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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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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脸还未好全,需要一些珍贵的药材,我......”
“缺什么,你与小铆说就是了,她自会听寻来,你的脸,我......”
他伸手想触摸,却被躲开了。
吴铭言出必行,傍晚时分,温知书便搬到了隔壁的厢房,果然,也没有再刻意阻拦两人往来。
小铆是吴铭特意留下的侍女,无论李珚去哪里,做什么,寸步不离守着,别说偷逃出别院,连说这话的时机都没有。
吴铭有时候会来别院一起吃饭,李珚趁着为数不多的机会问,剩余的四人是不是已经回了京城,他却常常笑着不说话,气得就要翻脸,想想如今的处境又只能忍下去,好不憋屈。
他如今对自己不错,许是存有愧疚,只要温知书开的方子,不论多珍贵多稀奇的药材都能给寻来。
在知书的调理下,脸上疤痕已然完全消失,恍如新生般洁白无暇,吹弹可破,只是比寻常肌肤敏感些,却是不能再什么胭脂都往上涂抹了。
如此,一直平安无事。
傍晚下了一场急雨,灯亮方歇,枝头挂着凝露,折射着清冷的月光。
“来,温姐姐,我们再干一杯,就为我们如今还活着。”李珚面颊旁两朵红晕,双眼迷离,一手托腮,一手遥敬,显然已是醉了。
对面的温知书也好不到哪儿去,早就趴在桌旁一动不动。
李珚咧着嘴嘿嘿直笑,指着小铆道:“她醉了,那就换你陪我喝。”
小铆不为所动,“您醉了,还是早些安置吧,”说着就要上来扶她去歇息。
李珚一把推开她,跌跌撞撞冲到院子里,心中大悲,“我惨啊,我可太惨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像个废柴一样,一点人生价值都没有,为什么会沦落到这么凄惨的境地啊,我可太惨了。”
这动静太大,惊到了院门口值夜的护卫,一人低着头探问,“小铆姑娘,可有要吩咐的。”
“无事,你守好门即可。”
那护卫不敢抬头看,复又转身立在院门口,一动不动。
小铆不敢动粗,只在一旁柔声相劝,“郡主,回去吧,外边凉。”
“呜呜呜,外边凉有我心里凉吗?我的心里拔凉拔凉的,在这里连个喝酒的人都没有,只能举杯邀明月,让它陪我喝,”说着,李珚像是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眼睛亮亮的,拉着小铆,斩钉截铁道,“你陪我喝我就是回去。”
小铆心里自然是不愿意,嘴上却是哄着“好,小铆陪您回去喝。”
“嘻嘻,你真好,我还想要吃东街铺子上的杏仁果脯。”
“好,我给你去买”小铆随口接道。
李珚终于满意,乖乖跟着回屋,笑眯眯地斟了杯酒递给她。
小铆皱了皱眉头,看温知书仍趴着一动不动,怕这酒后劲大,便只轻轻抿了一口,待李珚不注意,复又偷偷吐在袖口上。
不曾想,待到第三杯时,意识逐渐涣散,眼前的人儿越发朦胧,不知道重影还是幻觉,她分明看到面前有两个人,随后,彻底没了意识。
“这姑娘可真难缠,还好你聪明,把药粉洒在杯子上边。”李珚轻轻摇了摇小铆,确认她昏迷后才舒了口气,此时她立在桌身前,双目清明,脸颊坨红已拭,哪里还有醉酒的模样。
“这药性虽不持久,但见效却快,洒在杯内壁上,只要闻上一闻,没有不倒的。”温知书亦已“清醒”。
“事不宜迟,按我们计划的,你快些换上她的衣裳,趁着夜色赶紧走。”李珚一边动手脱小铆的衣裳。
两人的计划,不过是每日让人去抓药,这些药材,有的是治疤所需,有些却是可有可无,温知书每日偷藏一些,数日里终于凑齐了配方,制成蒙汗药。
再找一时机,蒙倒小铆,再冒充她出去。
这个方法有风险,尤其要留一个人在此,不知道吴铭盛怒下会做些什么。
可两人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能逃一个是一个。
温知书也不跟她客气,利索地换上小铆衣裳,又披了件斗篷,将帽子罩在头上,临去前,忍不住红了眼眶“你等着我,我一定回来就你。”
李珚亦是哽咽,“我知道,你快去吧,”说着将她推出厢房,又故意带着醉意冲着外面嚷道“我要吃果脯,你快点去,快点去给我买。”
温知书亦学着小铆平日里的样子,掐着嗓子道:“是,郡主稍侯,我去去就来。”
在院门口值夜的护卫拦下了温知书,因她带着斗篷,夜色又黑,脸庞笼罩在一片阴影下,看不清,但身形衣裳确实不错,两人也不敢深瞧,只问上一句“天已经黑了,夜路不好走,有什么事姑娘让小的去做吧。”
“不了,这是个精细活,你们男儿家做不了,我去去就回。”
高些的护卫心有不忍,“这郡主也真是的,大晚上的还折腾你来回跑,真是难伺候。”
仿佛在印证这句话,院里又传来了女声“小铆铆,你快些,我可太想吃了……”
“小铆”一听这话,不再停留,三步并两步地往外走去。
高个护卫还待再说,却被另一护卫拉着道“你就别担心了,小铆姑娘武功好着呢,还是好好守着这尊菩萨吧。”
温知书埋头疾走,一路没有碰到什么人,只是别院大门口还杵着一名大汉。
她紧紧拽着手里仅剩的蒙汗药,打算径直出门。
路过那汉子时,果然被拦了下来“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温知书干笑两声“我是伺候里头贵人,贵人让我出门给他办点事。”
那汉子不耐“这么晚了还去做什么,不许去,公子说了,别院里,没有他的首肯,谁也不能出去。”
温知书笑道“自然是公子首肯的,你看我这里有公子的信件,你看......”
话音刚落,温知书趁他探头过来不备时一股脑儿将手里的蒙汗药尽数撒在他面上。半点没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