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不可负》禾杳呀

2、前尘往事

　　她叫杨砚，出生92年的夏天，江南水乡一个普通小镇的一个村子里。
　　家里原本有个哥哥，10岁的时候没了，才要的她，还是想要个儿子，可惜是个姑娘，她的名字本来叫杨燕，是的，村里人取名字就是什么燕啊，红啊，估计还有凤啊，嗯，就是这样，后来去上户口的时候登记的小伙伴填错了，就变成了杨砚。
　　杨砚家里很穷，父母都没上过学，父亲是个病鬼，一直病病歪歪，没有收入，母亲是个大手大脚的，赚个8块花10块的，每天就知道游手好闲，靠家里的几亩地过日子。所以当村里很多人家开始建小二层楼的时候，她家一直是破平房，很多年以后也是。
　　按道理，家里这么穷了，杨砚该是清瘦的小姑娘才符合人设不是嘛！可人家偏不，她呀从小胖，加上要帮家里干活，放学要割草养羊，喂猪，喂鸡，喂鸭，干一切能干的活，暑假要下田，下地，所以人家还很黑，晒的，所以杨砚是个黑黑胖胖的短发姑娘，还是个穷鬼！每年都要拖欠学费那种！甚至于学校平时要交个2块10块的也要拖。
　　还没有完，杨砚成绩也不好，就这么说吧，一个班50个人，她能排30那种，所以学习也不是她的出路，加上她平时沉默寡言，干完活经常没有干净的衣服换洗，也没有人告诉她怎么注意自己的卫生，班里同学也不爱和她玩，还会欺负她，这样的孩子应该就是那种校园霸凌的对象。
　　初中的时候她一下子瘦了，黑胖的脸瘦下来，皮肤也变白，让她原本没人注意的脸显得很是清丽，配上她瘦削的身材，居然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外貌是突然改变了，可是多年来养成的性格是不可能一下子改变的，沉默，无趣，死气沉沉，一点没有这个年纪女孩子的鲜活。
　　这个年代，是一个非主流的时代，学生都是洗剪吹的造型，长长的刘海，杨砚也是，但她不是要站在时尚的顶端，她只是很穷，没钱剪头发，每次头发长的不行了都是自己拿个剪刀，随便剪。学校午饭也是不吃的，没钱，老父亲生病了，癌症，老母亲也摔断了腿，家里的地也没人种了，也租不出去，现在不像后来会有很多外来的人来包地包田，统一耕种，现在的人一般家里都是有田有地的，自己都来不及种呢，怎么管你。
　　这样的日子过了2年，身边的亲戚朋友全都借遍了，再也借不到，拿不出一分钱的杨砚不知道该怎么办，干涸的眼睛，没有眼泪。在那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绝望生活中，没有了不甘，为什么我要过这样的日子的不甘，有的只是麻木，要说恨还是有的，她唯一所恨，只是为什么自己没有结束一切的勇气，她恨自己的胆小懦弱，恨自己为什么不能给自己一刀，结束这种连三餐饱食都做不到，活着没有一天快乐的日子，没有一丝生而为人的尊严！
　　后来有人找到她，说有人愿意出10万块娶她，她没怎么考虑就同意了！
　　然后初中毕业她就没有上学了，当然了，婚是还结不了的，毕竟她还没到18岁，更别说20岁才能领证了。
　　杨砚的父亲母亲都死了，只剩她一个人了，钱也花完了，是的，10万在那个时候看着挺多，可是对于两个病人，很是不经花，然后杨砚就被要求去自己名义上的老公家住。
　　那个她名义上的老公是个傻子，智商只有5岁，还是个留不了种的。然后他们打的如意算盘就是让她公公给她留个种！
　　杨砚发现后吐了，这个真的忍不了了！
　　杨砚跑了，在他公公假装喝醉想要墙煎她的时候她跑了。
　　这次逃跑居然很顺利，主要是她了无牵挂，这种事情他们估计也不敢报警，所以没人找到她。
　　杨砚找了个饭店，做了服务员，饭店包吃包住，她挺满意。
　　过了一段时间，主要，现在也不会吃不饱饭了，也不用每天担惊受怕，干不完的农活，她到是长了点肉了，还变白了，加上饭店发的统一制服，整理好的头发，杨砚其实是个漂亮的姑娘，而且这段时间她还长了个子，干扁的身材也开始长起来了。
　　“杨砚，老板让你去下308”
　　“好的，我马上过去”
　　杨砚进到308，这是这个饭店最大的包房了，今天这里有一桌高档的定餐，不是杨砚负责服务的是其他2个老员工，里面弥漫着一股酒味，显然都喝了不少了。
