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一生》寒雨薰

17、喜欢 你微笑

　　９　　喜欢你微笑
　　沈皓看着刘思雨手中的日记，知道一切都威无法继续隐瞒。他想逃开可以不去面对刘思雨那双悲伤的眼睛，里面没有泪水，却让他心痛不已。
　　“坐下吧。”沈皓把椅子放在刘思雨身旁。
　　“沈皓，说实话是那么困难的事吗？”刘思雨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声音。
　　“是。”沈皓正视刘思雨眼神深处，坦诚真心。
　　“为什么？”
　　“我不否认喜欢你，可那不过是以前，现在我只是把你当作……”
　　“朋友。”刘思雨苦笑。
　　“……”沈皓哑口无言，这的确是他准备的台词，“而且，”他想到劝服的理由，“我记得你说过，在胡同口的花坛旁，你说你想平平凡凡的生活。可我，我什么都不能给你，，我从出生到现在每天都让家人担心，生与死的界线对我而言是如此的虚无，说不定哪天就会离开这个世界，会死。我不想把你卷进这种生活。你又是否能够忍受这种生活。”
　　“死与生的界线对每个人都一样，可你呢，难道是希望死亡来解脱你吗？你总认为自己是麻烦，累赘，在拖累别人的生活。可是你怎么能武断的评判别人的思想，其实大家都为有你在身边感到幸福。你怎么能只生活在自责中，你这种态度不过是自私怯懦。”
　　“你是谁。跑来指责我的生活态度。”沈皓故做镇静。
　　“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起生活在你的未来里。你不是说过想当登山者吗？我想和你一起去征服那些山。”
　　“我的未来，”沈皓突然无法自控地笑出声，“你的未来和我有什么关系，沈宇不是才该在你的未来中吗。他一直喜欢你。和他在一起你才能找到你的幸福快乐。”
　　你在嫉妒，一直在嫉妒，沈皓对自己说，你一直憎恨自己的身体，喜欢的人就在眼前，喜欢的人在对你表白，你却只能用无情的话伤害她。虽然做出无所谓的表情，可心里多想紧紧的抱住她。
　　“沈宇是个善良的人，我伤害了他这么久，所以不会在有第二次了，再有，你口口声声说希望我快乐，却不知道我的快乐是什么？”
　　“我是最后一次来找你了，你把我拒之门外，也拒绝你自己的未来，像个任性的孩子。”刘思雨站起身，走到门外，转过身时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我不说再见了，沈皓。”
　　留下沈皓愣愣的站在屋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拿起日记本，翻到最后一页，从本皮夹层中拿出一张照片，是他偷偷洗的照片，再打开刘思雨带来的信封。两张相同的照片并排摆在桌上，那一刻，被停驻在照片上的那一刻他们的神情里是藏不住的幸福意味。他把照片反转到背面，一张是他的字，一张是她的字，都是五个字。
　　喜欢你微笑
　　一切都结束了吗？再也见不到你了吗？为什么不和沈宇在一起，幸福的。这样我就可以见到你的笑脸。其他的都无所谓。
　　这么想是自私吗？

　　刘思雨跑出沈家的小院，低着头，向前走，一下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个人，那个人抓住她的胳膊，才稳住她欲倒的身体。
　　“思雨，怎么了。”是沈宇。

　　门就那样开着，从刘思雨走后。沈皓直视着天花板，如他所愿，成功的拒绝了刘思雨，让她死了心，可他的心并未如他所愿平静下来。眼角有成行的泪，顺着脸颊流到唇边。
　　“哥。”沈宇扶着门框，一来年凝重的盯着他。
　　沈皓忙从床上坐起身，假装打着哈欠，揉着眼睛。
　　沈宇坐在地上的软垫上，一瞬不瞬的盯着沈皓。
　　“今天是我让思雨来的。”
　　“……”
　　“以为她会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因为哥哥你，的确喜欢她，一直喜欢她，不是吗？”
　　“我……”
　　“我们分手了，从得知你的真实病情的那天起，虽然形式上，因为我的逃避，拖了几天，可确实那天就分手了。也许，我们从没真正恋爱过，因为思雨她始终没有忘记你。”
　　“沈宇，恨我吗？”
　　“恨，要是你让思雨痛苦的话。哥哥要是健康的话，我会竞争的，但……”
　　“因为是个弱者，所以让着我，是吗？”
　　“想那样安慰自己，可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刘思雨是个一根筋的人，她是不会变的。”
　　“只要你分析明白，她不过是少女情怀，还残存罢了，看到我病了，不知什么时候回死，而起的怜悯之心……”
　　“行了，”沈宇一声低喝只住沈皓，“你在骗谁呢？自己吗？哥，旁观者清，你们彼此喜欢，我一直知道，可我还是不甘心，结果怎样，不是我的，永远不可能属于我。”
　　“沈宇，你……”
　　“哥，你想拿奥斯卡最佳男主角吗？一辈子以演戏为职业。你以为你演的很成功。你不是已经让过一次了。做真正的自己才是人这一辈子最该做的事。”
　　“喜欢就是喜欢，对她说出来，你也好，我也好，生命都是有限的。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说出来，做真实的自己，那之后，再死也不晚。”沈宇说不等他做任何表示，大步跨出门，哐的一声把门合上。
　　沈皓虚脱似的仰身倒在床上，“说出来，做真实的自己，再死也不晚。”沈宇的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回旋。
　　他对刘思雨演戏，对沈宇演戏，对自己演戏，本以为这是
　　这是最好的表现，其实却伤了更多的人。一如刘思雨所说，他是在拒绝自己的未来。而想到刘思雨时，就像在日记中对他自己坦诚的一样——想到未来。
　　他不能继续虚伪的生活，不只是回忆里，现在，将来，只要生命存在的每一天他渴望和她在一起。
　　打开心扉时，眼前的一切也豁然开朗，，走到窗前，从前死寂般的黑夜里，那夜空竟是如此美丽，无数的星星，就像小时侯看过的动画片，里面的星星全都眨着眼睛笑，今夜也是一样。
　　喜欢你你微笑的样子，喜欢你。

