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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别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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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项州想护住驹七,不想让已经身受重伤的他死在蛊戏忍魂的车轮战下,所以同样进入了蛊戏幻境。
因为项州有着和项源相近的血脉气息,所以蛊戏幻境临时认主,他暂时成为了蛊戏幻境的掌控者,他的感知也与其连接在了一起,他也明白了,蛊戏幻境只能存在唯一的胜利者,否则会基于规则在此地不死不休。
项州先是基于驹七的想象构建了一个可以让他放松休息的地方,原本只是想偷偷看看驹七的,却不成想被驹七发现。苦无掉落砸翻了石墓,即使是幻境中的石墓倒塌,也松动了驹七的记忆封印。
现在两人都在蛊戏幻境中,项州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思索。这些年他也查到了一些蛊戏的情报,例如,蛊钵中的忍魂会被剥离神智,成为无知无觉的战斗工具,以及在蛊戏中被打败的忍魂,会在令牌上留下名字,并作为忍魂傀儡听从新主的命令,令牌上的名字就是操控这些忍魂的傀儡线。
--能活着出蛊戏幻境的只能有一人,怎么办……
--一定有办法的……
项州想要驹七胜利,他就只能落败。他想,与其在此失去生命毫无贡献,他更愿意成为驹七的忍魂傀儡,因为哪怕没有神智,也能作为工具永远保护驹七。
61.
项州将掌控者的令牌交给驹七后,便开始为驹七谋求那条唯一的生路,他决定舍弃肉身,将自己炼成忍魂。
项州强忍着魂魄剥离的苦楚,无意识地呻吟出声,混身的每一寸都在嚎叫着剧痛,一呼一吸都是酷刑。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一片白芒闪过,他看到了被他扔在地上的肉身,幽蓝色的忍服被彻底染红,从此世间不再有项州。
他抬起双手举在眼前,可以透过隐约的半透明看到四周破败的屋檐,魂体脱离□□,轻盈得仿佛无物。他握紧武器,将目之所及的忍魂杀了个干净后,枯站在原地等待着。
终于,重伤的驹七踉跄着步子,闪着光的眼里满满的希冀之情溢出,淹得他想流泪。
他好想抱着驹七,轻吻驹七的发梢,对他说,不要怕,我会救你,但是……
--这件事绝不能让驹七知道……
62.
“你不认识项州。”
项州一直凝望着驹七,目光不敢错开哪怕一次,他看到驹七眼神中的希冀期盼渐渐退去,冷寂与淡漠取而代之。
“你永远不会重拾记忆。”
驹七的记忆会永远封存,项州的记忆会化作光点融化在空气里,以后便只有项州会记得了。
--不过,也不对,我变成傀儡后大概也不会记得……
“杀了我,一击毙命。”
“是。”
熟悉的苦无刺破项州腹部死穴的时候他没感觉很疼,但在渐渐暗下去的视野中他看见了驹七的眼泪,在那只完全变为嗜血深红色的眼中悄然流下,滑过脸颊上狰狞的蛛网裂痕,滴落在泥土里。
本应没有任何声音的。
但项州的耳中万籁俱寂,偏偏就是听到了嘀嗒一声,砸在他的心里。
--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