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怪升级攀上人生巅峰》于姜

5、襄平城

　　襄俞堂不小。占地面积有近百亩，木质的建筑给学堂增添了不少沉重感。到处古木丛生，有几分远离尘世之感。
　　黎灯吹很喜欢这里。她已经来这里两年了，当年五岁的小姑娘现在七岁，个子高了一些，身子却仍然纤细。姚泓波和傅明也对她这体格无可奈何，尽力调养也没见强壮，只不过她也鲜少生病，体质相当不错。这两年来她也随着学堂里的武堂锻炼不少，虽然身形纤弱但是却健康有力。
　　两年来她早上和别的学生一起跟着傅先生学书，下午跟着姚老一起修炼，向他请教不懂的问题，短短两年便成就了蕴灵中阶，甚至快要突破到上阶。只是每一个小境界的突破皆是不易，心境和修为都必须到达条件，还需要天时地利，所以修炼一途极为不易。
　　而每到晚上，她有自己的时间就努力学习《本草丹经》，偶尔就跑到附近的山林里去识别草药，两年下来把一些低阶的草药认识了个七七八八。
　　这两年，是飞速成长的两年。本就温吞内向的黎灯吹越发内敛安静，不过这两年在恩师的指导和庇护下，变得爱笑了很多。
　　终于，她准备去买丹鼎，开始着手炼药。襄俞镇这样的小地方难得有好的丹炉，所以她只得去襄平城里逛逛。
　　这天她坐上了去襄平城里的马车，遇雷也缩到了她手上。这两年来遇雷并不是时时刻刻在她身边，而是饶有兴致地扮演起了一条蛇，天天钻山林里，用它的话来说就是亲近自然顺便找找有没有草药疗伤，好在也没惹出什么麻烦。不过到底高阶草药难寻，它这两年也是一无所获，伤也并没有什么起色，从外观上看还是一条光秃秃的小蛇。
　　襄俞镇去襄平城的马车是一周两趟，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负责赶车载上需要去城里办事或者购货的人，不过襄俞镇里自家基本上都备有马车，鲜少有人需要坐统一的这一趟，也就黎灯吹这种外来的家又没在这里的小姑娘才会来坐坐，所以马车上只有她一个人，一路颠簸。
　　“回来以后初会炼丹了，跟我去一个地方。”看似安安静静地黎灯吹实际上正在跟已经消失了十天半个月好不容易出现的遇雷对话。“去哪儿？”黎灯吹有点疑惑。
　　“就你们学堂附近的深山里，可能有好东西，我最近发现的。”遇雷有点不爽，“要不是我一个搞不定，可就没你的份。到时候你学会把那什么，避毒丹给炼出来，我就带你去闯闯。”
　　“避毒丹？”黎灯吹有点哭笑不得，“你可太看得起我了吧，那都是二阶丹药了，我现在可连门都没入呢……”大慈国对于丹药的分阶则是从一阶到十阶，单轮她的境界倒是可以炼二阶丹药了，可是她现在还仅仅是个理论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别扯那么多，也不急于一时。”遇雷摆摆“蛇头”，“反正你也不会吃亏，好好修炼就是。”
　　“好的好的。”简直像个老妈子……黎灯吹有些无奈，这遇雷比她老师着急多了，根本就是无良资本家天天压榨劳动力。到底是神兽，身上带着股傲气，简直逼人。
　　一人一兽拌着嘴，终于是晃悠晃悠地来到了襄平城。和赶车师傅利老打了招呼约了个回去的时间，两人就往城门走去，交了些铜板登记拿着通牒入城。
