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凹凸世界之吟游诗人》无术鱼

4、帕帕吹头发

　　气氛逐渐缓和，慢慢找到了些曾经的感觉，但帕洛斯很清楚，已经和以前不同了，想和泽尔有更深的羁绊，他还需要做些努力。
　　两人絮絮聊着过去的事情，主要是泽尔在说，关于哥哥、姐姐、母亲、威尔、雷狮与卡米尔、鸡肋的元力技能、为了脱离家族付出的努力、流浪一个月的所见所感、对于飞船维修十分没天赋的无奈……
　　很快，帕洛斯从一大堆话中提炼出来有用的信息：光族、雷王星、紫堂家是泽尔一个月前仅去过的三个地方，嘶，不愧是大小姐呢。离家后，泽尔从光族飞到了厄流区，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还在这里，遇到陨石群被迫停在附近，和维修站扯皮时被雷狮捞上船，于是有了五年后的重逢。

　　很快时针转到表盘中线，泽尔达的眼皮也开始往下搭，声音小了下去。帕洛斯用手试了一下她的毛巾说：
　　“泽尔，回去睡觉吧，记得吹头发，好像还有点湿。”

　　“不吹，困了……”
　　抬头撞上帕洛斯不赞成的眼神，泽尔达哼唧两声解释道：
　　“我身体好得很……啊……”

　　看她敷衍的样子，帕洛斯将吹风机递过去，环抱手臂不容置疑地说：
　　“你在我这边吹干头发再回去吧。”

　　“唔……不要嘛，我抬不起来手臂了……要不你帮我吹？或者我不回去了……”
　　待了几个小时，泽尔达好像看见了过去的帕洛斯，行动也越发放松起来了，已经敢伸着懒腰威胁帕洛斯了。

　　“……好吧，我帮你吹，你坐好……“
　　站起身，帕洛斯拿下泽尔达头上的毛巾，闻到一丝淡淡的香波气息，不是花香也不是果香，是红茶蜂蜜的味道。浅棕色的头发一缕缕耷拉着，不再滴水却也没干透。打开吹风机，用手掌试探温度，刚刚好时转向头发，一点点吹干。
　　小时候就是这样，两个人用一点点钱租下一个小房间，挤在一起睡。洗完澡后泽尔达不会用吹风机，都缠着帕洛斯帮忙，要是帕洛斯有事，她就顶着一头湿发完全不在意。
　　她不挑剔也不娇气，很多方面比他还要不拘小节，那时帕洛斯真没想到她会是一位公主。

　　暖洋洋的风糊在颈上，头皮上的水汽不断蒸干，泽尔达舒服得闭上眼睛，心里想帕洛斯比侍女的手法还要温柔，真是一个宝藏男孩。想着想着便睡着了。

　　手下的脑袋一个下沉，柔顺的发丝从指尖溜走。帕洛斯升起一个不好的预感，弯腰一看，泽尔果然睡着了。

　　将女孩包裹在毯子里打横抱起，帕洛斯轻轻走到对门，用她的指纹开锁，把泽尔放到床上。

　　回到房间摔在床上，帕洛斯很快也阖上眼，在八点的时候他就洗完澡换上新衣服扎好头发等她来了。
　　明天还要起来做早饭呢，泽尔喜欢吃什么来着，泽尔真是个好称呼，比泽尔达亲切，她的元力技能蛮好看的，房间里好像还有蜂蜜红茶的香气，毯子没有拿回来……
　　纷繁复杂的思绪冒出又闪过，最后像肥皂泡一样全部消散，帕洛斯陷入沉睡。

　　醒来时泽尔达有些恍惚，她昨晚去找帕洛斯好像说了很多话，把什么底都透了……明明只是想问问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哎呀，他这些年过得怎么样来着？
　　被自己的笨拙气到，泽尔踢了下被子，发现自己腰和大腿周围还包裹着绿色的毯子，拽起来闻闻，有雨林的味道。帕帕看上去越来越像是热带雨林里的毒蛇了。

　　在餐桌上吃早饭的只有泽尔、佩利、帕洛斯。卡米尔去冰箱里拿了蛋糕和甜牛奶就进书房了，雷狮一般快到中午才起。
　　佩利只吃培根与香肠，帕洛斯将培根煎鸡蛋和生菜夹在面包里吃掉，再喝一碗蘑菇汤。

　　“怎么了？泽尔？”
　　帕洛斯已经完全习惯了泽尔这个称呼，舌头抵住上颚，慢慢滑过牙齿，破空时发第一个清脆的音节，喉咙处共振发第二个舒缓的音节，带上不同的尾声，像一个余味悠长的故事。不像泽尔达，戛然而止，猝不及防。

　　“你现在也这样吃？”
　　看着帕洛斯自然地吃完早饭，泽尔手中的三明治却咬了一口。当时住在一起，帕洛斯最喜欢的就是油炸食品，哪怕早饭也要吃油炸的，被她强压着换上这种健康套餐时总会幽怨地瞅自己。现在他面不改色的吃掉了？甚至还主动吃了生菜？
　　目光转向佩利，泽尔达心想这位什么时候会吃蔬菜呢。大口吃肉的佩利虽然没抬头，却感到一阵不适，打了个寒噤，继续吃饭。

　　“嗯，这样挺好的。”
　　一个大大的微笑。

　　可这笑容没有让泽尔更开心，她食不知味地吃完了早饭，端起碗碟走向厨房，却被帕洛斯拦住：
　　“给我吧，厨房一向是我负责的。”

