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夜息止》婉涴

7、第七章 初始

　　“衍夜小姐。”

　　衍夜隐隐的听到有人唤她的名字，辗转着睁开眼睛醒来。习惯的转过头去想要看到那个熟悉的人，却发现视线中全都是陌生的摆置。房间空旷典雅，绝对不是她曾经生活的那个屋子。

　　“衍夜小姐。很抱歉打扰您，您醒了吗？”听到门外传来的女子恭顺的声音，衍夜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什么地方。

　　她在瀞灵廷的朽木宅内，而不是流魂街七区一个普通的院落内。

　　她掀起被子，才想起来昨日发生的巨大变动，她在被带去和蓝染见面的时候低下头默默地把她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告诉了蓝染，蓝染只是笑着摸摸她的头发：“阿衍，这是好事，朽木家是大贵族，我应当为阿衍高兴地。况且朽木家是那样显赫的家族，阿衍你一定要照顾自己。”

　　衍夜一愣，她看着蓝染温和的笑容，才惊觉这个少年有多么的善解人意和令人信服。他明白为什么衍夜会这样自然的回归本家，而不会认为衍夜是贪图荣华光耀。

　　衍夜前世曾经是大家族的家主，自然知道大家族的权力能够做什么，上位者要做的事情，没有足够的力量即使反抗也不会有结果。更何况大家族最重血脉，更不会容忍嫡系子女流落在外。

　　她明白，蓝染也明白。

　　卯之花和朽木银岭很快的也接到了关于蓝染的灵力水平测试报告，蓝染至少有成为一个优秀死神的实力。他们事先是猜到了的，衍夜的灵力虽然出奇的沉稳也趋于温和，但是小孩子无法控制难免会在睡梦这种时刻有所外泄，而蓝染和她生活五年丝毫不见不适，进入瀞灵廷中也安然无事，可见不仅是有灵力而且有不低的灵力。

　　朽木银岭问蓝染愿不愿意进入真央灵术统学院就读，日后成为死神进入瀞灵廷为尸魂界效力。蓝染原本有些犹豫，但是衍夜一直看着他的目光里带着期盼，而且他已经是一个半大少年，需要为自己的未来打算。

　　他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安排，声音不卑不亢：“是的，大人。”

　　衍夜单手支撑地面呆呆的想着以前的事情，忽然微微一笑，释然的默默念道：“是啊，惣右介会进入真央就读，以后还会进入瀞灵廷，会见到的啦～”想到这里，衍夜一伸懒腰，舒展了身体和精神。

　　“夜夜还没有醒吗？”听到这个温柔的声音，衍夜才反应过来刚才一直有人叫她，她再一回想这个声音，马上端正了坐姿，回答道：“婶母大人，我已经醒了。”

　　听到衍夜的回答，一个漂亮的身着碧蓝色和服的年轻女子拉开门从外室进入了衍夜的卧房，看到衍夜穿着睡衣坐在睡榻上，头发还微微有些凌乱。就对后面的侍女吩咐道：“快去端上梳洗的工具。”

　　很快的就有侍女从身后端上水盆以及一些梳洗用品，年轻的女子从有着华丽暗纹的木盘中拿起一个典雅的木梳，让衍夜端坐在梳妆镜前，就细细的给衍夜梳起头发。衍夜没有做出动作，而是慢慢的说道：“婶母大人，这真是逾越了，我自己可以来做的。”

　　被衍夜唤作婶母的人正是朽木长次郎的妻子朽木十六夜，由于朽木银岭的夫人早亡，长子朽木良策夫妇双亡，十六夜在朽木家就担起了主母的任务，加上她是四枫院家的嫡系公主，虽然为人温和却也有很有信服力。

　　十六夜没有放下梳子，而是继续给衍夜梳头发，衍夜能听到十六夜清泠的笑容，“夜夜，我是你的婶婶啊，不要叫婶母大人，听起来好生疏的。还有，对你叔叔也是，不要叫叔父大人，要叫叔叔。”

　　衍夜从镜子里看到十六夜年轻姣好的面容和美丽的笑容，也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婶婶。”

　　十六夜看到衍夜的笑，轻轻的给衍夜挽了一个极简单的发髻，因为年纪小，加上衍夜在流魂街的时候怕麻烦，所以衍夜的头发并不能梳成十六夜那样繁复的发式。十六夜看了看镜子中的衍夜，轻声问道：“夜夜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