　　这是七岁的黎灯吹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进城，年岁尚小的她着实被震慑住了。原来城市里是这样的……有高楼，有用着高档的木材修葺成精致的房屋，甚至还有玉石砌成的富丽堂皇的小院（不过鲜少能见）。街上是小镇和村里难得的热闹，各式摊贩在叫卖着，来来往往的行人都衣着得体整洁，时不时还有人一身华冠锦服地走过，倒是长了黎灯吹不少见识。往来人的坐骑较之南山镇更为新奇凶猛，很多黎灯吹甚至都认不出来是什么。
　　“土包子，”遇雷见她一脸新奇的样子不由得觉得有点丢脸，“这不过就是大慈国很普通的一个小城市罢了，出了你们国家去这片大陆上，繁华的地方可太多了。”
　　“那我也没见识过啊，”黎灯吹倒是毫不觉得丢脸，“我可是第一次来到大城市，可不得好好逛逛长长见识。离利老来接我们还有好大一会儿呢，我要到处转悠转悠。”
　　“小心你一个小女孩儿被扒手盯上了，”遇雷看看这个瘦不伶仃的矮个子姑娘，“不过你倒是也没啥财产。”
　　黎灯吹不理会遇雷的揶揄，开始到处走走看看，甚至去花了几文钱买了街边的糖糕。做糖糕的嬢嬢看她小姑娘一个人，还和善地给她拿了个最大的。黎灯吹寻思要先多逛几个草药铺，这几天来之前她倒是采了不少低阶中比较常用的草药，准备比比价给卖了，好歹身上多点资产。在襄俞堂，她每个月只能拿到一个蕴灵石以辅助修炼，毕竟襄俞堂地处偏僻，也不算富足，能下发给她这些都已经算非常高的待遇了。倒是姚老看她要来城里转悠，给了她五十个蕴灵石备用，黎灯吹心理十分感激。算上她这两年攒的，身上也就堪堪六十五个蕴灵石，小心翼翼地被她收到颈间的小石子儿里，又攒了仨放外面口袋。向来也是个小心谨慎的。
　　“十里药铺”，黎灯吹看到自己想去的地方了。她轻轻走进店里，开始看药草的标价，店里清闲得很，除了她没有别的客人了。伙计懒懒散散地歪在椅子上，见她进来也就睨了一眼，没有理会。
　　黎灯吹比对着价格暗暗咂舌，这草药倒是忒不金贵，想来也是太过寻常的原因。她身上带来的十几斤草药，算起来之只卖得出不到五颗灵石。本着蚊子肉也是肉的原则，她还是去问了伙计：“我想来卖点草药换钱，成吗？”
　　伙计抬头扫了她一眼：“太少我们这里不收，品质太差也不收。”
　　“有二十多斤呢，”黎灯吹立马堆出一个热情洋溢的假笑，“都是才采下来没多久的，可新鲜了。”她从储物袋里掏了一株出来递给伙计看看。这储物袋是最低等级基本上人手一个的那种，来之前傅先生塞给她用的，里面只有三立方米大小，比之她脖子上那个差了可多，每当这个时候她都开始好奇母亲在她小时候遇到的那个疯道人到底是谁。
　　伙计似乎是觉得草药的成色还不错，便唤了管事的出来给黎灯吹称重给价。这管事的倒是慈眉善目很多，见对方是个小姑娘还闲聊了几句，问她怎么这么小还出来卖草药，是否有什么困难，倒是厚道地给了黎灯吹六个灵石，黎灯吹乐呵呵地收下了。黎灯吹走之前又顿了顿，问了问管事的：“请问一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卖丹鼎的好地方呀？”
　　管事的颇有些意味地看了看她，想是没想到一个看上去方才几岁的小豆丁还能去打打买丹鼎的主意。他倒也没多嘴，答道：“往里面继续走，有一个万物坊的分阁，还有一些自家炼器自己开的小铺子。”看在小姑娘带来的药草成色不错的份上，他又提点了两句：“不过那万物坊，毕竟是品牌连锁，商品溢价，东西是有好的，就是比照起来贵了不少。你要是确实需要，也可以去看看老徐家自己炼的，成色也不错，我们这一片儿也是有口碑的。”
　　黎灯吹闻言马上眉眼弯弯地答了一句：“好嘞！”乖生生地鞠了个躬，才道了别往外去了。她琢磨了一下，还是先去万物坊看看。这万物坊是大慈国里挺著名的一个商家，在各地都有其分阁贩卖各种炼器师的成品，据说手下还有不少炼器大师，是很厉害的一方势力，之前黎灯吹在书里有读到过。