　　“你一个人负责的？”
　　昨天泽尔被叫去会议室，没有留意厨房，再看佩利还在认真地吃肉，那答案很明显了。

　　帕帕真是太好了，会做饭洗碗修飞船，居家旅行必备呀！

　　这样想着，泽尔绕开帕洛斯伸出的手，走进厨房：
　　“上一顿是你收拾的，那这一顿的餐具就由我来收拾吧。你可以回去了，我在这里等佩利吃完。”

　　面上有一闪而过的惊讶，佩利忍不住勾起嘴角：
　　“那怎么行？要是让你干这些事，雷狮老大会生气的。”何况我本人也不愿意你做这些。
　　于是帕洛斯不由纷说地接过碗碟，将泽尔推了出去。

　　手上沾了泡沫，清水哗啦啦地将他们冲走，帕洛斯心情愉快，甚至哼起小调。

　　“帕洛斯，你在开心什么？”
　　佩利听到声音窜进来，四处张望，寻找着好玩的东西，发现没有异常便随意地说：
　　“我要出去打架了，不知道那群小老鼠还在不在那里。”

　　大意了啊……帕洛斯收敛起表情，沉默地洗刷。他又带上了面具。

　　敲开卡米尔的门，泽尔向他借了最新的地图与气象预报，并拒绝了他的陪伴请求。
　　退出来后，她感叹卡米尔桌子上的资料与文件好多啊，并且有条不紊。在自己说完想要的信息后，没有任何犹豫的找出内容拷贝给她，还附赠了附近吃喝玩乐攻略和商城优惠劵以及出租短途交通工具的地址……

　　果然和她家乡出行方式完全不一样啊……
　　她有些怀念那种一人一行囊的流浪方式……

　　坐上市内飞船，看着各种建筑飞快往身后掠过，泽尔达已经放弃了怀念，坐马车的感觉可不太好。而且这种便捷与光族的科技不同，亲民实用。

　　这里是厄流区最繁华的地方，有官方的飞船修理厂，这是泽尔拼尽飞船最后一点力气也要停在附近的原因。

　　繁华的商场金碧辉煌，衣着整洁优雅的人们在其中穿梭，挑选自己心仪的物品。
　　没有被服装珠宝吸引，泽尔径直来到了电器区。

　　“小姐，来看看我们家最新的电动滑板吧，双驱双向，自动规避障碍……”
　　“美丽的女士，我们家有最先进的减肥仪，不需要运动，不需要节食……”

　　受够了各种推销，泽尔随便进了一家店，问他们有没有洗碗机。

　　“有的有的，您看看这款，大容量，超洁净，不论是什么样的污渍都可以迅速清洁，还自带烘干灭菌功能，洗完后可以直接储存在柜子里，下次吃饭再拿出来。”
　　店员热情地介绍着最贵的那一款。

　　“多少钱？”
　　虽然母亲对她离家的行为极力反对并且拒绝给任何经济支持，但是已经全面接管家族事务的姐姐大人还是私下里给了她不少钱外加一艘飞船。

　　“一万星币。我敢保证，这是厄流区最好的洗碗机，今年的新款……”

　　“我买了。”
　　余额还有八十万，泽尔达付款时眼角抽了两下，这玩意儿还是蛮贵的，但是能够解决家庭矛盾，也是值了。

　　“本店推出特惠活动，消费满一万星币，只需再付五百星币便可换购新款榨汁机一个……“

　　“好吧，可以送货上门的对吧？”
　　卡米尔应该会喜欢果汁吧，等会儿再去买些水果。

　　“放心，送货上门包装，还有一年的保修期。”

　　保修期就不必了，海盗团应该很快就会离开这里。
　　泽尔达离开商场，走向贫民区。这里的分化太严重了，藏匿着不法组织，所以有很多高消费的地方；可也有很多流离失所的人们，背井离乡在厄流区生活，那里的东西就便宜多了。她还要走很远，精打细算才是合理的。

　　买了苹果橙子猕猴桃菠萝后，泽尔达又挑选了各种蔬菜，面粉和肉类船上还有不少，所以说他们的饮食结构真的很不健康。

　　“小姑娘，胆子很大嘛，居然敢一个人在厄流区溜达？你家大人呢？”
　　几个混混将泽尔达包围起来，她丝毫没见慌乱，这场景太熟悉了，不愧是厄流区，她独自出行遇见打劫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和卡米尔一起被打劫的概率是百分之七十，和帕洛斯一起是百分之五十，和雷狮在一起就极小了，甚至在他们开口前可能就被雷劈蒙了……

　　“啊？你们还在这里啊？我看看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平房上跳下来，落到几个混混面前，金黄色的头发扬起，让泽尔达松了口气。佩利来了，就没事了。

　　“佩利，我来帮海盗团买东西，他们想抢我的钱。”

　　“什么？抢劫抢到海盗团头上了？难道这两天挨打还没挨够？那咱们继续吧！”
　　捏捏拳头，转了一圈脑袋，佩利跃跃欲试。

　　很快那四个人便跑没影了，心里哀嚎，没听说雷狮海盗团多了个小姑娘啊……

　　那几个手下败将一下就没了，佩利也没有追，已经打败过的对手就没意思了。他转向泽尔达问：
　　“小老鼠，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来找我打架吗？”

　　“不是啊，我出来买吃的，佩利，刚才谢谢你，你想吃什么吗？我请你。”
　　并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动手的泽尔确实很感激佩利，很久没来厄流区，她都快忘记被打劫的感受了。

　　“好啊，我要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