　　衍夜自觉初入朽木家，太过挑剔有些不好，就低声说道：“什么都好。”十六夜没有说话，而是盯着衍夜，让衍夜立即说道：“红色。”

　　见到衍夜改口，十六夜笑的舒开了眉，说道：“什么样的红色？”听到衍夜喃喃说“什么样的都好”，十六夜佯装肃声的说道：“夜夜。”

　　衍夜意识到十六夜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仍旧太过拘谨。她连忙摇摇头笑着对十六夜说：“婶婶，没有骗你，真的是什么样的红色都喜欢。”

　　十六夜听她这么一说，笑着朝身后的侍女说：“先去从昨日准备的衣服里挑出一件红色的，再吩咐下去裁制一柜衍夜小姐合体的衣服。”

　　一柜……一柜的衣服……

　　衍夜瞄了一眼这个据说是她母亲从前的卧室里的很长的衣柜。顿时有种回到了以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用担心花费问题的生活。

　　真是贵族啊贵族。

　　绕了一圈再度回到从前，这究竟是怎样的命运。

　　被十六夜拉着手的衍夜从她母亲原来住的莲苑慢慢的走出，在朽木府中缓步慢行，衍夜微微低下头，静静的听十六夜讲一些关于最近安排的事情。

　　首先是先休息一天，也就是今天熟悉一下朽木府的路径。紧接着为了应对一个月后祭祖以及朽木一族公主身份确立的仪式，要进行系统的礼仪教育，还要熟悉家族史以及瀞灵廷常识还有即将见到的各个贵族的家况。还有一些贵族女子必修的简单训练。等到祭祖和仪式结束以后这些东西会进行更深入的教学。灵力训练什么的十六夜似乎是并不清楚，只是说这些训练要等到祭祖之后才能进行。

　　简单的走过莲苑附近的地方，衍夜这一天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衍夜琢磨着朽木府大概很大，自然不可能在一日内走完。加上她因为昨天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发动灵力，造成今天精神乏困，在天色还没有黑去的时候，衍夜就一个人在柔软的被子里，老老实实的沉入睡梦。在比以前舒服多的被子里，衍夜默默地挥挥手。

　　惣右介，这是没有你陪伴的第二个夜晚。

　　晚安。

　　因为朽木家介入的原因，已经迅速办好真央入学手续的蓝染已经在家中等待真央这一期的开学。

　　他抬起头看了一眼高悬的明月，再偏开头眺望渺远的夜空。想着衍夜那天晚上坐在现在他坐着的这个走廊里吹的那首名叫夜歌的曲子。

　　夜空的歌者。

　　阿衍，你注定要站在夜空，我却不能为你而歌。

　　朽木银岭住处。

　　朽木银岭端坐在正座，听着管家的例行汇报，其中也包括了衍夜近日在祭祖前进行的一系列的教学状况。

　　从入住朽木家第二天起，衍夜开始进行各式贵族女子教学。这些东西衍夜前世都曾接触过，礼仪之类的更是熟稔的掌握，虽然这里江户时代的礼仪标准和衍夜从前所学的有所出入，但是已经明白这类学习要点的衍夜掌握的非常顺畅。

　　“衍夜小姐学习的非常快，礼仪教学已经基本完成，而且据进行礼仪教学的夫人说衍夜小姐的礼仪优美流畅，宛若天生一般，完全不用担心会出现不妥的地方。”

　　听完管家的汇报之后，朽木银岭也想起了初见衍夜的时候，他所见到的衍夜的冷静和天生的优雅，那并不是一个寻常八岁女孩子所应该有的，即使是贵族之家这样的孩子也极其的少见。他想起了衍夜的母亲，那个叫做红莲的女子，一个和衍夜的相貌极其相似的女子，如同她女儿一样天生带着优雅的女子。

　　朽木银岭低沉下声音，说道：“绫小路家，有关其贵族身份的消除和驱逐都已经完成了？”

　　管家依旧沉着头，缓声答道：“是的，由于绫小路家是上级贵族，不隶属四大贵族，所以四枫院家和志波家都没有干涉，而且绫小路家家格虽高却早已衰落，其贵族身份的存档已经消除，家族人员全部驱逐。涉及禁术最多的绫小路一族的家主已自裁，其余相关人员已被隐秘机动处决。”

