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名著路过》申河柳

33、仙女不西游

　　路上，小喜鹊觑着我脸色不好，小心翼翼地问：“娘娘，十八公他们随性惯了，向来言行不羁。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我定定地盯着它，问：“十八公他们行事自来如此，我也是晓得的。那你看我行事如何呢？”
　　小喜鹊被那双清凌凌的眼眸盯得发毛，来不及多想，心里地话就脱口而出：“您以前也是任性妄为，没心没肺的；而今被雷劈一遭，反而优柔寡断，傻里傻气的。”
　　它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可是刹不住闸啊，只能捂着嘴哼哼唧唧。
　　我哼了一声，收回对它简单的摄魂取念。我都不用多看就知道它和十八公一样，说话只说了一半。
　　“我知道，你十八公他们一样，面上看着恭敬，实际上还是瞧不起我，认为我成不了气候。什么择一大妖出嫁，还不是嫌我本事差了，要另找个靠山，管他是侍妾还是婢女，总归有个高的顶在前头；至于坐产招夫，那更是个笑话，还不如说发个帖子看谁有心情收了荆棘岭呢，我们都是附带。”
　　小喜鹊抖索一下，心里惨叫：呀呀个呸啊，我忽悠的傻子突然开窍了，咋办啊，在线等，挺捉急！！！！
　　“娘娘，您说的哪里话啊？！大伙只有盼着您好的呢。只是他们说的都不大靠谱。比如那万圣龙王就是一糟老头子，何况龙性本淫，他那的龙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确实不是好去处。至于那陈国，在不在都是两说呢，何况是来去无踪的国师。坐产招夫您倒是可以琢磨琢磨。”
　　“招来干嘛？看家护院啊，那我还不如养狗呢！”
　　小喜鹊搓着手一脸为难。
　　“怎么，你的意思是我连狗都养不起？也对，荆棘岭荒无人烟，我还没的吃呢，哪来的骨头喂狗。要不，把你煮喽？”小喜鹊听了咳嗽不止。
　　我一边走一边说：“你不用如此为难。我自家事自家清楚。都说修仙也是法侣财地一样不能缺。我呢是一穷二白啥都没有。便是得了天地认可又怎样？还不是个底层小仙娥，无根无据的谁都想来捏一捏。便是送上门去谄媚人还不见得搭理呢。你若是觉得跟着我委屈，大可以求你那本事大的舅爷把你带走。”
　　“哪能啊，娘娘，您多好啊！都要被雷劈了，不想着怎么保命呢，先把小妖哈拉走。有了好东西不说藏着掖着，大大方方就这么分了。就是得了势也没见您怎么耀武耀威啊，待人接物一样客客气气。再没比跟着您更容易的了。”小喜鹊一边表忠心，一边吐槽。（我去！我怎么对着个傻子还这么实诚呢？）

　　我站住了，望着这一望无际的荆棘做出决定：“我有个想法。”
　　“娘娘您说。”
　　“要想富，先修路！这荆棘岭太荒僻了，不是人待的地。我要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修一条路来发家致富！”
　　小喜鹊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心想着，这杏树给雷劈傻了吧，怎么净做些出力不讨好的事？！嘴上还客客气气地问：“娘娘，您准备怎么修啊？”
　　呃，这倒是，我没搞过基建啊。我想了想，就随便吧，反正还有魔法兜底呢。嗯，我装的胸有成竹：“先放火，烧了那些枯枝烂叶，理条道出来。再开山凿石把路基铺起来，两边种上花草果木，或是药材山珍，修上些亭台楼阁。等路修好了，咱们再拿荆棘岭的产出换资源，或是出门学艺。”
　　对，就这么干。我壮志酬酬地召开了动员会，要带着我的小伙伴建设荆棘岭。
　　我不过是出趟门，回来腊梅和丹桂就长了一圈，看着有个八九岁的样子了。
　　“娘娘，您给的真是仙酿呢，我和丹桂都觉得受益匪浅，您瞧，连化形都顺利许多！”两个小姑娘美滋滋地围着我报喜，就连那松鼠也看上去灵巧许多。
　　成啊，到底我还是有技术在手的，不怕，不就是挣钱学本事嘛，等着！
　　我兴冲冲地说了我的计划，拉拉是无条件服从的，丹桂和腊梅也表示听我的。松鼠比划比划让小喜鹊跟我说，挖山开路它不会，不过它可以学，它还有帮手呢——穿山甲。行啊，专业的事就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做。我又让松鼠去聘请穿山甲，就这么开始了我的基建生涯。

