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之风契》糖薯

17、病苦(7)

　　等二人回了顾府，南枝却不见趣籍，忙叫趣栽到跟前。
　　“趣栽，你回来后可有见到趣籍？”
　　“回小姐，没有。趣籍姐姐不是被派去做事了吗？”
　　“我未曾给过她什么任务……”
　　南枝揉了揉眉心，传令府内侍卫去寻人，自己和趣栽在房内等着。
　　趣栽见南枝面色不是很好，开口：
　　“小姐，您不如先去歇息吧，姐姐不会有事的，等您睡醒她一定回来了。”
　　“趣籍不会这般鲁莽行事的，她一定是遇上事了，我实在放心不下。”
　　趣栽拿了件薄被，披在了南枝身上，虽是夏日，可这入夜了也得注意。
　　南枝撑着身子，看着门口，有些焦急。
　　此时，一个丫鬟前来，行了礼，道：
　　“小姐，润玉公子刚刚传话来，他在街上见到趣籍姐姐了，让小姐不必忧心，保证趣籍姐姐安全回来。”
　　趣栽对小丫头笑了笑，松了一口气。
　　“小姐，夜深了，早些歇着，养好精神，明日再好好说说趣籍姐姐。”
　　南枝无力地张了张嘴，最后只能点了点头，由趣栽服侍躺下了。
　　趣栽帮南枝熄了灯，出门，手突然有些抖。
　　刚刚她扶南枝，明显感觉到她手的冰凉，她整个人更是没有力气。
　　“小姐……”
　　趣栽有些茫木，以往都是趣籍在前服侍，她也一直不懂为什么趣籍这几年基本上不离开南枝，现在，她懂了。
　　这一夜，趣栽站在南枝门口，彻夜未眠。
　　而趣籍，碰上了她迟到的缘，命定的人。
　　白顷已经封了王，但他虽无心争那上面的位置，他的兄弟却不是这么想的。而他虽然看着放荡不羁，但现在府里却也没有女人，很难让他们不疑心他是不是要跟谁家的女儿联亲。
　　白顷也因为这而忧心不已，这日正想出门散心，就碰上了最近老是找他麻烦的几位兄长。
　　“老七，怎么，又出来找哪个相好的啊？”
　　“五哥说笑了，我哪有什么相好的，不过都是逢场作戏。”
　　“哈哈，七弟这般可不行，得早日成家，有人管着想来会好很多。”
　　“是是是，弟弟记下来。”
　　白顷应付了这几个人，赶紧走开了。刚走了没多远，就听见一个声音。
　　“半年？”
　　“不错。老朽我行医多年，但你们小姐的病……药石无医。”
　　“好，我知道了。”
　　趣籍送大夫离开，一滴泪滑下，她拿手背擦去，打了打精神。
　　小姐还在等她，她得早些回去。
　　走了两步，却实在抑制不住，最后竟在大街上哭了，溃不成军。
　　白顷犹豫了一下，鬼使神差下走近她，解下外衫盖住趣籍，安静地站在她身边。
　　润玉隐身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也不知是和滋味。
　　她们主仆相互牵挂，但这辈子顾南枝注定会先行一步，而要是说人有下辈子，可南枝是神，没有了。
　　第二日，南枝起身，吃力地撑起身子，犹豫了一会儿，喊道：
　　“趣籍？”
　　“小姐。”
　　趣籍应声，开门进来，直直跪下。
　　“小姐，昨日是趣籍不懂事，让小姐担心了。”
　　“你快些起来，你若还不懂事，趣栽那丫头怎么办？”
　　趣籍想起今早见到趣栽魂不守舍的样子，晃了晃神。
　　“好了，我要起来了。今日还得去父亲那里敲打敲打。”
　　“昨日和尹夫人谈妥了？”
　　“嗯，现在就是差我爹那里了。”
　　南枝穿好衣服，往书房去了。
　　南枝敲了敲门，钻了进去。
　　“爹爹!”
　　顾老爹放下手里的账本，看向南枝，脸上是收不住的笑。
　　“猫奴，昨日好玩吗？”
　　“好玩的，爹爹。爹爹，你可有喜欢的人？”
　　顾老爹看着南枝，眼神揶揄。
　　“女大不中留啊。”
　　“什么啊，我就是问的您啊。”
　　“哦？我，我一个老头子，喜欢什么喜欢？”
　　“可是，要是我不在了，爹爹身边没有人陪，我可不放心。”
　　顾老爹脸色凝固了一瞬。
　　“什么不在了，你要去哪啊？”
　　他的声音有些颤，但面上还是保持着笑容。
　　南枝感觉心酸酸的，咬咬牙，笑道：
　　“女儿当然还要嫁人了，总不能一辈子赖在家里吧。”
　　“怎么不可以了？但是猫奴要是有喜欢的，爹也同意。”
　　“所以，爹还是抓紧找一个吧，不然到时候女儿都婚配了，爹还没找到伴。”
　　“猫奴这话，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南枝愣了一下，昨夜的心动又浮起。
　　“看来是有了，是不是润玉啊？”
　　南枝没说话，微微皱了眉，想说些什么。
　　“他前些日子还跟我求娶你来着。”
　　南枝口头的话背卡住，看向顾老爹，有些不可置信。
　　“你若是也喜欢他，我便替你应了。”
　　“不!”
　　南枝笑着，看着顾老爹。
　　“爹爹，女儿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