　　一会儿到了。这万物坊不愧是大势力，就算是在襄平城这一个小城市里也是修的富丽堂皇，着实震慑了一把从乡里走出来的小姑娘。她顿了顿神，带着一丝兴奋地看着来往进出的一堆锦衣男女，在心中默默念叨：“哇！好大的狮子……这衣服是桑蚕丝吧，太精致了……”
　　遇雷心中默默翻了个白眼，这没见识的丫头。
　　一人一兽总算踏进去了。这万物坊揽客倒是与别的不同，一进店伙计根本不会上前搭理，只有客人需要的时候才会上前讲解，颇有几分大势力的底气。不过这也方便了黎灯吹到处走走看看，增长见识。因为相对本部而言不过是个小分部，襄平城的万物坊倒是也不大，就三层楼，第一层书和功法，第二层符箓丹药丹鼎和一些新奇的宝物等杂物，第三层一般只有拍卖会的时候对外开放，平时一般都是用于会客交流的，也有一些人需要的时候来租个小室聊天谈事。整个万物坊功能倒是挺齐全的。
　　黎灯吹正在一楼逛着，心中暗暗咋舌。这功法分级也与修为分级相同，从灵级到人级到天级，每级又分为上中下品，她如今所用的传自姚老的功法就是一部人级下品的“寻灵诀”，在修真界中已经算是流传较广的非常不错的功法了。不过因为太过普遍，所以价格甚至不算高，在万物坊中标价是三百化灵石。这功法，一般灵级下品是百位蕴灵石，中品是数千蕴灵石（即数十化灵石），上品就与寻灵诀价格差不多，数百化灵石。至于一般的人级下品，都是上千化灵石（数十破灵石），中上品依次翻倍，且中品上品更为罕见，在这万物坊也方才两部人级上品的功法，分别标价三千破灵石、五千破灵石。至于天级功法，一般是不会上架出售的，只有在拍卖会上能偶见身影，价格难以准确估量。又说到这“寻灵诀”为何相对价格不高，据说是其创始人不同于其他高人总是藏着掖着不愿外露功法，当年她创造了功法之后是想福禄众生，向很多组织推广传授来了这功法，所有流传甚广，获取不难，成为一些组织吸纳人才最普遍适用的功法。
　　这位功法创始人便直接被大家称呼为寻灵仙子，光从称呼上能推断其是开天境以上的境界了，但对于其具体身份和生平，就不是黎灯吹这种小角色能探知的了，最多也就是在街角巷陌听听说书人神神秘秘地说书。
　　黎灯吹看了那本标价五千破灵石的人级上品的功法《御雷诀》，正是适合她适用的雷系功法。她只能默默捂紧了自己只有七十多个蕴灵石的荷包。穷啊！黎灯吹在心中泪流满面。她知道功法贵，没想到自己这点钱连个最低级的都买不起，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脑子里的《寻灵诀》，或许还有脖子上挂着的芥子空间，和里面的《本草丹经》。
　　黎灯吹想了想自己看过的话本，里面的主角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金手指，赚钱来的比什么都快，怎么她就没这天上掉馅饼的命呢？只能耷拉着头往第二层走去。听着旁边的有钱人们讨论买几本功法，买哪些功法，她心中默默吐槽，这贫富差距也太伤人了。
　　第二层的价格稍显亲民了些。毕竟符箓丹鼎等，因为品质的不同价格差距会比较大。黎灯吹直奔主题，跑去看了丹鼎的价格。
　　“这么贵啊……”她忍不住小声感叹了起来。万物坊里的丹鼎，最差的也要五十蕴灵石，还是没有丝毫品质增幅的那种，说白了就是街边大通货（不过能进万物坊的，品质总体也过得去，不会出现一上火就炸炉的情况）。黎灯吹又一次默默捂紧自己的荷包，感受贫穷的痛。