　　天还没亮呢，我就起来先活动活动身体，再专心打坐冥想，配合吸收红日初升所带来的天地灵气。
　　等大天四亮，先蕴养草木，再反吸收木元素滋养自身。等小妖们聚集齐了就先释放精神力通知有生命的荆棘们退让躲避，小心的召集火元素慢慢烧一段路出来，草木灰也不能浪费，正好洒两边做花肥。
　　穿山甲带头，我在一旁用魔法协助，先翻土，整理地基，但凡遇到的石头都煅烧修路。为了让路面更平整，我还特意跟穿山甲学开山，一边养护荆棘护住山体防止塌方，一边开凿山石劈成大小一致的整块石板铺在路基上，松鼠蹦蹦负责夯实。丹桂和腊梅就沿着路种花修草。拉拉负责后勤，保证一日三餐，茶水点心。
　　等到晚上，我就带着他们一起冥想，感受月华，谁表现得好就奖励月华一滴，惹得小妖们更起劲了。
　　除了冥想，我还在晚上普及教育呢。
　　丹桂和腊梅心灵手巧，我带着她俩纺纱织线，刺绣裁衣，做的好的，大家立马换身上穿戴，做的不好就收起来，将来出了荆棘岭也换换银钱。
　　小喜鹊，蹦蹦和拉拉都得跟着我做体能训练，穿山甲凑热闹我也从不阻拦。
　　等活动完了，我就开始讲三百千，虽然不知现在具体是何年月，但儿童启蒙都是如此，从熟悉语言音律到构建语言思维，况且天下道理就那么多，三百千够用了。
　　我讲完了，他们还会讨论一下，互相交流，很有学习的样子。
　　启蒙完了就是我记得模模糊糊的文化课时间了，我把《诗经》中我记得的都串了一遍，“不学诗，无以言”嘛。
　　楚辞和汉赋我早忘光了，也就汉乐府记得一二，《江南可采莲》韵律优美，可以做劳动号子调节一二。
　　若是到了魏晋，山水有谢灵运，田园有陶渊明，唬人是够用的，这个时候正讲美姿仪，通音律的谈玄呢。
　　隋朝太短，扔一边不算，到了西游也才时李二凤当家呢。诗词讲到《春江花月夜》和边塞诗就行了。
　　科举嘛，估计我们都参加不了，四书五经就可以放一放。而流行的那什么佛经俗讲我自己还理不顺呢，也不误人子弟了。
　　至于读文章以养浩然之气，对不住，我记不得了，背个什么出师表又太悲壮。
　　至于童话故事嘛，什么王子公主才子佳人的我又怕教坏小朋友，挑挑拣拣倒成了成语接龙了。
　　语文教完了，还有数学，英语，常识……

　　等我肚子里的干货快掏完了，已经过了好几个春夏秋冬了。
　　我们修了大概有三四百里的青石路，种了上千种能收集到的花草果木，每隔上二十里还修了大小不一的凉亭。
　　为什么进度不快呢？都是穷闹得，体力活不得吃饱了喝足啊，可是漫山遍野都是草草草！就算有蘑菇啊，坚果啊，果子啊凑数不还是么有油水么。那就干干歇歇，走走玩玩，早点洗洗睡啊。
　　期间我又酿了几次酒，大头都窖着等增值呢，剩下的都便宜了这些小妖。
　　丹桂和腊梅长成了斯文秀气的少女。拉拉中国话比筷子使的溜，它得感谢小喜鹊没事就和它吵架。
　　小喜鹊应该有些来历，它脑子最活，进步最大，如今除了它坚持要么顶个鸟头，要么翘个尾巴，跟讨人嫌的熊孩子没区别。
　　松鼠虽然还不能化形，但磕磕巴巴能讲话啦。
　　穿山甲喝过一次酒就再也不提工钱的事了，死心塌地要跟着我。后来知道我还能熬制药剂，犹犹豫豫地问能不能帮帮它兄弟，它兄弟断了一条腿。
　　没问题啊，我有生骨药水呢，虽然难喝了点，过程痛苦了点，但是效果不错，穿山甲哥哥它不瘸了啊。
　　兄弟俩感恩戴德，要求我赐个名好跟着我。我以前就夸过穿山甲手艺好，说它可以叫有才，结果人哥哥听了，直说自己叫有貌，乐的我笑了半天。
　　小喜鹊不乐意了，这家伙天天一副小爷最帅，小爷最牛的拽样。被才貌双全兄弟俩刺激了一下，还化成了一个玉雪可爱的孩童，虽然维持不了三秒。

