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士的银晔刀》吴*

26、第25章 双雄对决

　　七月廿五日辰时，姚干城和张陵对决于天目山仙人峰。所有道教弟子前去驻足观看，卢灵宝则站在一边。

　　现场的气氛冷得可以结冰。任何的呼吸声都会暴露地彻彻底底。左右天池的流水声清晰无比，就连夏日里应该歌唱的蝉翼也识相地沉默下来。

　　张陵老先生一手执剑，一手画符，口中喃喃念咒，道衣飘飘似仙。

　　姚干城左臂持刀防御，右掌凤翼高翘，双腿前后扎地，气势稳若泰山。

　　他们竭尽全力厮杀，各有千秋，不分胜负。

　　午时。第九十八招。

　　“化风！”

　　张陵使出道士招数，瞬间行如飓风，旋转攻击于敌手，好似有七八个分身在姚干城身边环绕。

　　“呯、呯、呯！”

　　姚干城迅速抵挡住所有攻击，猛然回首，却发觉张陵已不再他周围。他仰视青天，一轮明日辐照当空，其辉灿烂，不可久视。然而在他将要眨眼的那一须臾，红色圆盘中出现了一个黑点。那个黑点渐渐逼近于自己，时空传音道——

　　“龙卷残生！”

　　张陵执剑向下，直捣姚干城双眸，在上空划出一道电闪。呼啸间，四周绿叶离枝，千片、万片如飞刀般杀向姚干城。

　　“烈风行！”姚干城一字一顿，银晔刀周身环旋抵挡，这招曾经在谢君才面前使过。

　　“鸾凤冲天！”当众叶片扎向他的那一刻，姚干城如此大吼一声，使得四方绿叶相互残杀，于瞬间化作了粉末尘埃。一道红光冲出风阵，烈火般袭向张陵。继而火凤分裂为二，姚干城和他的影子占据了张陵的前腹后背。

　　“双月斩！”双影同时劈刀，张陵重伤落地，虚步快速后移，再有一寸便是绝崖。

　　“第一百招……”那老道士右腿奋力扎地，双掌于腹间轮回成八卦相，眉鬓间汗如雨下，吃力地吸收了姚干城所有的火系招数。

　　“万物归原！”随着张陵的一阵咆哮，姚干城先前的所有攻击如镜子般反弹了回去。

　　“啊——！”姚干城躲闪不及，被自己的烈火所吞噬，伏地吐血不止。

　　“师父！”卢灵宝一咕噜滚到姚干城身边，扶起师父，拔出虞孟甫的那把价值连城的宝刀。

　　“臭道士！要杀杀我！休要伤我师尊！”灵宝吼道。

　　“汝小儿退下！不得失礼！”姚干城卯足力气站起身来，提着银晔刀，对着张陵老先生单膝跪拜，“姚某武艺不精，承蒙老先生善心捡回一条小命。依照战前规矩，我未能在百招中战和老先生，更没能战胜您，故深感惭愧。姚某所提招贤之事作罢。多谢老先生承让。”

　　张陵没有回答他。他叫弟子赵升给了姚干城一枚丹丸。姚干城服下后部分真气复元，恢复了大部分精力。

　　“姚先生真是武学奇才哪！”赵升开口说道，“我陪伴师父这么多年，还没有一个高手可以让师尊使出这招【万物归原】的！【万物归原】是我教最大的招数之一，不在万不得已的时候就不会使出，况且这招数耗气太大，连上乘弟子都不敢训练尝试。如今先生您却逼得师父使出此技，可见姚先生您的武学造诣。赵某佩服不已！”

　　“您太谦虚了。”姚干城作揖辞谢，卢灵宝收起了宝刀。

　　“下山去吧！经此一战，老道真气受损，急需闭门调息。赵升！把屋里的干粮捎一包给姚先生他们。老道实在没有礼品相送，还望姚先生海涵。”张陵边打坐边说。

　　“那就多谢老先生的美意了。时候不早了，我和徒儿还要赶往吴地，就此与先生告别。”姚干城拿好干粮，领着灵宝下山而去。

　　申时。夕阳西下。姚干城和卢灵宝眼看着快到天目山出口，忽然发现前面有一支军队。

　　“不好！是皇甫雄！”对面的士兵好像也发觉了他们，弓箭手奋力开始射箭。奇怪的是，那些箭矢不是冲着姚干城他们来的，众将士大多朝天射箭，不知道这是不是皇甫雄将军正在排练。

　　姚干城把卢灵宝拉进灌木丛，吩咐道：

　　“叔牧，我且把银晔刀、墨家经典和《天地刀法》交与你保管。待会儿等皇甫雄的军队走后，我们就悄悄下山去。如果被发现了，你一个人想尽办法先去吴地，我来对付他们……”

　　“可是师父，你刚与张陵老先生对决，元气大伤，抵得过梁冀的大将皇甫雄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见机行事吧……”姚干城猛地发觉卢灵宝神色恍惚，“怎么了？”

　　“师父……他们是来杀我们的！您后面、后面……”

　　姚干城闻到一股树木烧焦的味道，回头一看，身后的树林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他又转过头来，从树叶空隙处看见皇甫雄的士兵正在四处搜查，很快就要搜到跟前了！

　　“怪不得向天射箭！”姚干城恍然大悟，敌人这么做是为了断他们的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