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白鸟泽 ...
-
下午16点半，复习的差不多的几人要各自回家了。
月岛山口的家离月泉不算远，所以两人是骑车来的，这下也是骑车回去。
而日向影山的家则相对较远一些，需要乘车回去，所以月泉就打算出门送两人去站点。
“这一带........离白鸟泽不远吧。”
影山环伺着周围，不确定的问询到。
“是的，差不多再坐个三站就能到白鸟泽了。”
月泉肯定的回答了影山。
“白鸟泽....不就是那个牛岛的学校吗！！”
日向想起了之前看到的体育杂志，惊呼到。
“找我有什么事吗？”
说曹操曹操到。
在几人谈话的时候正好慢跑路过的牛岛若利，听到了有人叫他的名字，便停下了脚步询问到。
日向和影山回首望着突然出现的身高近2米的巨人，陷入了震惊和尴尬中。
“哟，牛岛君。”
而令影山和日向更为震惊的是，月泉居然熟稔的和牛岛若利打起了招呼。
牛岛扼首示意。
“啊，宫羽君吗？你好。你们刚刚.....”
“是这样的，我们都是乌野排球部的，这两位是我的队友。我们想要去白鸟泽的排球部观摩一下，不知牛岛君是否愿意给我们带路呢？”
月泉笑的礼貌而让人难以拒绝，影山和日向在震惊中回神，也看向了牛岛。
“乌野......是用了奇怪快攻的那支球队吗？原来宫羽君你也是乌野的选手啊。”
牛岛思索了一会，忽然转身。
“请便吧。无论你们的实力如何，我们也不会因为被人看到了实力就变弱。我现在正好要回学校，无论是观摩还是侦查，想跟就尽管跟上吧。”
说罢牛岛转身准备继续跑步，头也不回的丢下一句——
“如果你们都能跟的上我的话。”
听闻此言，日向和影山瞬间就被激起了斗志，两人不由分说的开始压腿、蹲起做热身。
“去看看吧，总要去看一下，毕竟都是要在春高打败的对手，看了也没有什么损失。”
影山边压着腿，边回敬着牛岛刚才对乌野完全不看在眼里的发言。
牛岛的身形一顿，有种被冒犯的火大，他回头看了一眼热身的两人。
无奈的在一旁也跟着热身的月泉发现了牛岛的目光，抬头回望着他，好奇的问到。
“牛岛君是一个人在长跑吗？”
牛岛看向月泉。
“不，只是其他人跑的太慢了，他们应该在后面的某处。”
月泉笑的人畜无害，但言语间却是对刚刚牛岛挑衅之话的回敬。
“那么，接下来我们不会让牛岛君再一个人，孤单的跑在前面了。”
看着笑靥如花的月泉，牛岛若利的目光一滞。
又来了，这种奇怪的、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双眼睛……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牛岛惆怔的想着，但他很快的清醒过来，把这奇怪的感觉抛之脑后。
他扭头转身不再等待，开始跑了起来。
热身结束的三人很快的跟在了后面。
“月泉你怎么认识那个牛岛的？”
边跑着，日向边好奇的问到。
“唔，最近晨跑的时候总能遇见他，所以就闲聊了几句，慢慢的就熟悉起来了..........”
“然后我才发现，原来排球界值得期待的高中主攻手，居然跟我住在一个小区.........”
“不过牛岛君好像是高中才搬来的，所以，以前我还在日本的时候，没有见过他，直到最近才碰巧遇见。”
“原来是这样！呜哇！居然能就这样遇见强大的对手，这难道就是命运的安排吗！感觉要完全燃烧起来了！！呜呼！！”
日向兴奋的呼叫着，感觉到羞耻的影山，在一旁怒吼。
“冷静下来，笨蛋！你是狗吗！是好不容易能出门散步，就兴奋的忘乎所以的狗吗！！”
牛岛边跑边注意着后面的三人，暗暗思忖——宫羽君的体力很好他大概已经知道了......可另外两人也能轻松的跟上了他.......而且还是边跑边聊天........看来，乌野至少在体能训练上，下了些功夫.......
