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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7章 毒圣错断 ...

  •   却说剧毒暗器毒死了洛阳门前的士兵,昏迷了江右参的大将邓垣,彭元便将此事告知了毒圣徐岩,要他判断这是什么妖门邪术。徐岩仔细捏掐了几具士兵的尸体,要求江右参和他一起飞奔去找梁冀,还说如果晚了,邓垣的性命难保!江右参是个惜才之人,便和徐岩驾马前去。

      “诸位前来可是为了洛阳门前之事?梁某也没头绪呵,你等恐是白来了一遭!”梁冀坐在书桌前,写着书法,面露无奈。

      “梁大人,我已经查清这毒药的来源,请梁大人唤琴师穆文泽出来一见。”

      “难道是穆文泽干的?”梁冀手中的毛笔掉在了地上,“天啊,我身边竟有如此奸细!那个谁……快去把他给我叫来!”

      “奴婢遵旨。”

      不久穆文泽就到了。乐师还是和之前一样,一拜再拜,礼仪甚是工整。徐岩举起杯子朝他跟前一摔,大骂道——

      “大胆穆文泽!竟敢帮助刺客扰乱治安、谋杀官员!速把【乱沙寒弦】心诀交出,救邓垣将军命来!”

      穆文泽被这吼声吓得全身颤抖,起身回复道:“大人!不是小人干的!小人从未出梁府半步!这是解药,快拿去救人,但是心诀恕我不能交出!”

      “好你个下贱的乐师,竟敢讨价还价?”梁冀大怒,对着他就是一脚,“既然你说不是你干的,那你到说给我看看,这世上还有会【乱沙寒弦】的人?”

      “梁大人,我用性命担保这世上绝无第二人会这门功夫!它的破坏性太强了,第二、第三层就能生灵涂炭!为了大汉的长久兴盛,百姓的安居乐业,穆某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没有传授。唯、唯有……”

      “唯有什么?!”江右参扬须皱眉,凶神恶煞。

      “大人不知,那五味解药需同时调制方可成丸,若是少了任何一味,便是剧毒之物。”穆文泽唯唯诺诺,感觉全身都快麻木了,“解药之事,我只对师兄卢万矢说过,还给了他一些解药……”

      “够了!够了……”梁冀用极其失望的眼神注视着穆文泽,“惘我梁翼如此欣赏你的才华……你是宫廷最顶级的乐师,你的音乐可以化去梁某的一切烦恼……当年真不该把你从圣上身边挖过来,搞了半天,哼!你竟和卢万矢是一伙的!那卢万矢派儿子烧了官府,如今负罪沉尸水中,你居然、居然……”

      “你说什么?!卢师兄他死了?!”

      “大胆穆文泽!现在铁证如山,你还不知是非!速速束手就擒!”江右参刚要下令捉拿乐师,梁冀举手向他示意。

      “你死前,老夫还想再听一曲……一曲完后,回去看看家人。如果你肯交出心诀,老夫答应你不杀他们……”

      “谢梁大人……”穆文泽心知梁冀此人出尔反尔,如若交出心诀,依然要杀他全家。一曲完后,在众官兵的陪同下,回到了自己的宅第。芳草青青,琴声然然。他无法面对花园中弹着琴的妻子,只是用力地抱紧她,不说一句话。

      “老爷……这一天真的来了吗……”妻子哀怜的眼神让他心碎。

      “伴君如虎,身不由己……蓉蓉,对不起……”

      “不,我已足够……”妻子转过身来,握住他的手,“下辈子,我还嫁你……”

      “蓉蓉……”穆文泽搂着她,双目盈盈。

      “小花,你让开点儿,我都看不见啦!”花园石门处忽有异声。

      “小姐,我很尽力了,再下去,我的腰会扭伤的!”

      “爹爹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又难得和娘做如此举动,错过了多可惜!委屈你了,花花,让我……”那女孩话没说完,抬头看见父亲憋着嘴站在她面前,顿时睁大了水汪汪的眼睛,惊讶得掉了下巴。

      穆文泽一把揪住她的耳朵,拖着她去见娘。“放开我、放开我!你弄疼人家了……我只是路过,爹!……”

      “你这孩子,还是那么顽皮,将来怎么继承乐师的位置?”

      “放开我!”女孩一脚蹬开父亲,跳到娘的怀里,淘气地撒娇,“娘……娘……爹爹不疼我,把人家耳朵弄疼了……呜呜……”

      “唉!受不了你……”蓉蓉抱着女儿,摸着她的脑门儿说,“以后不许偷听大人说话了啊!”

