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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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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业活动不到半个时辰,简短又热闹,气氛烘托得刚刚好。
节目结束后,人群逐渐散去,有的进店吃面,有的排队等候。
隋遇安下午约了人谈事情,本想先送阮新竹回府,二哥让碧落传话,叫阮新竹稍等一下。
阮新竹想着可能是店里的什么事,就先把隋遇安送到街巷口。
今日二人一直没有单独相处的时间,隋遇安原想着回去的车上能跟人说上几句话,这下也没时间了。
他本想着多约她出来,可是阮新竹想着新兰过完年就回去了,想多陪陪新兰,就把隋遇安往后排,二人再见也得到年十五的花灯节了。
她以前事事以秦东泽为先,但到了隋遇安这里,反倒是他为她想得多。
阮新竹心中略有歉疚,所以即使周围这么多人,也任由他牵着手。
隋遇安本就有些恋恋不舍,再加上今日几次撞见齐王殿下的目光,心中更是有些计较。
阮新竹看着这人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好笑。
“你想说什么?”
“我看到齐王殿下看了你好几次。”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
隋遇安并不是在试探阮新竹,他想着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接二连三是不可能认错的,齐王殿下明显就是在看阮新竹。
阮新竹倒也没装傻,因为秦东泽的视线基本上都被隋遇安挡住了。
她其实挺喜欢隋遇安这种把话说开的态度,而不是无端猜忌她。
“怎么,齐王殿下看我,你不愿意?”
坦白讲,隋遇安当然不愿意,这是他的人,要是可以,他希望每天只有他能看她,不许别人看,他倒也不是没自信,只是这人毕竟是齐王殿下,竞争力太强,他想知道她的态度。
“你怎么想啊?”
“没什么想法。”
“这可是齐王殿下啊。”
阮新竹笑了笑,觉得秦东泽似乎有一种只要他稍作表示,姑娘家就要飞蛾扑火的自带属性。
不可否认,他确实有这样的资本,只是时过境迁,阮新竹不再有这些困扰。
“嗯,是齐王殿下。”
“那你没什么想法?”
“说过了,真没什么想法。”
又反问他。
“那你怎么想啊?”
“想赶紧把你娶回去。”
说完二人皆是一愣。
阮新竹随即笑了出来。
隋遇安虽然一直是这么想的,可是从没有这么直接说出口过,怕吓着她,也怕这么早说出来,她有压力。
他看到她并没有不愿意的样子,心里松了口气。
阮新竹笑着看他,越看越喜欢。
“有了你之后,就不会再有别人了。”
她说完,继续眉目带笑地看着他。
隋遇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喜不自胜,拉着阮新竹快步走到背街处,揽过她的腰,就吻了上去,本想浅尝辄止,没想到情难自禁,很快加深了这个吻,要不是阮新竹使劲推他,隋遇安不知道自己还会做出什么举动。
他一向自诩沉稳自持,可是遇到她的事情,他几次都想加速解决,却又不得不循序渐进。
隋遇安意识到自己的唐突,抵着阮新竹的额头平缓呼吸,他紧紧揽着她的腰,很想要把她嵌入胸膛之中。
阮新竹等他平复,又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哪里忍心责怪。
但是不说又怕他以后胡来,只得佯装生气。
“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眉目含春,说出来的话毫无威力,反倒惹人爱怜,像是邀请。
隋遇安哪敢不从,当即点头答应。
二人又说了些有的没的,约好了花灯节见面的时间地点,隋遇安才和阮新竹依依惜别。
这边阮建义亲自来接引秦东泽,直接将人从后厨旁带入单间。
阮建义其实有些为难,但是大哥吩咐的事情,他又不好严词拒绝,毕竟齐王殿下确实帮了他很多。
“阿竹马上过来,请您稍等片刻。”
秦东泽面无表情点头。
阮建义有些奇怪,早上见面的时候,这位王爷虽不是十分热络,但好歹是个好脸色,这会儿看上去不知为何竟隐隐有些火气。
他不再多话,只退出单间。
阮新竹过来的时候,阮建义也未过多解释,直接交待。
“端碗面进去。”
阮新竹本就觉得有些奇怪,这样的日子,也不需要她亲自帮忙做事,碧落也没说出了什么问题,二哥这样没头没尾吩咐一句,着实莫名其妙了些。
电光火石之间,她突然意识到里面等着的人是秦东泽。
“二哥?”
“大哥交待的,一碗面而已,我在外面候着,有事喊我。”
倒不是说这件事有多出格,只是阮新竹实在不想让里面的人误会她有什么别的意思,可就送个面这么简单的事情,她再磨磨蹭蹭,没什么事都拖得像有什么事了。
何况面坨了,也对不起二哥的这碗面。
她接过托盘,掀帘而入。
又一次和秦东泽同处这样的窄间,她略感不适,只是这些感受已经不再重要。
人对于曾经的错误,除了逃避,在不得不面对的时候,也应该更加坦然。
秦东泽的不快在看到阮新竹走进来的时候已经消了大半,他并不是对刚才所见生气,他知道自己没什么生气的立场,他更多的是自己跟自己生气,他知道事情已经是这个结果,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可是心里仍然有过微渺的期待。
只是真的要他放手,还需要些时日。
他知道一切已经迟了,已经错过,可总还是想试图挽回,改变结果。
可是结果既定,难以改变。
他就这么看着她走过来,心里几经起伏。
阮新竹进来后,恭敬地将小面轻放在桌上,点头施礼后准备退出,不料又被秦东泽拉住,这一次她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只是静静等他放手。
秦东泽看向拉住她的手,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面对她,他似乎总有些强烈的情感想要表达,可不知道为什么,又被自己狠狠压制住。
他看上去沉着冷静,实则内心早已升起大片大片的惶恐无措。
他心里某处深知,自己终究是要放手的。
只是真的放手,如此艰难。
“阿竹?”
这时阮建义在帘外试探着喊了一声。
“没事,马上出来。”
阮新竹回了一句,只等秦东泽动作。
秦东泽这次没有很快松手,他一直维持着之前的姿态,拉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却始终沉默着,没人知道,他此时需要多么克制自己来保持这样的波澜不惊。
一切都多说无益,他心中再明白不过。
他终于抬头看向她,她却没有在看他。
她待他不再有任何情绪,毕恭毕敬,有理有节,无波无澜。
秦东泽闭了闭眼。
“多谢阮姑娘。”
他艰难说道,不得不放她离去。
她的衣袖拂过他的指尖,毫无留恋。
秦东泽看着她的背影,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