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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二十七节相思尝尽喜重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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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丝暖意沁入心扉,缓缓睁开眼的舒璐发现自己竟身处一片温泉之中,被救了吗?水波微动,身后有人,可舒璐并没回头,因为她知道身后的人是谁。这就是自己方才闯进来的地方,而现在自己却还身处温泉之中。他不是不让自己进来的吗?烦闷又一次袭入心中,舒璐没有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
“为什么要救我,你不是不救女人的吗?”
没有回音,舒璐胸口一阵烦闷,吸了口气继续说道:
“我留下是为了换走关大哥。而你说过,要我的命,却没有杀我。现在,你又坏了规矩来救我。难道现在就不怕毁了自己在江湖立下的规矩?”
阮佑淳依旧没有声音,舒璐顿时火冒三丈。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舒璐捂住胸口,转过身。却被阮佑淳一下子就抓住了双臂,将她锁在自己的面前。面对面,隔着一道微妙的距离。
“小心,别扯到伤口”毫无表情的面部淡淡吐出这几个个字。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逃避我的问题吗?有或者是,你根本不屑与我交谈。到底是哪一种呢?阮大谷主。”
握住舒璐双臂的手猛的拢紧,疼痛从水波向周身传来。舒璐痛得全身一颤,轻呼一口凉气。阮佑淳见状像触电一般松开双手。而舒璐却因此少了强力的支撑点,疲软的身体便失去了平衡,脚心向后滑去。
阮佑淳手臂一下接住了舒璐,推开水波,环住了腰。这时,连那层浅浅的距离也没有了,胸口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吓得舒璐连忙用手去推开,可手却反被他紧紧钳制住。舒璐抬头赤目以对,可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比她更加怒视的眼睛。
“伤口裂开,你就高兴了”
这句话几乎是用吼的。委屈逆流而至,爬上眼眶。舒璐也气愤的的对他吼着:“你凶什么凶啊?你赶我出去的时候也是这样,现在装什么好心。走开,我不要你看。”
眼泪汹涌的飙了出来。阮佑淳不顾舒璐的挣扎,依旧紧紧的搂住她,让她动弹不得。许久,舒璐慢慢平静了下来,只是用狠狠的眼光看着阮佑淳。阮佑淳轻叹一口气,他放开一只手,别过头,去看伤口。
当他重新整理完敷在舒璐肩上的草药后便转过头看着她问道:“你还在生气?”
舒璐没有理他,别开头。自己究竟是在生气,还是在发泄自己多天来积压在自己心里的不安和烦躁。脑海里蓦的出现了关磔的身影,他好吗?现在的舒璐还没发现自己早已把关磔当成自己臆想的防空洞,在自己孤单,害怕和失落时总会想起。
“和我在一起时,不许你想别的人。”
扶在舒璐腰间的手收紧了些。舒璐大为不满,嚷嚷道:“弄疼我了,你又在发什么神经?”
“这里是禁地。”
“什么?”他回答的话简直就是牛头不对马嘴!舒璐不禁皱眉道。
“这是谷中的禁地,除了谷主任何人都是不能进来的。所以看到你进来的时候,我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他淡淡的解释着,听的舒璐心里一阵冷笑,这算什么?他的这句话可真是让舒璐一点生气的理由的没有了,听听,人家说那是禁地,外人不可以进去的。你这个闯入禁地的外人现在还在那发什么脾气,人家没有怪罪你,只是发发脾气就算是给你面子了。
“那现在呢?我好象不是谷主吧?为什么现在我又可以进来了?”
对于舒璐的咄咄逼人,阮佑淳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压着火说道:“你这是怎么了?别这么无理取闹。”
本来看见阮佑淳眼中压抑的怒火舒璐就很不爽,该发脾气的是我好不好,你火大个什么劲!紧接着阮佑淳的那一句‘无理取闹’彻底的让舒璐爆发了,她猛的甩开阮佑淳的手大声吼道:“你敢说我无理取闹?对,你说的没错,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怎么了,我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非要自作多情的跑过来告诉你有危险,谁知道你根本就不需要。我怎么会一厢情愿以为你是为了我的花才会主动教我应该怎么种。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就连现在我都觉得你是因为愧疚所以才会带我来这所谓的禁地。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我....”
话被硬生生的打断,唇被狠狠地附上,一道炙热的气息迎面而来。舒璐可以感觉得到这是个不夹杂着任何情欲的吻,但即使是这样舒璐的脸还是瞬间通红,狠狠的推开伏在自己唇上的阮佑淳,舒璐不停地揣着粗气。
不知怎么的看着舒璐一副直想咬人的样子阮佑淳觉得自己视乎有点高兴,当下便挑了挑眉毛望着舒璐。谁知舒璐本来就被那莫名的一吻冲昏了头脑,现在又见阮佑淳这样看着自己脸变更加红了起来,一股委屈涌上心头,死咬着眼泪不让它留出来。
不久阮佑淳就发觉舒璐有点不对劲,急忙沉声问道:“你怎么了,伤口疼起来了吗?”