　　“杨砚，这边”老板说着，对杨砚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杨砚走到老板那边“老板，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找我？”
　　老板让她带一个长得挺猥琐的男的去客房部，杨砚心里当时就突了一下，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不过也没多想，引着那个男人出了包厢！
　　客房部离餐饮部挺远的，杨砚走在前面，总感觉身后有一道黏腻的视线，盯着她，让她不自觉加快了脚步！
　　“小姑娘你走这么快，我跟不上了”身后传来一个很粗的声音，杨砚心里想果然长的猥琐，声音也难听。
　　杨砚停下来，靠在墙边，微微垂着头安静的等着。
　　猥琐男挺着十月怀胎的肚子，慢慢走走到杨砚身边，然后一手摸在她的臀上！
　　杨砚惊了！怎么回事！身体比脑子反应迅速，往旁边一弹！躲开了！
　　果然是个猥琐男！色情狂！杨砚在心里骂了他一百遍，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十八遍！
　　“你这小姑娘走这么快干嘛！我喝多了，头痛的很，快来扶我！”男人看着杨砚一脸惊恐的表情，估计感觉自己表现的太急，现在还没到客房，等下这个看着白嫩的能掐出水来的小姑娘跑了就不好了，等下到了房间门一关还不就要怎么弄，就怎么弄。想着，她就又露出一个笑容，配上他那张坑坑挖挖满脸油光的大饼脸，要多猥琐就多猥琐！
　　呕……实在想吐。
　　感觉要完！
　　然后杨砚转身就跑！
　　可是，没跑成，王八蛋，力气真的大，一把拉住杨砚就往旁边的楼梯拖，杨砚一边挣扎一边大喊救命，这个变态很熟悉饭店的样子啊，穿过旁边的楼梯间是一间杂物间，还挺大，隔音也挺好，要是被拖进去了，门一关，好了，再见，什么都完了！
　　不行，绝对不行！
　　杨砚死命挣扎，嘴被那个变态捂住，她只能用力的摇，呜呜呜……用脚乱踹，那个王八蛋用手挟着她，杨砚的头在他肩膀旁，她用力往上一窜，用脑袋去撞他，那个死变态吃痛，用来捂她的手一松“救命啊啊啊啊啊……救命……”杨砚用了这辈子最大的音量，那声音劈着叉，尾音撕裂，凄惨无比，同时脚步不停，往楼上跑，楼上有个宴会厅，人多。
　　砰……杨砚的脚踝被抓住，整个人磕在楼梯上，脑袋也磕了，整个人都懵了，实在太痛了，其实刚用力撞那个变态的时候就很痛，现在整个头一抽一抽的痛的反应不过来，那个王八蛋还把她翻了个个“啪啪”的甩了她两个巴掌，好么！杨砚彻底安静了，眼前阵阵发黑，有种想吐的感觉，生理上想吐的感觉，她觉得，她肯定脑振荡了！
　　怎么办！怎么办！杨砚慌的一批，身体软绵绵，没力气，也不感再挣扎，要是再让他甩几个巴掌，杨砚估计就真的晕了，她只能躺着不动，想再积蓄一点力气，等头晕，眼花的劲过去点，再继续……王八蛋，杨砚想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其实也不是她多么有贞操观念了，毕竟现在也不是古代不是，当时为了10万块钱同意嫁给傻子不也同意了嘛，但是给傻子爹就不行了啊，特么的超纲了啊，这次也一样，死变态这么丑，有这么猥琐，还要用强！就是不可以，杨砚就是不愿意！杨砚实在是想不通，自己这一辈子到底怎么回事，真是生不如狗，实在不行，就死了吧！反正也没人在意，反正死都不怕了，怎么也要让这人渣付出代价！！！
　　那个变态半拖抱着杨砚往杂物间去，快到门口的时候，杨砚死命用手扒住了门口的备品柜，柜子上面有杯子茶壶什么的，猥琐男就来抠她的手，力量悬殊，很快就被他扒来了手指，突然间杨砚猛的一掀桌子上的台布，只听见乒乒乓乓的声音，桌子上的东西都掉了下来，还有好几瓶罐装的饮料顺着楼梯往下滚了下去，声音传出很远！
　　到门边的时候当然也不能放过，还是要扒，可是此刻的杨砚是真的没力气，扒的不劳，没几下手就被扣下来了……太难了……
　　杨砚像是一尾离开水的活鱼，可笑的蹦哒，却注定没有水花。
　　又被那个王八蛋用力来了两个巴掌！
　　死变态，除了甩女人巴掌，你还会干什么！
