情，求而不得故生恨，”尾崎红叶怜爱地将森裕子圈进怀里，用宽大的振袖将她遮挡住，“答应我好吗裕子，永远不要被自己无法追求到的男人影响到。”
实际年龄虽然已经数千，但其实根本没有谈过恋爱的森裕子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红叶姐在说什么，为什么她听不懂？
“……我应该不会爱上人类吧？毕竟人类的寿命那么短暂。”
神明的寿命悠长到几乎没有尽头，只要日本还存着供奉惠比寿的神社和信徒，她就会一直存在下去。
在此之前，她已经亲手送走了安倍晴明以及其他鬼怪，只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没有[人性]，并不知道分别的意义。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佐实先生死去那天她已经感受到了痛苦，如果再送走所谓的[爱人]的话，她说不定会去和母神大闹一场。
已经陷入自己的世界的尾崎红叶听到这句话后一愣。
是、是哦。
她差点忘了怀里的女孩子本体是神明了。
“这么说来，裕子会一直留在现世吗？”
“不啊，晴明留给我的肉·体是有时间年限的，虽然我可以一直维持外表的年轻，但是到了一定时间，这具肉·体还是会衰败的。”
“那、衰败之后呢？裕子是会回到高天原吗？”
森裕子点点头。
“晴明只留给我这么一具肉·体，衰败之后我就只能回到高天原了……”说到这里，她稍稍顿了一下，“不过我不想回去啊……上面好无聊的。”
*
最终还是放弃了工作被尾崎红叶拖到了横滨话剧院。
“我都不知道横滨还有话剧院……”
森鸥外当年给她的地图上没有标记这里。
“所以裕子要多出来走走，不然很容易憋出毛病的。”
剧场内人头攒动座无虚席，看得出来大家都十分期待这次的演出。
“女主演是叫渊透世，是红透半边天的传奇女演员。”尾崎红叶不禁为森裕子开始科普。
森裕子双眼放空，盯着舞台上美丽的渊透世，开始喃喃自语：
“……传奇女演员啊，一定很赚钱吧，已经的艺伎也很受欢迎，好多贵公子都一掷千金。这么一想的话，真的很暴利啊……”
“打住。”
尾崎红叶收到了一个迷茫的眼神。
在心底默默给森鸥外记上一账，尾崎红叶忍住要对首领的不敬的念头，柔声细语道：“这只是一次外出，是用来放松的，这种时候你不用思考这些。”
是时候控诉一下森鸥外的教育方式了。
那个一团黑泥的小少年就不提了，她也管不着，但是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森裕子变成那副模样。
森裕子只好将脑子里的信息链放下，将注意力转移到舞台上的那个既疯狂又美丽的女人。
莎乐美，犹太的公主，迷恋圣人的魔女。
渊透世，传奇女演员，风华绝代的艺人。
七重纱之舞，莎乐美是欲望的化身，一层接一层卸下道德与礼仪的遮掩，直到最本真的欲念暴露在世间。
‘我果然还是没有欣赏高雅艺术的天分，当年博雅究竟是带着怎样的心情教导我声乐的呢？’
这是从来没有欣赏过歌舞话剧的森裕子唯一的感受。
但是她看着一旁已经投入到剧情当中的尾崎红叶，又不好唱反调，只得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盯着莎乐美的脸开始发愣。
森先生并没有告诉她在马太福音中莎乐美喜欢圣约翰——她甚至在圣经里面都没有名字。
喜欢就去追求，求而不得就除掉。
莎乐美做错了什么呢？
清姬不也是这么做的吗？
想着想着，眼皮就开始打架，在一番天人交战后，连续加班半年没有一天假期的森裕子终于倒在了话剧院柔软的座椅上。
其实一直都把精力放在森裕子身上的尾崎红叶这才把视线从舞台上挪开，她从宽大的振袖里掏出一件厚实的羽织。即使知道神明不会受害，她还是小心翼翼的盖在了昏睡的森裕子身上。
这半年以来，森裕子的拼命她一直都看在眼里，多次劝说她休息都被拒绝了。
‘红叶姐，我觉得我现在就挺好，工作使我快乐。’
这哪里是女孩子应该说出口的话？
舞台之上，赫罗德王无奈的遵守了诺言，他命刽子手砍下了圣约翰的头颅，放置在银盘上。
莎乐美看了，欣喜若狂，接过血淋淋的头，满足地狂笑。她说：“啊！你不许我亲你的嘴，约翰！好，现在我要吻它了。”
她吻上了圣人已没有温度的唇。
话剧落幕了。
*
迷迷糊糊拥有意识已经是话剧落幕后的半小时了，森裕子茫然地站起来，她显然是没有睡醒，羽织随着站立的动作掉到地上。
她想要开口说话，就被一双修长的手抵住了。
是尾崎红叶。
她将羽织捡起，轻轻披在森裕子身上，然后将其半抱半揽在怀里，缓缓向剧院外围走去。
森裕子在尾崎红叶温暖的气息袭来的那一刻就放弃了思考，顺从乖巧的放松自己将全身的重量压到她身上，红发的女人更是顺着女孩子的腰线将其抱在怀里。