　　“你想要丹鼎吗？”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身旁响了起来。她往旁边看去，竟是一个和她年岁相仿的小姑娘。这姑娘梳着垂髫分肖髻，一双杏眼圆圆，亮亮地看着黎灯吹，穿一身淡黄色的衣裙，非常有活力的样子。见黎灯吹有点怔忪的样子，女孩又说了一遍：“你想要丹鼎吗？我可以给你推荐地方。”
　　“什么地方？”黎灯吹反应过来，答了一句，想来对方是听到了自己的小声抱怨才来搭腔。
　　“我家的铺子，徐记器坊。”那姑娘不好意思地一笑，“其实我就是来万物坊拉客人的，他们不管。”脸上略微有点羞赧。
　　“徐记……你们就是，老徐家？”黎灯吹觉得这名字好似有点耳熟，可不就是刚刚十里药铺的管事推荐的地方吗。没想到误打误撞，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知道？”姑娘有点惊喜地一笑，“我家就是炼器的，也有很多丹炉在那儿呢……我们卖的很便宜的。”她说着有点低落地小声说：“要不是万物坊开了以后我们生意差了不少，我也不会来这里拉客的。”
　　黎灯吹笑了笑，思忖一下，觉得去看看也挺好的，口耳相传的老店自有其妙处。她便跟着这姑娘一起走了，路上说着话：“我是黎灯吹，叫我灯吹就好。你叫什么？”
　　“我叫徐璐鸢，”姓徐的小姑娘脸上总是带着笑意，两个小酒窝非常明显，看上去就是特别讨人喜欢的样子，“你来看了我们家的丹鼎，一定不会后悔买的。”稍有点笨拙的拉客方式，似乎业务还不熟练。
　　“到啦。”两人走到一家有些寥落的店铺，上面“徐记器坊”几个字倒是写得很是飘逸潇洒，“我也刚开始去万物坊拉客，真的谢谢你能来，之前几个都被骂了，说我看不起他们……”徐璐鸢有点苦恼地抓了抓头。
　　黎灯吹不在意地笑了笑，她还挺喜欢徐璐鸢这副没有心眼的娇憨样子。她们一同踏进店里，黎灯吹惊讶地发现店主是一个貌似中年的女性，梳着妇人髻，看上去非常沉稳内敛，但走起来气息平稳，竟有不错的修为。徐璐鸢立马招呼道：“娘！这个妹妹想买丹鼎！”又转过头来对黎灯吹笑着，“这是我娘，你可以叫她徐姨。”
　　“徐姨好。”黎灯吹乖乖地唤了一声，穿的还是素面的藏蓝布料，纤细的小腿在空荡荡的裤腿里晃着，整个人有一种不符合稚嫩脸庞的成熟和沉静。徐姨心生亲近，笑眼问道：“你需要什么样的丹鼎？”
　　“就普通丹鼎就行了，我也是刚准备学学。”黎灯吹倒不是个心气高的，“……我没钱。”真相是如此地残忍。
　　徐姨这次是真心实意地笑了，穷得坦诚也是一种优点。“你看上去年岁尚小，暂时囊中羞涩也不是什么大事，”她指了指一个泛着青金色，上有复杂暗纹，看上去很是高级的丹鼎，“这是我数日前炼出来的，有一定丹药增幅的功效。主材料是玄铁，熔炼了一些青金进入，更加牢固。你要是想要的话，五十蕴灵石卖与你。”
　　五十蕴灵石买一个可以增幅还带青金的丹鼎？刚才被金钱攻击打击到的黎灯吹突然感受到了人性的温暖。她犹豫了一下是否要讲价，又觉得在如此良心价前讲价相当不厚道。于是她默默发挥自己乖巧攻势，抬头抿出一个乖巧的笑：“徐姨，您这价格我真没法拒绝。只是我几年好不容易攒下一些蕴灵石，能否再给我附加一些赠品呀？如果不可以的话就算了……”
　　徐璐鸢噗嗤一下就笑出来了：“你还挺会讲价！”徐姨也依旧笑着，想了想说，“我这里有一把炼废了的小匕首，材质用的上等玄铁加玄晶，不过最后熔炼的时候出了点差错，沟通灵气不是很顺畅，赠与你可行？再送你火系、土系、水系基本符箓各十。”