　　这么多张嘴每天嗷嗷待哺，催的我很是烦恼。我只好天天画大饼——等我们出了荆棘岭，我就请他们去最好的馆子，吃最好的菜，喝最好的酒。将来我们还要养鸡养鸭，养猪养猪，放牛放羊，天天大鱼大肉！
　　我们每天生活全靠想象啊，真不容易！
　　小喜鹊曾问我，路往哪修。
　　我豪迈地说：“日出东方，大利中国。咱们往东走！”
　　小喜鹊翻着白眼，拖着尾巴带头往前挪。
　　还是有才有貌好，踏踏实实地一个台阶接一个台阶修。
　　终于，荆棘越来越少，路越修越长。
　　我有天冥想时，久违地从风中闻到了肉香！天，荆棘岭，我要出来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决定自己先去溜达溜达，小喜鹊不愿意，它宁可被变成一根木头簪子也要插到我头上去见世面。
　　其实我是觉得它怕我一去不回自个享福才死乞白赖跟着的，脑补多的人活的都比较累啊。
　　丹桂和腊梅就乖乖留着看家，我许诺给她们带好吃的和好玩的。
　　松鼠和穿山甲也得歇着，它们还不会化形呢，出去一个没看住说不定就被人炖成火锅。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和魔法世界的兼容度有多高，只能叮嘱拉拉隐身藏好了，万一有个风吹草动赶紧躲进戒指或是瞬移回荆棘岭。
　　我在出发前，特意用手头仅有的几样香如紫苏，桂枝，薄荷，松香等合了一份香料，净手后恭恭敬敬地焚烧，我心里想着：诸天神灵在上，漫天神佛请听：小女子如今诚恳祷告，因生存不易，资源紧缺，现特入尘世以期换取资源，学习技艺。我保证绝不罔顾人命，更不无辜滋事。还望首肯。
　　结果青烟袅袅直上云霄。我觉得应该还行。那就出发吧。

　　我寻思着打探消息还是老太太最方便。我就化作一个头发半百，四五十左右微微驼背，满脸沧桑的妇人，穿一身浆洗发白的蓝色粗麻布衣裙，左手拄着拐，右手挎着一个柳条篮子一步步往外慢慢挪。
　　走了大概一二十里才远远望到路边有个茅草棚子，里边支了一口大锅，为往来行人贩卖一些简单茶饭。
　　我心想早知道到跟前再装啊，这么折腾过去还不累死我，可又怕露馅只能继续装下去。
　　好容易靠近茅草棚子，我衣裳都湿透了，这回不用装都忒惨了点。我喘着气，客气地麻烦店家给我倒碗水喝。
　　这路边摊的主人是个三十出头的麻利妇人，她热情地招呼我坐下，还吆呼一个十三四岁的半大小子上茶，其实就是用简陋的黑陶碗冲了几片粗茶叶子。
　　我谢过她，一口气灌下去，等缓了口气，才犹犹豫豫地打听：“大妹子，俺跟你打听个事，中不？”
　　女老板听了，笑眯眯地坐下，“成啊，大娘您说。”
　　其实这本书设计也挺扯，全世界都说中国话，还是能互相听懂的那种，行吧，感谢秦始皇书同文车同轨的伟大壮举，交流多方便啊！
　　“俺家当年太穷，俺爹就把俺蒙着头卖到前边村子上了。而今几十年过去了，俺也算熬出头了，想着要是能回老家去看看就好了。只是俺没出过远门，不晓得这是哪，又该往哪走才能回家。俺瞧大妹子是个能干人，才请您给俺说道说道。”
　　女老板听了哈哈大笑，拍拍我枯瘦粗糙的手，：“大娘您客气啦。咱们女人啊，不容易！一辈子都好像那草籽，风吹到哪就落哪。您都说如今熬出头了，以后自然会越来越好的。”
　　她顿了顿又说：“当不得您夸一句能干。只是您问我就问对了！别的不敢夸，我在这摆了半辈子茶摊，听的最多的就是南来北往的消息，您跟我问路，错不了。”
　　“那敢情好！大妹子，您跟俺说说，也让俺长长见识。”
　　“大娘，您别急。听我慢慢说。这地叫望北坡，因为往西走是一大片荒无人烟的荆棘地，听说有妖怪虎狼出没，从来没人敢走。所以只能回首北望，以求回转。我不知道您老家在哪，但您从这出发，可以搭往来商队的牛车去三十里外的聚平镇打听打听，您别以为那就是个小镇，聚平镇的交通四通八达，往来商队极多。想必您若是说得出老家在哪，一定能得偿所愿。”
　　我这个真妖怪听见人形容荆棘岭，只能内心呵呵，荒无人烟是真的，有三两妖怪也是真的，虎狼没有，有也早饿死了。
　　我谢过老板，瞄见隔壁桌上的客人拍出一个铜板当茶钱，也哆哆嗦嗦地从篮子里其实是从戒指里取出一个铜纳特融了化成两个铜板，摩挲一会捂光净了才递给老板，谢谢她指路。老板挑挑眉，笑的更热情，还要给我推荐商队，我给推了。