      “好,好,我不偷听……嘿嘿……那今天爹爹对娘说了甜言蜜语啊?”女孩冲着娘亲一笑,娘亲指着她的额头,责怪说:“你这孩子,满脑子尽是胡思乱想……”

      “告诉我嘛,告诉我嘛……娘……”

      “够了、够啦,成何体统!”一边的穆文泽实在恶心地看不下去,“雪儿,以后不许你再胡闹!”

      “是、是、爹……”穆雪知道父亲除了“成何体统”这句,再也没有其他罚她的方法,对着他眨了眨眼睛,一溜烟又去玩了。

      “这孩子……一点也不像女孩……”穆文泽摇了摇头,看着妻子,“性格不静,如何继承乐师之职。何况我又遭大劫……”

      “老爷,是我没管教好雪儿……”

      “不怪你,蓉蓉……你带着她去云盖山找我的朋友饶上村,先躲一阵吧……”

      “不!老爷!蓉蓉在洞房那天曾发誓,要和老爷共存亡!老爷难道都忘了吗?”

      “当然没忘……但是蓉蓉,雪儿她才十岁。失去了我们,往后她怎么活呀!”

      “我相信饶伯会照顾好她的。”妻子的眼里充满了坚强。那坚强里包含着信心与希望,这让穆文泽大为触动。

      “好,就依你……”他转过身去,要下人找管家易丰来,又命令小花为小姐准备盘缠,打扮打扮。

      “老爷,您叫我?”老管家易丰是一个勤勤恳恳的佣人,在穆宅工作了二十多年,一直没有怨言。

      “老易啊,如果当初我没有开高价录用你,现在我有难了,你会不会弃我而去?”

      “不会的,老爷。”易丰直起腰板,告诉穆文泽说,“乐师怎么了?在老易心中,乐师也好、巫医也好、甚至是娼妓,我都一视同仁的。我有听小花说您得罪了大官,可能会诛及全家,但是老爷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会陪老爷一道。”

      易丰抬起头,发现穆文泽殷殷地哭了。老易囧在哪里,觉得自己做什么都不合适。许久穆文泽才开口说道:“回房收拾收拾,一会你带着雪儿骑马去云盖山找我的老朋友饶上村。把这封信给他,让他好好抚养雪儿,起个别名。还有,我抽屉里有个小木箱,也带去,叫老饶藏好,千万不要给雪儿看到……”

      正说着,小花突然神色恍惚地跑来说,小姐不见了!这着实吓坏了穆文泽,他和妻子蓉蓉四处寻找,都不见踪影。穆文泽气得甩帽子,跺着地板抱怨下人无能。蓉蓉除了扑在老爷怀里哭没有其他的宣泄方式。夕阳西下。穆文泽绝望地摇摇头,想到自己生命最后的一天竟是如此不完整。正当众人万籁俱灭、心灰意冷之时,远方的大树上似乎传来了“救命”的叫声。穆文泽二话不说冲向事发地点,此时的他发髻散乱、衣冠不整、步伐狼狈,完全没有了乐师的气质。

      “雪儿……咳、咳……你这孩子想气死我呀!女孩子家没事儿上树作甚?!”穆文泽不善跑步,这回累得是喘不过气。

      “没有啦,爹……我刚才用发叉掷中了一只麻雀,于是就上树抓它……没想到上得去、下不来了……嗯嗯……”穆雪摸着脖子傻笑,穆文泽也跟着傻笑。她眨巴眨巴眼睛心想“完了完了,天火要灭亡人间了”,就手抓麻雀,顺着木梯终于下了树。

      不料穆文泽开口告诉她说,老管家易丰要回乡下去了,可以带雪儿一起去山上玩玩。雪儿高兴得活蹦乱跳。穆文泽还亲手给了雪儿一把红木的古琴,要她背在身上,有空就复习复习。雪儿不要。说才玩几天还要练琴,没劲。在母亲的强求下,雪儿还是收下了。她觉得今天的爹娘很奇怪,往日雪儿要是犯了错,他们绝对不会笑嘻嘻的。心怀疑惑地和易丰上了马,瞧着父母的身影渐渐远去,穆雪突然觉得今晚的风冰冷刺骨。没有感觉的感觉,很空洞,很迷惘,心里有不祥的预感,而杀气、弥漫在城市的每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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