完全被尾崎红叶抱住的森裕子在她胸前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餍足的睡去了。
夜晚的风很是凉爽，因此没有必要挤在车子里受罪，尾崎红叶就命司机慢速开着车跟在她身后，暗处隐藏着的保镖随时待命。
她没有将森裕子送回财务部办公室的休息室，而是抱着她回了审讯小组。
毕竟自己的妹妹还是自己看着比较放心。
本来想着看完话剧就继续处理文件的森裕子也因此睡了个难得的好觉。
*
同样是半年的高强度加班，森裕子有尾崎红叶护着想着照顾着，这么一对比，已经是首领的森鸥外就有些凄惨了。
他没人关心没人惦记，只能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给工具人爱丽丝换衣服排解压力。
哦对了，爱丽丝还特别烦他：)
“林太郎实在是太讨厌了，明明人家也想陪着裕子去看话剧。”
金发幼女坐在地毯上画着蜡笔画，时不时出声刺激一下自己的异能者。
已经半年没有睡过安稳觉的森鸥外做出了一个绝对会被警察抓走的表情：“不要这么说，爱丽丝酱，啊就算爱丽丝酱这么说也还是这么可爱，爱~丽~丝~酱~~”
爱丽丝嫌弃的背过身去，“太恶心了林太郎，要不是你是我的异能者我早就跑去找裕子了。”
说罢爱丽丝又骄傲地抬起下巴，“我可是被裕子称赞过的乖孩子，和满脑子废料的林太郎不一样！”
森鸥外挫败的叹口气，“我也好想小裕子啊，可是她除了汇报文件外根本不过来。”
这些年里，森裕子已经将森鸥外和安倍晴明区分开了，所以她也就很少赖在男人怀里不下去了。
这半年的时间里，军警和异能特务科终于拧成一条绳子联手把碍手碍脚的东京警视厅赶出了横滨。而他也趁此机会收复了不少小组织，也算是不小的收获。
托森裕子的福，不用担心资金问题的森鸥外放开手脚恶狠狠地敲打了一下对着他首领位置有觊觎之心的人。
现在整个港口黑手党除了少数根深蒂固的先代派之外，已经彻底是他森鸥外的一言堂了。
他不用担心部下们要沦落到用菜刀和敌人战斗的地步了，基层的人员也因为森裕子制定针对底层人员的‘五险一金’‘人身意外保险’‘自身死亡惠及家人’的种种条例而对森鸥外这个新上任的首领格外信服。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除了每天都要应付巨大的工作量之外。
“……真是甜蜜的烦恼呢。”
森鸥外的话换来了爱丽丝的白眼。
*
彻底清醒已经是凌晨了。
身下是传统稻草芯制的榻榻米，不远处静置着一方香炉，袅袅升起着安神助眠的轻烟。
是红叶姐的卧室。
身上的狩衣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成了浴衣，森裕子也没有管这个，她摸黑打开了门。
楼道内没有开灯，凉风吹来更是显得有些阴森。
她打算去地下室找尾崎红叶。
突然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森裕子一惊，下意识的就将周围的鲤鱼扩散出去，却被那人夸张的叫喊声吓了一跳。
“……太宰？”
太宰治鸢色的眼睛泛起雾气，他鼓起脸一言不发地盯着森裕子，像是无声的控诉。
“我就是想和裕子打个招呼……”太宰治举起手指了指那些鲤鱼，“这些东西凉飕飕的！”
‘明明兰堂先生说他们很温暖……’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太宰治哼哼了两声，有些不高兴地开始向森裕子控诉森鸥外的无良举动，像极了向班主任打小报告的学生。
“先代派的人最近总是阴魂不散的，打算潜伏一阵搞一波大的。”“人家明明还是个孩子啊，森先生居然让我来处理这件事情。”
良久，森裕子点点头表示她听明白了。
“你可以撬动先代派的人的嘴真的很厉害，我之前也跟红叶姐学过审讯技能，但只停留在基础了。”
听到森裕子的夸奖，太宰治嘟囔了几句就自暴自弃一般地推了她一下，
“去找你的红叶姐吧，她现在在最里面的那个房间。”
“你不和我……”
“哼哼，太宰大人当然有太宰大人要去处理的事情，还是个小孩子的裕子不要管啦！”
“我不是小孩子，我的年龄已经很大了。”
她可是伊邪那美和伊邪那岐的第一个孩子，在年龄上是绝对不会输给诸神的。
大概能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的太宰治：……
‘只有小孩子才会关注这些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25.莎乐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