　　等离了茅草篷，我瞅着没人的时候躲在路边小树林子里重新化作一个八尺大汉，穿一身褐色短打，满脸络腮胡子，略微释放魔法催生树木生长后砍了一大堆树枝用现搓的麻绳捆好，腰里别一把板斧，我要进城卖柴去喽。
　　这回我没有一步步走了，我凝聚魔力在双腿，乘着风大踏步终于赶在下午三四点左右到了聚平镇。
　　老板娘没说错，这是个极热闹的小镇，光镇子外的围墙就有两米左右高，还有一个高高大大的镇门，上面黑漆木牌上铁画银钩的写着聚平两个大字，看着古朴大气。
　　我老老实实地排队进了镇子，街道挺宽，能并行两架马车，不错了。
　　黄泥地结实，除了鞋底沾点灰挺好走。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叫卖声不断，混着各色小吃摊散发出诱人的香气，热热闹闹的烟火气十足。
　　我忍住口水，先找了个小酒楼卖柴，到底是人高马大无人欺，一捆柴换了三十文。
　　接过钱，我二话没说，就坐到馄饨摊上，连烫都顾不上一气喝了三大碗鸡汤馄饨，又吃了二十个大肉包子，才摸摸滚圆的肚子打了个响亮嗝。
　　卖馄饨的老爹看看我，善意地笑笑又免费送我一碗汤，还叮嘱我吃慢点。唉，还是肉香啊，人生在此刻得到了短暂的满足。
　　我搓搓脸，决定好好逛一逛，当然还得先找个药材铺子把我带出来的草药换出去，我能换的并不多，荆棘岭是真穷，人参灵芝一颗没见过，最珍贵的也就是铁皮石斛，再加上我晾晒的金银花，辛夷，半夏，腊梅，丹桂，车前草，黄芪，白芨，两大筐也不过换了五两银子。
　　我又换了一身衣服，化作一个二十出头的精致妇人去针线铺子把这么多日子积攒的布匹和刺绣都清销了。我们女红还是不错的，布匹纹路细密，不光色色齐全还周正，喜得老板要是和我签长期合作的契书，等看到我那些针脚齐整，颜色鲜亮，花样繁多的刺绣更是爱不释手，又可惜店小吃不下，还帮我卖了几副风景山水的大件给商队，前前后后，零零种种一共换了五百两银子呢，看看，还是要掌握核心技术才吃香啊。
　　这下我再逛街就豪橫很多，先去打包了二十笼大肉包子，卖包子的老板都傻了，擦着汗，央我这大哥多给他几个时辰，必定给我备得好好的。
　　没问题，我虽然人高马大看上去又凶又丑可是我内里是个温柔美丽的小仙女啊，慢慢准备吧，我要买的多着呢。

　　我先去买了一头驴配上一辆木板车，然后买了十几条鲫鱼，鳙鱼，草鱼都用草绳穿着；又买两大笼几十只鸡仔鸭仔，又买了十多只猪崽还买了七八只小羊羔和一头黄牛。又买了糖，盐，酱醋，八角，大料等各种调味品。实在堆不下了，才悻悻地收手。
　　我也去了书铺，书籍很少，大部分还是卷轴，死贵死贵，我觉得没看的必要就回转了，回去就造纸。
　　街头的小玩意不少，我买了拨浪鼓，泥人，面人，风车，风筝，布老虎等回去哄人，卖玩具的老板还夸我真是个顾家的好爹，可不是么，我拉拔这帮小妖可不是又当妈又当爹。

