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的诱惑》焦玉的儿子晓官

6、第六章 马天明的心事

　　火车上，妺思愉快的同月生聊天，她将这多年来她记得住的每件事情都和月生说一遍，她认为好笑，她认为伤心，她认为有趣，她并不了解，真的不了解。月生被她天真的言语弄得哭笑不得。

　　孩子，你依然不明白现在是什么年代，什么情况。

　　妺思的童年不是幸福的，她的母亲舍不得她，但是要离开她。她的父亲不喜欢她，但是必需照顾她。她的继母讨厌她，但是不敢欺负她。她的童年还是幸运的，她的母亲留下人给她贴心的照顾，她有她的天使笑颜，总会让任何人当下手中的一切去哄她，以至她至今依然像个孩子。’

　　温室中的花朵依然不通人情，如幼年般的时候一样，一样地粘着月生。然而后者还是当时的她吗？

　　谈话间，火车已至上海。

　　站内，月生习惯性四处扫过，只见一群人从正方向着自己走来。细看之下，领头那位不就是那令人讨厌的马天明。

　　月生眉头一皱，见马天明的眼光并不在自己身上，随即转头，妺思和仲媛正在嘻哈胡闹着，月生叹了一口气。

　　看哪马天明越来越接近，月生往妺思面前一站，马天明的视线被挡住。自是细看之下居然便是从小到大又敬又怕的“姐姐”。如今正在狠狠盯着自己，真是吓得不行，差点倒到后面的人的身上。

　　回神过来，立刻逃离，身后那一群家伙也只得跟着。

　　万天明跑到接到上，已经远离了月生的视线。也渐渐慢下来，想着自己又何必怕他，真是枉为男子汉。

　　随即又想起那天在别墅见到的情景……那淡淡的轻雾中，如出水精灵般，玲珑的身体，略粉红色的肌肤，热水哗啦啦地想动，从她每寸肌肤滑下，滑过那鲜艳的双红，消失在那神秘的丛林地带，直至脚趾上的凤仙红……

　　马天明醒过来，摇摇头，怎么回去想她，苦笑着。

　　他来这里的目的本就为了妺思。从小，因为月生的缘故，妺思时常来到家里，不知乃是因为月生强悍，他不敢一起过去，当初妺思很温柔地对他说，月生姐姐人很好的，你不必怕她呀。但是妺思你又怎知道月生只是对你一个人好而已。

　　月生终于出去了，去了欧洲，妺思依然时常来，她还是像个孩子，但也是个懂事的孩子，温柔，善良。

　　马天明曾经三次在街上遇见妺思，但是奇怪三次妺思都是在迷路中，当马天明带他找寻杨家的人之时，她总是非常温柔地笑着对他说：“谢谢！”那深深的酒窝，整齐的牙齿，温暖的笑颜，他记得，他记得，每天每时每刻都有可能会想起她这个笑颜。

　　他并不知道妺思是不是也喜欢她，妺思毕竟是个孩子，马天明总是很耐心等着，没有去担心，没有心急过。然而，现在后悔了，因为他害怕月生，所以知道月生对他的态度，更了解月生的话对妺思的重要性。

　　他有些退缩，脑子里想着，行动上也这么做，背部撞上了一个身体，是莫家连。

　　之前那群人，见他们少爷抛开，也马上去找了莫家连，莫家连从小跟着少爷，有什么事，他来应付还是最好的。

　　莫家连的眼神说出他的担心，他理解这个公子的故作坚强，儿时的事情，并不是那么容易解除。

　　马天明看了他一眼，继续想着：“该怎样呢，妺思，这个人……”

　　他们或许该回去了，莫家连等跟在马天明的后面，只是半路上，他们谁也没听清楚马天明嘴里喊着什么，跑了。撇下了他们，朝着一个他很熟悉的方向去……

　　月生见马天明离去后，就和妺思谈笑起，坐着杨宅的车离开车站。谈笑间，随意聊起马天明，妺思心思单纯，问不出个所以然，反而跟随妺思同杭州回来的那下人说了很多，她是在月生离开之后来到杨宅，月生不认识她，只知她姓史，唤作云儿。

　　她听月生问起马天明，自认为知道月生的“意思”，又听小姐所问非的，便抢先了。说起妺思曾经在迷路的途中遇上马天明，几次都是他送回来，又说马天明时不时跑到杨宅来，着实殷勤，话里话外以他本人的看法，马天明似乎是个绝顶好男人，更有着把他当作小姐的未来夫婿。

　　月生听着，心里直冷笑，表面尚未做什么表示，却听的仲媛的一声冷哼。

　　“胡仲媛，你哼什么。”一个怒气十足的声音从史云儿口中囔出，云儿从前座探过头，月生明显感觉出车子有许晃动，想必连在旁的司机也被吓了一惊。一笑，想着杨宅也是传统的门第，却偏巧合和自家各出了两个活宝。

　　“呵呵，你管我哼什么，我哼我的，你吹你的。”仲媛显然没有如云儿那般激动，双手覆在胸前，斜着眼看着。

　　“我吹什么了我，胡仲媛，你今天可给我说清楚。”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月生感觉到这两人自认识一来恐怕大吵没几次，小吵也有几十次了。见妺思笑吟吟看着她们的斗嘴，这个难得有一次感觉妺思有点“大人”。

　　“我说史云儿呀！姐姐我好歹也是侍候太太的，那位少爷的事儿，怎么也比你这个外府的知道多些。你少被他收买就替他吹，我小姐都还在……”她似乎说完这到这里才想起月生和妺思均在一边，立刻停止，低下头来，接着偷偷看了月生一眼，见月生也看着她，又马上低下头转一边去。

　　月生心里一直笑着，至今是弄懂了他们何以突然间就吵起来而且还是常有的事儿，不由对仲媛起了不少好感。

　　看着前面的云儿，也同样抵低着头，车中顿时没人说话了，只听着马达驶动的声音。

　　看着妺思，她依然微笑，对着月生，用眼睛指示下云儿，又示下仲媛，摇摇头却微笑着，月生唯有陪同着。

　　车上没有说话的声音，显得很尴尬，好在杨宅就在前面，

　　月生让妺思自行先去，自己则立刻跑下去，跑到大左边过去点。从手提包中拿出一根纸烟和火柴，点燃，重重吸了一口，喷到空气上。

　　她在欧洲多年，身边没有一个亲人，别指望他会依然是个“好孩子”。她聪明绝顶，在其他方面自是毫无问题，但在于她的压力来自自己所厌恶的家庭。每次想起她母亲，便想起她父亲，也想起让母亲委身的那个爆发富，也只有走到窗外，拿出雪茄或者抽出纸烟。

　　月生在墙边徘徊着，望着不远处史云儿和仲媛依旧争辩，杨宅里面突然跑出一个人，让月生两指中间那未抽完的烟，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