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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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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的是,没有人再愿意加入比赛。
沈洛英默立一旁,面上不显,心里焦急得很,肩上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有人将手轻轻搭放在上边,似安慰、似打气,侧首见是那张温润俊颜,心忽然就这么安定了下来。
刘友心中好不得意,大概是第一次能让萧长明这些人吃个瘪,忍不住得意道:“既然如此,比赛就算了吧,这香囊我就当作彩头收…。”
“慢着”,何欢冷声打断,“比赛继续,少一人无妨。”
“不不不,我脚不怎么痛了,我可以继续。”梅子青急急上前,兀自开口道。
“不行,你脚都肿了,不能再踢了,”李珚一把拦住他
“没事,男子汉大丈夫,受点伤算什么。”
“又不是少了你就不行了,你至于吗?”
“这是我的事,不用你管......”
......
这话一出口,两人俱是沉默。
过了好一会,李珚才恨恨丢下一句:“活该你残废。”
梅子青见李珚真气哼哼地转身就走,心募得就虚了,也顾不上其他,一只脚耷拉着,另一只脚追着她跳,样子滑稽可笑,“别生气,别生气,咱们就仗义相助一下,你看看对面孙岭庵、杨炳,你再看看咱们的沈洛英、王明,瘦地跟只鸡似的,再少了我,可不得被欺负死啊,虽然我看那荷包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既然他们几个这么紧张,好歹朋友一场不是......”
李珚本也不想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和他争吵,见他过来服软,立刻缓了脸色,“是我不好,是我先说了不好听的话让你生气。”
见李珚并没有和他闹变扭,梅子青宽了心,“那我们回去好不好,我想帮他们。”
李珚没想到他这么坚持,无奈得望着人群:“如果有人帮他们,你是不是就消停了?”
“那是自然,我又不傻,可如你所见,在场剩下的人,要么就水平不怎么样,要么就畏惧刘友不敢入赛,我只好为朋友插两刀了。”
“不用你插刀。”
“是是是”,梅子青笑嘻嘻地跟在她身后,对着萧长明叫道:“长明,我来…”
“我来”
…
李珚同时开口。
梅子青愣了愣,看向身边之人,“你别开玩笑了,轻云都说了你不会,赢不了也不能害他们输吧”
萧长明也觉得她是在胡闹,“珚儿,我记得你并不喜蹴鞠。”
李珚也不辩驳,只笑眯眯地问大家:“你们还记得我以前最擅长的是什么吗?”
众人回想,以前郡主,最擅长什么呢?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可谓样样精通。
但要说最擅长的,必定是书法了。郡主自小在太后身边长大,受教名师,兼又刻苦,一手好字在书院可说是首屈一指。
“那现在呢?”李珚不急不慢道。
现在.....
说是一无是处也不过分。
“所以呀,人是会变的,我字都能写成那样,还有什么理由不会蹴鞠呢?”
众人:好像也有道理......
梅子青仍是不信,“你不要开玩笑了,就算你会一些,在场上的都是男儿郎,你一个女儿家,危险得很,你若是不放心我,就让......”
话音未落,却见李珚一把捡起之前落地的鞠球,向北侧跑了几米,然后顺势一脚,那球平底而起,似流星,似飞矢,正中风流眼!
四周有一瞬的沉寂,“好”,随即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李珚不禁得意地扬扬眉,心里舒了口气,还好,技术还是在的。
“怎么样,有资格吗?”她背着光,风轻轻扬起她的发丝,下巴轻抬,骄傲又肆意。
梅子青还没有回过神来,怔怔不语。
李珚那一脚,看似普通,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也和美观扯不上关系,但那样的距离,那样的角度,没有长年的训练和丰富的经验,很难一击就中,以他们对李珚平生的了解,这大概就是天赋。
何欢并不了解,只觉得时间浪费得够久了,他看了一眼沈洛英,既然小郡主可以,多一个人多一份胜算他自是乐见的。
“那就开始吧,”何欢开了口,其他人也就不再坚持,各自回到赛场做准备。
萧长明心下感激,行至李珚身边,两人并排而走,只是从来都听说这个表妹不擅蹴鞠,忍不住多问一句,“这规矩你应当知晓吧?”
“应该......算知道吧。”
……
“这双门蹴鞠原是11人对抗,我们自己玩,没那么严苛,人少是少些,但规矩是一样的,双方角逐,球穿己方风流眼即胜1分,5分为一局,三局定胜负,如今一胜一负,眼下正是最关键的第三局。”
李珚点头,表示明白,毕竟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
走着走着,她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折身跑到梅子青身边,低声不知说了些什么,后者眼睛一亮,连连点头。
不一会儿,她又乐呵呵地跑了回来,细碎的刘海被风吹起,肆意飞扬,眼睛弯成了一枚月牙,一眼就让人觉着高兴。
这样明媚的情绪也感染了一旁的沈洛英,他不禁也露出了笑意,“你们说了什么,竟这般高兴。”
李珚朝后拢了拢头发,心下有些激动:“小事儿,等会你就知道了”。
沈洛英也不追问,只道:“你虽技艺不错,但男女之力总是悬殊,你要当心些,若觉得难了,躲着些就是了。”
李珚笑着说了声知道了。
比赛在鼓声中开始,上局刘友胜了,这局就由蓝方先开球。
别看孙岭庵长得壮,动作却灵活的很,还有两人围在身边,随时阻挡,那鞠球在脚下跳跃,迎面而来,像一阵风轻盈,又像一座山不可摧毁。
李珚好几次欲近身夺球,孙岭庵略一侧身,轻轻一撞,她便被弹了出去。
……
果然悬殊
见她险些摔倒,沈洛英忙将她拉至一侧,急道:“你不要逞能近身,危险,就在边上看着就好。”
李珚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笑了笑,毕竟许久不玩了,总有些生疏。
耳边传来欢呼声,是对方的第一个球,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