“你觉得耍我很有意思吗?这样很好玩吗?”舒璐死瞪着眼睛看着阮佑淳,狠狠克制住想要留下的泪水。
“我没那个意思。”阮佑淳见舒璐这样不禁有些担心,急忙说道:“你不要误会了,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想过要耍你。”
“可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很得意,你是不是觉得带我来这已经算是给了我天大的面子,我告诉你阮佑淳!这个鬼地方我不稀罕!”
一丝刺痛毫无掩盖的划过阮佑淳的眼底,他苦苦一笑:“是呀,这个地方有谁会稀罕?”他的表情让舒璐有些奇怪,与本来想象的大法雷霆有很大的差别,不由得向他投去奇怪的眼光。
只见伤痛毫无保留的出现在阮佑淳那原本波澜不禁的脸上,冷风吹来,弥散烟雾,将一切隐入无尽的朦胧之中可阮佑醇的声音却异常清晰,他喃喃的说着:“因为这样你才要走吗?”
舒璐觉得这句话不像是问在自己,相反更多的像是自言自语。
许久重新找回了那张淡淡脸孔面具的阮佑淳又回到了舒璐面前,这次舒璐不再说话,由着阮佑淳为自己上药,又一缕清风,吹散了方才弥漫在温泉上的薄烟,却迷雾了舒璐的心思。
喜欢这儿的人是他的爱人吗?
舒璐没有问出口,因为她知道阮佑淳不会回答,
舒璐想着过了今夜以后自己和他可能就更难相处了吧!浅浅的叹了口气,看着吹入空中渐渐消失的迷烟,吹散的迷烟就真的散了吗?
实际上舒璐根本就不用在这件事上太伤神。因为第二天,关磔来了。
那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喜悦,激动,期待一系列的感情在舞羽的告知中瞬间涌出,一阵奔跑,站在自己日夜期待的人面前舒璐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熟悉的容貌,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声音。
“我来接你了。”
我知道,知道。舒璐对自己说着,眼眶的泪水无声的落下。
只见身着天青色外衣的男子慢慢走近将舒璐拥入怀中,细声喃道:“傻瓜,哭什么。”此刻这个原本冷血的男人收捻了他二十年来一贯的气质,留下的是腻人的温柔。那些堵在舒璐心口的不快瞬间瓦解,丝丝暖意融入心扉,粗造的手掌小心翼翼的拂过舒璐脸颊的泪水,低下头去额头与额头轻轻的接触,这个比舒璐高出许多的男子现在却像一个顽皮的男孩,缓缓摇动着自己脑袋,让与其紧贴着的舒璐也跟着摇了起头来。
舒璐开心地笑了,虽然脸颊上还有浅浅的泪痕,但依旧光彩夺目。关磔见舒璐终于露出笑颜,悬着的一颗心也总算发下。
“走吧。”关磔轻轻说着,却在心头立下一个永生的誓言,一个今生今世绝不会再让眼前女子落下一滴泪水的誓言。
舒璐抬起头,刚想说话眼角却无意间瞟见了那一缕白衣,舒璐微愣。此刻全身心都在她身上的关磔发觉了舒璐的走神,于是便向自己身后看去。
站在苦楝花海前的阮佑醇依旧带着他淡淡的面孔,静静的看着在自己面前相拥的两人。风送起快要落下的苦楝花,花瓣纷纷飘落,有那么一瞬间舒璐视乎感觉到那男子的的心也随着这些碎花飞舞,最终沉入无尽的死水之中。
关磔手一伸搂着舒璐的腰向谷外走去,舒璐有些不习惯关磔这样的亲密动作,在她眼里关磔是不会在外人面前这么亲密的,但又视乎感觉到了关磔隐隐约约发出的怒火,舒璐眨了眨眼睛,便不再说什么随着关磔的脚步一同向前走着。路过阮佑醇身边时舒璐的呼吸还是不受控制的停了一拍。刚要走进花海,由远而近的叫声却打断了他两的步伐。
只见一名男子神色慌张,不停地压抑着因为剧烈运动而想要喘出的粗气。阮佑醇见状眉头紧皱,当下便冷色说道:“慌什么。”
男子一震,立即收起自己紧张的面容,恭敬的答道:“回谷主的话。灵狐,被人杀了。”
什么?舒璐大吃一惊,昨天还差点杀了自己的孽狐今天却被别人给杀了?
阮佑醇也是一惊,接着却向舒璐这边投来尖锐的目光,沉声说道:“这又怎么解释呢?关大护法。”
关磔?
关磔杀了孽狐?
只见关磔一哼,冷冷说道:“现在才是真正的扯平了。”
关磔完全不忌讳阮佑醇投来的还冒着烈火的眼光,依旧冷冷的说道:“舒璐身上的伤不是你给她治好了就没事了的,而今天我也算是给足了撤希谷面子。”
留下这句话的关磔头也不回带着舒璐出了撤希谷。
院中的花骨朵如阮佑醇所说的一样,枯萎了。但它却又没有像阮佑醇说的那样再次开花,因为这儿少了一个人,一个会照护它们的人。
也许这儿的生活对舒璐来说就是一场梦,一场没有开花的梦!就像是倒在掌心的水,不论舒璐摊开还是紧握,终究还是会从指缝中一滴一滴流淌干净。而那些花儿也不会再有人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