　　一个家族历史悠久，但已趋于败落的贵族妄想通过家族祖先私藏的禁术以有灵力的孩子来祭祀禁器以求实现家族复兴。

　　这样血腥而又黑暗的事情，而且在衍夜和蓝染之前已经牺牲了无数的孩子，这样的事情是瀞灵廷所必须消灭的。

　　更何况这样对四大贵族存在威胁的事情，且不涉及自身利益的情况下，现今的朽木家、四枫院家、志波家自然没有理由横加干涉，四枫院家直属的隐秘机动来处决是瀞灵廷存在以来的惯例，而贵族存档等一系列文档资料都会由朽木家消除。

　　这就是一个曾经显赫的家族的覆灭。

　　上级贵族虽然和四大贵族远远不能相比，但是其在瀞灵廷内的地位和作用也是不可忽视的。隶属四大贵族的家族多是中级贵族和一些下级贵族，而隶属上级贵族的则多是下级贵族。

　　绫小路家是瀞灵廷存在之初封的上级贵族，家族历史悠久，对于那条密道，甚至是连四大贵族也不知晓的。这多是因为当时由绫小路家协理四大贵族修建流魂街时秘密营造的。当初的瀞灵廷百废待兴，四大贵族地位尚未深入人心，否则在如今的瀞灵廷，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

　　至于密道，实则是朽木银岭通过衍夜话中所说的“一直很顺畅”所猜想到的，而四枫院家得知这件事情后，也窥测到进行这样事情长久不为人所知一定有猫腻。

　　既然得知一条这样的道路，自然没有理由让其余贵族知晓，所以这条密道的秘密就由四大贵族和参与这件事的山本总队长纳入。

　　绫小路家，距事发一月内，消亡。

　　与此同时，朽木宅莲苑偏厅。

　　“是的，衍夜小姐，您的手的位置很正确，笑容也很自然。”身着深绿色和服的中年女子跪坐着微微的点头微笑着看向衍夜，“衍夜小姐的礼仪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指导的了，您可是我所教导过的贵族小姐里学习的最快最有成效的，真不愧是朽木家的孙小姐。”

　　行完礼的衍夜安静的跪坐在一旁，微微的在嘴角勾起一个笑容，语气谦敬却不失高贵：“小女愚钝，这都是五十岚夫人的悉心教导。”

　　一举一动，甚至是说话时的语气的眼神，都是贵族女子的完美演示。模式中规中矩，不带丝毫偏差。和朽木家身为四大贵族之首，瀞灵廷典范的形象十分相称。

　　被衍夜叫做五十岚夫人的中年女子满意的看着衍夜的一举一动，微微的点头浅笑，对着一旁近日内经常来观看衍夜教学进度的十六夜说道：“夫人不用担心，衍夜小姐和您当年学习的时候一样出色呢。”

　　十六夜看着一旁静坐的衍夜，笑着说道：“衍夜真是厉害呢，当初我学习礼仪的时候，也不如衍夜这样有悟性。衍夜是很出色的，所以对于五日后的典礼，衍夜不要太过紧张。”

　　“是的，婶母大人。”虽然十六夜对衍夜说要叫“婶婶”，可是衍夜自然明白在正式场合，尤其是她刚刚介入这样的生活环境内，还是要循规蹈矩的按照符合朽木家严谨家训的叫一声“婶母大人”。

　　中年女子度量了一下时间，就微微颔首朝着十六夜说道：“朽木夫人，我该告退了。”目送着中年女子退出房间，十六夜叫了一声衍夜的名字，衍夜一笑，问道：“婶婶，有什么事情？”

　　十六夜狡黠的一笑，让她本来温和秀丽的面容平添一分的灵气，“那个叫做蓝染的孩子，是夜夜一起长大的玩伴吧，夜夜其实一直很想知道他的情况吧。”

　　玩伴？十六夜自小生活在瀞灵廷中，身为四枫院家的次女，有荣耀的身份和不需要承担的负担，绝对不会想到那种在流魂街五年生活的积淀。

　　惣右介怎么会仅仅是玩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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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改BUG，看过请54。
对不起造成伪更征兆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