　　厚道人啊！黎灯吹不由得在心中兴奋起来，没想到自己来买丹鼎，还能收获一把武器。这时徐姨也把匕首拿来了，这匕首通体黢黑，泛着金属光泽，约长五寸，锋利的刃上仿佛淬着血。好刀！黎灯吹默默感叹到。小姑娘总归是憋不住内心的兴奋，露出一个开心满足的笑，冲徐姨点点头：“我要了！”
　　五十蕴灵石，一下子就去了自己资产的百分之七十，不过收获了品质不错的丹鼎和小匕首，和三十符箓。分别是火系的“火炎符”，用于攻击，土系的“固土符”，用于防御，和水系的“柔水符”，有治疗的效用。揣上这些，黎灯吹终于有了点修士的感觉。
　　要多赚钱！七岁的黎灯吹有了自己最近的一个目标。
　　黎灯吹是和徐璐鸢一起出的店。这徐璐鸢倒也是个自来熟，小孩子又好玩，便跟着黎灯吹一同出去逛街了。她年龄比黎灯吹稍长一岁，不过修炼天赋一般，也就堪堪蕴灵下阶。淡黄长裙的女孩嘴巴拉个不停：“我娘其实让我不要去拉客的，说讨人嫌，可是我瞅着我娘卖这么好的东西生意却不好，就忍不住去拉人来，你是第一个来的……我就把你当好朋友了！”眉眼弯弯地看着黎灯吹。
　　黎灯吹一向是一个不乐衷交际的，去襄俞堂两年了和同窗同学也不过保持着君子之交淡如水的关系，习惯了独来独往，身边就缠着个遇雷。来襄俞堂学习的同学们受着傅老和姚老的教导，也都不是热情外向的性子，反而是如出一辙的温润似水。乍一和徐璐鸢这样开朗自来熟的女孩接触是有些不适应的，但是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感觉竟然还挺好。
　　“鸢鸢，那你父亲呢？”聊着聊着，黎灯吹随口提了一句，却看见明媚阳光的姑娘瞬间低落了：“我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因为跟人比拼起来离世了，我娘一人拉扯我长大，”她抬头认真地看着黎灯吹说，“我发誓，我一定会快点成长起来，给我父亲报仇。”
　　黎灯吹愣了一下。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这是修真界，是视人命如草芥的修真界，稍有不合就可能进行生死决斗，每天都有无数的伤亡发生。这里不像她之前在的凡人界，有官差和仵作，若是有人离奇遇难，会有衙门的人来办案抓归凶手，予以刑罚。在修真界，好似更认同同态复仇，若是用修真手段害死他人，在所不问。也就是在城中，往往是由大势力管控庇护，为了维持秩序不许人在决斗台以外的地方动手。但实际上，对于一些有权有势实力高强的人而言，他们有足够的底气无视某些势力，在城中直接动手也并不罕见，比如那次黎灯吹见到的青主医仙。在修真界只有一项统一认定的规定：不能对手无寸铁的凡人下手。
　　“好歹你终于悟到了。”遇雷的声音突兀地在她脑中响起，“在这里，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你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刀尖舔血才是常态，能够信任的人少之又少。这才是修行。”
　　黎灯吹没有回应，她捏了捏徐璐鸢的手，心中有一丝茫然。她并不认同这种想法，在她眼中所有的生命都是珍贵且平等的，但事实上这里把所有人都划分成了三六九等。实力为尊，其他都是奢望。
　　这才是修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