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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问生(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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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棠浠跟着这帮男人来到了一处村落,村口的杂草丛生,掩盖了石碑上模糊不清的字,依稀能瞥见开头是个永字。
就在她准备迈过门槛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大概抱着摄影机的男孩跑过来。孟棠浠看眼前矮小黝黑的小不点喘了半天气都没有吐出一句话,只好让吴哥先处理好他们的事,一会儿村长家见。
随后拿过男孩手中的摄影机,微微蹲下什么话也不说地看着他,终于他有些磕绊的开口:“小孟姐,你不,不是说出去接,接,接朋友吗?”
孟棠浠垂眸,用左手摸了摸男孩的头,“具体的不方便说,先回去吧,快吃饭了。”
她起身,却发现男孩傻愣地看着一个方向不动,又扭头问:“那,这个哥,哥是?”
所以接下来这一幕成了在场村民的饭后闲谈。身着风衣的男子站在石碑旁,一副银框眼镜让这人看上去像个商业精英。可惜在孟棠浠看来,欠揍至极。按耐住动手的欲望,她装作点了点头,拉住男孩的手就往村子里走。
“姐姐,不管,管哥哥?”
“没有,对于没有接触的陌生人我们要懂得七分礼待,三分谨慎。刚刚我们都打过招呼了,没关系。”
“汩汩知道了。”
孟棠浠笑了笑,继续和汩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很快停在一间烟囱正冒烟的人家屋前。恰好碰上前去敲锣的贾妈——村长的老婆。之前询问孟棠浠的就是村长家的儿子吴哥,不过路上的几句闲聊她已经了解到了不少情况。就比如现在贾妈所敲的钟锣是村里的一种仪式,凡是吃饭、开会、办喜丧事等都会通过它来传达。而唯一有资格触碰的只有每六年一任的村长,除非村长提前出事就由家属代劳。
而她这次的到来也是因为村里从未发生的一件怪事引发了当局的关注,所以先派记者去了解一二。当事人正是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卸任的村长,只是......
孟棠浠坐在饭桌上,对面的村长正饱含热情地为她斟上一小杯茶,全然不像经历了怪事后精神崩溃的人。她边思索边站了起来,答谢着刚要接过。“嘭”的一声,溅落的茶水洒在每碟菜上,刚还精神矍铄的老人突然脸色苍白,一旁的贾妈急忙把他扶回房间,留下还站在主位的孟棠浠和悲伤的家属。
吴哥一边送孟棠浠回到休息的地方,一边不好意思的开口:“小孟,我爹的病又复发了,今天可能也很难接受采访了,抱歉啊。”
复发吗?那为什么...孟棠浠按下猜疑,带有安慰地回答:
“没有,吴哥哪的话,比起采访自然是吴叔的身体更要紧。不过确实上面催得紧,总得先把事情原委了解个六七分,后续工作也能轻松点。”孟棠浠说完就从包里拿出了纸和笔。
两人找了门前的凳子坐着,正式开始切入正题,吴哥的左手握紧,“唉,具体的我也不清楚,就讲我知道的吧。一个月前我放下手头的活赶回了家,因为我爹即将卸任这一事............”
——
“咚——”
随着钟的震响,一座棕红的古屋里外都聚满了人,主屋内站着的众人没有半分交流,都在做着各自的事。直到一个人满头大汗地跑进来,位于中间的老人才摆摆手,一屋人整齐地坐在了椅子上。
而姗姗来迟的男子正是老人的儿子——吴哥。今天这次村会不像往常,准备得十分匆忙,但并不是重点。
位于村长左手边的老人清清嗓,“关于今年的村长候选人名单,都是各户代表评选出来的结果。而今吴村长又何必整这一出,你说是吧小庄。”
一时间吴庄成了全场人的焦点。他并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刘伯向来和爹不合想来打的也不是什么好算盘,“刘伯说笑了,吴村长做事自有数,我一个小辈也没资历与您共讨。”
“好了,其实今天的候选一事只是其次,我召开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告诉大家一件事:我,被选中了。”
几乎是吴村长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没有人再问任何问题,“看来大家都能理解我重新加上吴庄的用意,那我就可以放心了。”
于是,被提及的吴庄起了身想要说什么,却发现眼前的老人已经双眸无光,周身都充斥着冷气。身边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急忙派人去叫来大夫。吴庄手颤抖地探了探老人的气息,手极速地抽开坐在地上捂着头,嘴里喃喃着:“怎么会呢,不会的,不会的。”
古屋的大门被关上,村长的离奇引起村民的恐慌,在一声锣响后才惊魂未定地回到自个家中。
大夫已经赶来,却在抚上老人手的瞬间,皮肤呈爆裂式地破开一个口,由于身体的温度极低血液也被凝固没有流出。屋内的人都没见过这样的怪事,大夫也只能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直到贾妈拿着一盆血朝眼前的冰雕洒去,皮肤的苍白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红。
贾妈不顾旁边人的阻拦就要扶起倒在地上的吴村长,“妈,不要!”吴庄从绝望中惊醒,却发现被触及的皮肤并没有出现原先的爆裂,只是此情此景怎么看怎么诡异。
“之后,爹又有了脉搏,也可能是我当时太害怕探错了。因为这件事,选举新任村长的事被暂置,问了爹和娘都同我说只要熬过这个月就没事。本来我就提心吊胆,结果那天后不久,更离奇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