　　等我带着大肉包子，和满满一车吃的玩的刚赶出镇子还不到三里呢，小喜鹊就迫不及待地哼哼要我放它下来，做梦！
　　等我回了荆棘岭已是满天繁星。丹桂他们脖子都望长了。我让他们先把包子分了，然后要一展身手，实践我让他们吃香的喝辣的的誓言。
　　先把鱼刨个荡子养起来，因为我一直用木元素养着，一条条入了水还活蹦乱跳呢，鸡鸭太小，先养着，我挑了最肥的一只小猪，一只小羊先剥皮烤了，吓得驴子嗷嗷乱叫，我安抚它，干活就不吃它，吓得它老老实实窝着连口草都不敢吃。
　　牛啊，对不住，我不用你犁田，我要用你的皮做鞋，还要用你的肉做红烧，水煮，火烤，卤制的全牛宴，你放心，我会把你的牛角尖留下来做成螺号以示纪念的。
　　等我把炖好的鱼汤，烤好的乳猪，羊羔，卤好的牛头牛腱子牛蹄筋和一大盆真的是超级大盆的红焖牛肉摆出来时，我的小峡谷沸腾了，小妖们眼冒绿光，嗷嗷乱叫，恨不得都埋葬在肉里。
　　我让他们冷静，重点表扬了丹桂和腊梅，多亏了两个心灵手巧的勤快姑娘，我们才有这样的好日子，所以有好的她们先挑！
　　两个小姑娘羞红脸，笑眯眯地开了一坛新酿的桂花酒，要大家同乐。好姑娘，这些年书没白念！
　　等到风卷残云地吃完饭，小妖们和我都瘫着肚皮晒太阳，啊呀，酒足饭饱正好眠。

　　为了以后能顿顿吃肉，小妖们建设荆棘岭的热忱空前高涨。
　　不过两年，荆棘岭完全变样。不说仙雾缭绕风光无限，也是绿树成荫，芳草鲜美，花团锦簇，瓜果飘香，再加上亭台楼阁掩映其中，也是一个度假的好地方啊。
　　当然，只限于中心一百里以内，毕竟我既没有功法也没有秘宝，更没个强大靠山，只能外表荆棘岭，中心小花园哄自个高兴了。
　　当然，生活条件跟我刚来那会比绝对是脱贫致富奔小康。我带着小妖们开辟了农田，药田，鱼塘和果园，还办起了养殖场，不光有鸡、鸭、鹅，猪、牛、羊，我还养起了马和狗，不就是优中选优，基因改良么，每年光卖骏马和卖猎狗的钱就够我吃喝玩乐了。
　　当然我是个有追求的仙女啊，我喜欢穿漂亮衣服，所以亲自种桑养蚕，纺纱织线，也把我的小妖们打扮的精精神神的。
　　我说造纸就造纸，荆棘岭就草多，没事割一把煮熟了晾浆定型，我们日日练字不辍，连松鼠都能写一笔工工整整的小楷呢。

　　十八公他们来过几次，游赏之余还到处题诗题词，什么毛病。
　　一开始他们还在苦口婆心劝我早日成婚，等喝上我用五谷酿的酒，吃上我精心饲养后烹饪的各种肉再也不吭声了，毕竟人老成精，有个免费劳动力还不赶紧多用几年，先享受了再说。

　　余生漫长其实也挺头疼的，这意味着你得不断找到事情做。
　　我带着穿山甲去学打铁，盖房子；又带松鼠蹦蹦去拜师学木匠，篾匠；我送腊梅和丹桂去学过歌舞，还送小喜鹊正儿八经去念了几年书。
　　等小的们都有课可上，有事可做，我自己化成一个憨厚青年，去聚平镇踏踏实实学了几年拳脚棍棒练练武艺，又在药房从汤头歌开始背仔仔细细学了诊脉和针灸。
　　等我重新改良我的身体和魔法流动后。我决定去远一点的地方走走，看看名山大川，可能的话也拜个师学学仙家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