　　好么，此刻的杨砚耳中只是嗡鸣，眼里什么都看不到，很神奇的，她知道自己马上要晕过去了！但她竟然还有一丝意识！知道自己快要晕厥了！
　　杨砚用手掐自己腿，希望自己可以保持一点清醒，可悲的是这个貌似没什么用……眼皮上像是坠了一块石头，迫使她越合越小，眼睛越来越没有焦距……
　　猥琐男看杨砚渐渐不再挣扎抵抗，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满脸淫邪“小贱人，让你再跑，这还不是乖乖躺着让我弄了？我马上就让你爽，到时候你还指不定怎么求我用力干你…”
　　妈蛋，听听，这都什么玩意！
　　杨砚考虑了一秒，到底是先忍了，再找机会用刀砍死他，还是弄死自己，怎么也算墙煎未遂，致死什么的吧，想想这个王八蛋的脸一阵恶寒，还是算了吧……怎么也是忍不了的！所以只能……
　　杨砚感觉胸口的扣子被粗鲁的扯开，瓷白的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激起一片鸡皮疙瘩，杨砚额角和脖梗的青筋突突直跳……
　　死变态的手一路往下，在杨砚身上游走，被人侵犯的恶心感觉犹如附骨之蛆，胃里翻江倒海，直往喉头涌来……呕
　　“你在做什么！”
　　恍惚间杨砚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犹如珠玉落盘，虽然语气听着不怎么和善与平时一贯的音调有些许不同，但还是有种熟悉感，不过她没听清他说的什么，不知道那个声音又说了什么，在杨砚身上做恶的手拿开了。
　　来人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眉头不可察觉的跳了一下。
　　女人很白，所以脸颊两侧红色的掌痕尤其明显，额头唇角都是伤口，凌乱的头发落下来有几缕落胸前，许是之前挣扎的太厉害，她身上看起来出了一层汗，湿贴在她颈间衬的她肌肤越发白皙的不像话，她的裙子被撩到大腿根部，整个人有一种凌虐的美感……很显然，要是他在晚点来，这个女人会遭遇什么可想而之！
　　男人转身看着那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刚才没动手纯粹是觉得没必要为个人渣脏了手，他已经报警了，毕竟看到这种情况，只要是个三观没问题的人都会管一管，帮忙报个警的。但除此以外他并没有想再怎么做，比如热血上头，打他一顿什么的，可是此刻，当他看清地上的女人的时候那种事不关己的冷漠感淡了很多，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里，躺在地上的女人他认识，是他的同学，叫杨砚。相比较陌生人，这个毕竟是同学了3年的人，看到这样的事，是个人都不会无动于衷的吧？他在心里这样想。杨砚感觉有个人很温柔的把她扶了起来，嗯，就当是温柔吧，反正很轻手轻脚就对了，有一双手在她在她脸颊上动了几下，估计是在拍她的脸，不过此时杨砚的脸火辣辣的疼，没什么知觉，就是感觉有人在动，她勉励想看清来人的脸，还好现在的她终于是缓过来一点了，视线朦胧，但是那张脸还是与记性中一样的眣丽，花开荼靡的唇色，一张一合“怎么是你？你还好吧？”声音听起来比刚才又急切了几分“醒醒……”
　　“楚暃白……”杨砚开口吐出那个被她放在心底，做梦都不敢叫出来的名字“你怎么？我在做梦吗？真的是你？吗？”
　　然而楚暃白一个字都没听清，他看到杨砚嘴唇动了动，然后吐出一大口血，说了点什么，可是含糊不清，如同梦呓一般。
　　楚暃白眉头不自觉又皱了几分，怎么还吐血了，这么严重，他伸手拢了下杨砚的衣服，被糊了一手的血！
　　楚暃白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自己的手，黏糊糊的感觉真的是……用另一只扯了扯她的裙子，想了下还是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她的身上，然后把她抱了起来，医院离这里很近，杨砚看着貌似挺严重的样子，得快点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