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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交通安全之天倫夢斷 ...

  •   「不──,炎紹,你不要死,不要死。」無力的跪倒在急診室門口,屈母無法接受打擊的暈了過去,臉上猶掛著晶瑩剔透的兩道淚痕。

      「不應該是這樣的……不應該……」踉蹌的倒退好幾步,炎紹的妹妹屈映霞用手摀著臉,眼淚像決了堤的江水,不斷地滾落。
      哥!?你到底在哪裡!?現在人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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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驀然從一片黑暗中驚醒過來,一道冰冷的聲音在耳邊幽幽響起:「醒來了?」
      尋著聲音來源處抬頭一望,剛醒來的炎紹立刻目瞪口呆,顫著聲音問:「你……到底是誰…?」心中顯得非常恐懼。

      此人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你猜呢?」隨即以平板的聲音唸著手中的資料:「屈炎紹,民國七十年三月三日生,個性暴烈不馴,時常忤逆長上,喜愛聚眾飆車,九十年九月十八日將死於酒醉騎機車,年二十。」暗黑色的嘴唇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十分詭異的笑容。「我就是死神。」順道公布祂的身份。

      「死神!?」見祂全身籠罩在黑袍之中,只露出一張面無血色死灰的臉,左手還拿著長形簾刀,刀鋒上,還泛著冷冷的寒光……突然間,他大徹大悟:「意思是……是我死了!」臉上充斥著十分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的!」死神的臉上依舊是沒有任何表情,「而且是死於酒後騎機車。」還不厭其煩地再度提到他的死因。

      啞然失笑幾聲,炎紹的心中仍是不肯接受:他已魂歸離恨天的事實。「呵呵呵~~,祢少騙我了…」他就是「鐵齒」,非得再賭一次。「那麼死神,祢有何證據證明我已經過世了?」很好,他就等著看祂如何變出證據來。

      親耳聽到炎紹做出有意刁難自己的要求,死神只有頗不以為然的撇了下嘴角,當作是他仍不肯接受事實,垂死前的掙扎。黑色的絲質袍袖一揮,帶領炎紹進入車禍前的記憶──

      是的!當時因為慶祝大妹屈映霞的生日,一個高興,不禁多喝了些許威士忌的酒。等到出了KTV,炎紹帶有迷迷糊糊的酒意,要騎上停在KTV入口旁的重型機車,打算這麼回家,但陪伴屈映霞出來的友人見狀,趕忙上去攔阻,七嘴八舌的把全部理由都勸盡,無奈他怎麼都不聽勸告,仍然一意孤行的將車騎出停放的地方。

      無巧不巧,一輛疾駛而來的大卡車憑空出現,明亮刺眼的車燈迫得炎紹炫目,「啊──」等再看清楚,已經來不及了,大卡車早就把炎紹連人帶車撞飛出去,高分貝的驚叫剎那出口。重力加速度的關係,炎紹整個人筆直地往另外一旁柏油路頭先著地的重重摔下,腦漿混雜鮮血灑落一地,他隨即失去意識,陷入一片灰濛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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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局一:

      剛剛的驚心動魄仍殘存在自己的記憶裡,尚未回復過來,死神緊接著又帶他去醫院的急診室內,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身體在做任何的急救措施,最終還是宣告不治。

      白色的床單兜頭籠蓋上頭部,一群護士皆都搖頭嘆息的把屍體推往太平間安放,屈母呼喚愛兒的哭泣聲痛徹心扉,化成一道道對炎紹的憤怒指控,迴盪在清冷的四周:「誰教你酒後騎機車的,炎紹啊──是誰教這麼做的──」映霞也頻頻哭喊:「哥,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不好,都是我……」自責地用頭去撞醫院的牆壁,想一死了之。

      「媽,妹。」不知道何時,懊悔的鹹溼淚水已爬了滿腮,一個屬於他自己的錦繡生命,在此時此刻像燦爛的流星劃過天際般的快速殞落,塵歸塵,土歸土。

      該自責的是他自己的所做所為,而不是讓心靈尚在發展階段的妹妹來承擔一切自責和過錯,日夜備受無情的煎熬。所有的罪魁禍首,都源於自他堅持要酒後騎機車的固執啊……事到如今,一騎車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死亡身,想要再做一些什麼樣的彌補挽回都已白費。

      大錯已鑄成,只能感慨酒醉騎機車,著實是害人不淺啊!在茫茫無盡的黑暗中,不斷地反省自己所犯下的錯誤,心靈才行獲得真正的救贖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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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結局二

      「看完了?」死神冷冷的一挑眉,口氣近乎冰點地問道:「屈炎紹,你還有什麼話說?」

      驀然一回神,炎紹早已淚流滿面,內心悔恨交加的立刻跪倒懺悔,哽咽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只能發出一個單音,更顯示他此時的軟弱無助。

      見他頗有悔意,死神冰冷殘酷的心,總算有一絲絲軟化的趨勢:「想要回去凡間嗎?不過你必須付出對等的代價才行!」好彌補你犯下的重大錯誤,作為一生的警惕。

      「真的可以嗎?」甫抬頭,炎紹的雙眸瞬間迸發出屬於希望的光芒,他個人現在也抱持期待的想法,「真的嗎?」又再一次的問死神。

      點點頭,死神接著高揚起手上的長形簾刀,毫不留情的直劈向跪在地上的炎紹,聲音縹緲在虛空中,「回去吧!希望你能夠記取這一次的教訓,切勿再犯!如今我取走你的雙腿,算是代價。」銳利的寒芒輕掠過炎紹猝不及防的臉上,下意識的使他緊閉雙眼,保護瞳孔。待他再睜開雙眼時,人已身在現實的醫院病床上。
      因為死神憐憫他的悔過之心,特地親手揮斬黑暗,放他回來。

      「哥!」守在病床旁許久的映霞甦醒過來,看見炎紹已睜開了雙眼,喜不自禁地撲上前去,又哭又笑地道:「當時真的是嚇了我和媽一跳,醫生以為你沒了心跳和呼吸,正打算宣告死亡呢!哪知道你又突然恢復心跳,醫生看了嘖嘖稱奇,說你個人的求生意志很強,才會奇蹟似地活了過來!」

      彷彿想起了死神送他臨走前的警告,炎紹勉為其難的清了一清許久未進水的乾澀喉嚨,用盡全身力量發出些微沙啞的聲音問:「霞ㄚ頭,我的…雙…腿…」

      看炎紹蠕動雙唇想説一些什麼話,映霞眼眶含著淚水,轉頭側耳傾聽,良久,便〝哇〞的一聲,眼淚自眼眶噴了出來,邊哭邊抽咽的說:「醫生說你的雙腿受到了重摔,又被過往的機車碾過,骨頭全碾得粉碎,無一處完好,順道在開刀的時候截肢,以後…,以後…哇……」話還未說完,整個人便趴在床邊,埋首失聲痛哭。

      心有無限淒楚的閉上雙眼,他靜默不語的任由聚集在眼眶中的淚水滑過兩頰。
      唉!真的是酒後騎機車的報應,報應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交通安全之天倫夢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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