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关于渡边老师究竟有几个“好”继承人这件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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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还是一如既往的悠闲呢，我的教父大人。”
黑发红眸的瘦弱俄罗斯人缓缓踏步走来，身上披着厚重的白绒披肩。
渡边澈羽只是略微垂下眼帘，捏住了脖子上不知何时佩戴起的逆十字吊坠——是太宰治从未见过的配饰。
「月永渡人——死屋之鼠的主要投资人，天人五衰的背后资金提供者。」
渡边澈羽从未抛弃过这个身份，仅仅是这几年略为低调，因此在不少人的记忆中渐渐淡忘。
几年前的「月永渡人」是什么样的？
渡边澈羽平静的站起身来，将平板压下。
像祈祷用的庄严长袍没能盖住这人半分风采，每个第一眼看见他的人都会不由自主的觉得——这是一个极为接近神的男人。
他走到费奥多尔的面前，平静的注视面前这位多年未见的俄罗斯青年。
“费奥多尔，你的使命完成的很好。”
“感谢您的夸奖。”
作为相隔近十年的久别重逢，「月永渡人」看起来却并不想再多说什么。
仅仅使周围的氛围稍微沉默了一会儿，渡边澈羽便再次迈步走出了这阴暗的地下室。
“请留步，教父，请允许我询问一个问题。”
「月永渡人」在自己曾经最为宠爱的教子请求下停下了脚步。
“您变了吗？”
费奥多尔少见的脸上没有任何笑意，只剩下一片如深海般看不清情绪的平静。
回答他的人穿着与当年如出一辙着的着装，漫不经心的继续脚下的步伐。
“没有人是不会变的，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没有再问什么，沉淀下去的红眸中似乎投影出那一天的场景。
「一缕银色挑染细细绑成三股缠绕的姿态，在他最为敬爱的教父额侧轻轻晃动，柔顺而整齐的黑色长发披在脑后，在围了一圈白色绒毛的披肩上若隐若现。
他取下了脖子上一直佩戴的十字架，随意的扔进冰冷的雪地里。
那是他自认为送给教父最用心也是最好的礼物。
“有的东西是永远不可能变的，费奥多尔。”
“比如说，你并非我想要的继承人这个被我确认过的事实。”」
「月永渡人」变了吗？
没有。
那——「渡边澈羽」变了吗？
变了。
但并非为他。
费奥多尔默然的想到。
“每个人都会变的，除了被扮演的您，我的教父。”
在已经只余一人的地下室里，费奥多尔垂眸看着自己手心里攥着的十字架，低头喃喃自语。
从十字架变成逆十字架，究竟是什么变了呢？
「那执念并非是出于更加愚蠢的爱欲，仅仅是年少时的一丝不甘和如今的远大理想混合成的产物。
——月永渡人是对他而言极重要的助力，能够熟练切换当初年少和如今的视角评判这个人，能使他得到的结果会更加详细而客观。」
「仅此而已。」
他走向地下室更深的阴暗处。
刚走出基地，面前展现的是一副由冰雪交融编织成的盛景。
渡边澈羽倒也还没有离开「死屋之鼠」的打算，毕竟他的时间并不赶。
只是刚刚推演出的一些东西让他有些在意。
他借着寒风冷静一下，回忆起先前随手握着逆十字架推演看到的景象。
「在到处都铺满了银白的审问室里，费奥多尔站在狼狈的自己面前，手上扯着从他衣领里拽出来的逆十字架，另一只手上拎着几年前被他遗弃的十字架。暗红的眼眸里是复杂的情感交织翻涌。
“您远比我想的更有价值，教父。”」
凭借某种悬而又悬的直觉，他临时觉得应该多留一条后路。
他拿出电话，打给了一个人。
电话很快就被接听，另一头传来不停嚼薯片的声音。
“莫西莫西，这里是乱步，有什么事吗渡边大叔。”
渡边澈羽低垂了眉眼，温柔的如初春的暖风。
“只是忽然想起来，当年答应过你一个约定。请问您的侦探所还缺人吗？工作时间不定期的那种。”
“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大叔你已经缺钱到这种地步了吗？”
渡边澈羽像是被少年逗笑了，调侃了回去。
“不，只是有一些私事，给乱步君买零食还是买得起的。”
清脆的薯片嘎哒声从电话另一端响起，少年含糊的声音通过电磁波传到大陆的另一边。
“如果是那些要命的私事的话，看在往年的交情上，乱步大人就勉强允许你过来帮助乱步大人了。”
“就这样。”
少年毫不留情的直接挂断电话。
渡边澈羽笑了笑，转头又给「异能特务科」打了个电话。
在多方转接后，电话被交到了一位少年的手上。
“你好，监护人先生。”
在异能特务科的监管所处，金发金瞳的少年接起了电话。他的手中抱着一个用绷带遮住一边眼睛的人偶，手中一下一下梳着她的头发。
“嗯，最近过的好吗？绫辻君？”
“还好，您打电话过来是想接管看管我的工作吗？”
“只是有这个打算而已。”
渡边澈羽没有继续在正经事上说太多，画风一变就转成了闲聊状态。
在电话的第三头监听处，有一群人正紧张的听着，生怕渡边澈羽说出点不得了的事——毕竟渡边澈羽是异能特务科监管部门唯一一个凭自己实力实现完全自由的家伙，甚至于在异能特务科不知道有多少暗线。
还是「杀人侦探」的指定监护人，如果他非要对「杀人侦探」说什么他们也几乎没有办法。
金发金瞳的少年只是一下下揉着怀中人偶的秀发。
“知道了。还有，你的小说第八卷还没给我寄过来。”
渡边澈羽轻笑了下。
“抱歉绫辻君，我会马上把小说给你寄过来的，还请原谅你忙碌的快昏了头的监护人一次吧。”
“啧，所以说，果然你的脑子是快僵化了吧麻烦的监护人大叔，挂了。”
电话挂断的声音。
渡边澈羽上头就联系了邮递局把小说送到指定地点，再打电话给异能特务科的一位暗线让对方把小说送过去。
正当他准备回到死屋之鼠的基地休整时，电话又再一次响起，是一个陌生的电话。
刚刚使用过「因果推演」的渡边澈羽显然并没有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再次使用异能的闲心，又或许是因为心中已无太多牵挂的缘故，他直接接起了电话。
「没准只是个打错的呢。」
“没有打错哦，渡边老师。”
电话的另一端，鸢色眼眸的少年声音温柔，眼底却是化不开的阴翳。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关于渡边老师究竟有几个“好”继承人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