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风残月》瘦海棠

11、晓若

　　“寒烟，你告诉我，你为何如此怕若水夫人？”
　　“王妃……寒烟……寒烟……寒烟不敢说……”
　　“没关系，你说吧，你要是不说，日后若水夫人再来向我要人，那我……”柳丁儿原是想吓唬吓唬寒烟，没想到听到这话，原本已回过神来的寒烟，又开始抽泣起来，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王妃，求您不要把寒烟送回去，求您了，若水夫人她……她……王妃忘了么？在这王府中，越是歹毒的女子越受宠，若水夫人……”柳丁儿经她这么一提醒，到是想起来了，只是这若水看上去温柔娴静，怎会是这歹毒之人？这模样难道是装出来的？只是这丫鬟的话，也不可尽信啊。
　　“你是什么时候进府的？”
　　“回王妃，寒烟本名纳兰晓若，七岁那年因为家中遭灾，被爹爹卖进府中当丫鬟的。”
　　“哦，这么说来，你是姓纳兰了？倒是个少见的姓氏，那这若水夫人呢？还有她什么事情，你都说来于我听听。”柳丁儿本不敢兴趣这些事情，只是担心日后她又来找麻烦，却不知怎么应对。
　　“回王妃，若水夫人是一年前王爷打了胜仗，带回来的，好像是望伊国人，自从若水夫人进府之后，先后除去了王爷宠爱的三四名姬妾，就连这芍药居的旧主人，也是……也是若水夫人害死的，其他夫人斗不过她，也都怕她……寒烟自跟随若水夫人后，每天夫人都会用鞭子毒打寒烟，而且…而且还让寒烟住在狗窝里，寒烟的名字也是若水夫人给改的，当日王妃进府需要人伺候，是管家见我可怜，才以王妃起居无人照顾为由，把寒烟调过来的，所以，寒烟求王妃不要把我送回去！求求您了，寒烟一定会听话的！”
　　柳丁儿听她这么一说，想起自己昔日在家中遭人欺凌，同病相怜，一把搂住寒烟道“以后，有丁儿姐姐在，不会有人欺负你了，你以后还叫晓若，我就是你的姐姐，姐姐会保护你，让你再也不被人欺负。”
　　又平静地过了几日，这日，柳丁儿觉得园中花儿单调无趣，便差晓若去街上再去买些花种回来，过了大半天，却仍然不见她回来，担心她发生什么事情，叫了贴身的五名侍卫，随她去找。刚出了芍药居，就看到管家急匆匆的赶过来，“王妃，您快去救救寒烟……不，晓若吧，她被若水夫人吊在前院的树上毒打！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
　　“什么？！你怎么不早来通知我？！！”柳丁儿心里又惊又急又怒，顾不得什么形象，奔向前院，等她进了前院，看到的却是若水和那一帮姬妾坐在空旷处悠闲的喝着茶，个个身边都有丫鬟伺候，而晓若则双手被缚吊在院中的树上，身上鲜血淋漓，整个人已经昏了过去，有一个丫鬟却依旧狠劲地用鞭子抽打着她，柳丁儿认得，她是若水身边四个丫鬟中的一个，那日若水来请安的时候，这个丫鬟面上一直露不悦之色，眼神中也尽显鄙夷之情，柳丁儿只顾着晓若的事，也懒得与她计较，现在看她正鞭打晓若，怒火中烧，喝令贴身侍卫道“去把这个大胆的狗奴才给我拿下！”这五名侍卫本就是柳丁儿从天阙国带来的，这段时间与晓若相处下来，也都当她做亲妹妹般疼爱，现见她受欺，早已是气愤不已，立刻冲上前去将那丫鬟拿下，另外几人慌忙上前解下晓若。
　　“若水不知王妃到此，未能相迎请安，请王妃恕罪。”若水依旧面带微笑行礼请安，一众姬妾也都纷纷行礼，柳丁儿也不叫她们起身，“不知晓若犯了什么罪？让若水夫人这般对她？！”
　　“寒烟的罪过，就在于她擅自更改主人赐她的名讳，没大没小，尊卑不分，若水只是小惩大诫，教训教训她罢了。”
　　见这若水说的如此轻巧，柳丁儿心里更是愤怒，王府中之人皆知如今晓若是自己的人，名字自然也是自己给她改的，这若水却无视她，甚至毒打晓若，也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如今却连累了晓若，便道“这晓若的名字，是我给她改回去的，若水夫人岂能不知？而且这晓若如今是我的人，她的主人也是我，她不分尊卑？我怎么不知呢？即便她得罪了若水夫人，处罚她也是我的事，不应该由若水夫人费心吧？！！”
　　“这改名之事是王妃主张，若水确实不知，此次，是若水多事了，若水也只是想帮王妃分担分担，既然这样，若水给王妃赔罪便是，若水身体有些不适，就先回房了。”也不理会柳丁儿并未叫她起身，站起身来便走。
　　“夫人！救我啊！”这被侍卫擒住的丫鬟，见若水夫人就要离去，立刻大声呼救。若水也不回头，只道“这丫鬟是替若水办事的，还请王妃放了她。”
　　看着满身是血，昏迷不醒的晓若，柳丁儿哪会轻易饶她！但转念一想，她也只是个丫鬟，何苦与她为难，便放过她吧，那侍卫见柳丁儿有意放这丫鬟，虽不甘愿，也只能放手，哪知那丫鬟边走边大声说到“哼！臭丫头，早知道应该早把你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