　　风依就凛冽，但总有春的意味，天是未见过的湛蓝，没有一丝浮云。
　　到刘思雨学校时，正植中午放学的时分。穿着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走出校门。仿佛眼前，走过的是高中时代的他，还有刘思雨，两个人肩并肩，走在街灯下，两个人的身影前前后后，那时有风声轻啸而过。八年的时光也如风消散，现在他终于有勇气站在她的面前。
　　沈皓叫住一个正在啃鸡腿的男生，问他知不知道教高中二年级英语的刘思雨老师。那个男生上下打量着他说：“当然，刘老师可是我们学校的师花，我的班主，你又是谁”男生一副探究到底的表情。
　　“朋友。”沈皓答，“姓沈。”
　　刘思雨正在判作业，下午没课本该下班，可在学校，判作业，想想学生的事，占据脑子的空间，可以暂时让沈皓的身影远离片刻。听见有人叫她，是她班上的男生，故意大声地喊：“刘老师，姓沈的男朋友找，校门口等。”
　　全体老师把目光转向她，她尴尬的笑笑，忙追出来，那个男生已经一溜烟跑远。
　　刘思雨以为是沈宇，却意外的发现是沈皓。她惊讶的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面前的沈皓带着她好久未见却依旧熟悉的微笑，暖暖的。
　　　“思雨，我有话想对你说，现在可以吗？”
　　刘思雨点头做答，猛然看见身旁经过的学生纷纷盯着他们两个，小声议论。
　　“去那边的街心花园吧。”

　　“你是师花吗？”沈皓问。
　　“诗话？”刘思雨一愣。
　　“你不知道吗？你的学生给你的评价很高呀。”
　　“哦，”刘思雨这才弄明白。可他究竟是为什么而来。
　　“很幸福呀。”沈皓说，“能喜欢你很幸福。”
　　“沈皓！”刘思雨只怕听错了，这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她紧张的握紧双手，没敢做任何回答。
　　沈皓把她的手握在他的双手之间。
　　手感到他传来的温暖，这一切是真的。他的话，他的声音真真切切的在她耳畔。
　　“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教室里没开暖气吗？”
　　“我的却很热，以前总是你把你的温暖传给我，以后我也要把我的温暖给你”
　　“你说的话还算数吗?要我和你一起生活在我们的未来里。”
　　“沈宇点醒了我他让我说出来，再死也不晚。”
　　“说什么？”
　　“喜欢你，喜欢你的微笑，一直。说多少遍也无法说尽我的心。”
　　“我一直知道。”
　　“我是个傻瓜，我的逃避，让八年的光阴就这样逝区去，你的微笑，从见你的第一面起就烙印在我的心里。或许当时没有察觉，可后来我问自己是什么时起开始喜欢你的，是第一次见你的微笑，你说喜欢绿色的样子。过了这么久，才告诉你对不起。”
　　“的确，你是个大傻瓜。不过，我可以抱一下你这个傻瓜吗”沈皓只看见她低垂的头。
　　“虽然明白会带给你痛苦，可是如果你愿意，请和我在一起。”
　　“愿意，无论有什么我都不怕,我可是勇敢的女强人。”
　　紧紧的拥抱，这拥抱虽然不足以补偿这八年的时光，毕竟，终于可以心与心坦诚相对，前面的路还很漫长，也许便布荆棘，不过身边有喜欢的人，两个人一起面对，就会一起执著前行，为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