终于，在一路喧闹的长跑中，几人到达了目的地——白鸟泽学园。
“唔哦哦哦！！好宽敞啊！”
“校舍！校舍也好气派！就像是酒店一样！”
“月泉！影山！你们快看，这里居然还有马诶！！”
“哦哦哦！还有排球部的专用巴士！”
来到白鸟泽的日向，像是进入了动物园的小朋友，看见令他感兴趣的东西就四处乱跑，影山和月泉只能无奈的跟在后面。
“喂！你不要再乱跑了，走丢了怎么办？”
影山生气的责备到。
“才不会呢！”
日向不服。
但完全没有等他们的牛岛，还是在日向拖拖拉拉的流连中渐行渐远，消失不见。
“都是你太慢了，牛岛不见了！”
影山嫌弃的斥责着日向。
“没事的啦，我带你们去吧，我大概知道白鸟泽的排球部怎么走。”
月泉安抚着两人，带着两人找到了白鸟泽排球部的体育馆。
到了以后，两人鬼鬼祟祟的蹲在了排球馆的排气窗前，拉开了窗户门，看见了白鸟泽里面的训练情形——
白鸟泽的人居然正在和大学生打练习赛！！
“因为县内已经没有能和白鸟泽抗衡的高中了，所以他们只能县外远征，或者和大学生打练习赛了吧。”
影山了然的解释到。
“可恶啊.....”
日向不甘的低语。
“我说.....翔阳、影山你们不用蹲在旁边偷看的。”
光明正大的站在门边看着馆内的月泉，发现两人没跟上。回头才看见他们蹲在了门边的小窗那，偷偷摸摸的观察着里面。于是，才无奈的对着两人劝说。
“你们真慢啊。”
早已跑到了排球馆，在等待着剩下的队友的牛岛，发现了几人正在他们体育馆门口吵闹。
“我是乌野高中的影山，我们真的可以进去侦查吗？”
影山率先站了起来，对着牛岛询问到。
“北川第一的....影山吗？”
“是的，我报考了白鸟泽.....但是落榜了。”
“不奇怪。我看过你初中的比赛——白鸟泽不需要，不能为我全力付出的二传手。”
牛岛的话，让初中经历了被队友抛弃的惨败的影山，陷入了无言的沉默。
看着影山吃瘪，日向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并忍笑补刀。
“你身上确实没有‘全力付出’的感觉。”
“不过按这个标准的话，‘大王者’也跟你一样吧，虽然他是县内最强的二传手。”
“现在跟及川学长没有关系吧！！”
影山有些恼怒的回应着日向。
“及川的话......确实是一名优秀的选手，他应该来白鸟泽的。”
听到及川的名字，牛岛出乎意料的给出了很高的评价。
“看来牛岛君很中意及川前辈呢。”
月泉笑着调侃到。
“及川是一个无论身在什么样的队伍，都能让队伍发挥出最强实力的二传手。”
“不过.....如果队伍太弱的话，那么及川再厉害也没用。毕竟——贫瘠的荒地上，注定结不出丰硕的果实。”
月泉听得出牛岛话语中对及川去了青城叶西的惋惜，以及——对青城叶西其它队员高高在上的轻视。
没太听懂的日向正要询问，月泉已经表情沉静的反击了。
“果然啊，白鸟泽和我理念不合呢。牛岛君你是觉得......青叶城西除了及川前辈以外的选手，都不值一提吗？”
“......确实，白鸟泽有着自信的资本呢.....但是，我们乌野会证明——水泥地里顽强生存的草，远远有着比肥沃土壤里娇养出来的花——更旺盛的生命力！”
月泉的神色沉着，但浅棕色的眼瞳里却仿佛在燃烧着不灭的火焰。
牛岛看着月泉又陷入了刹那恍惚，但他很快回神，理智的回答到。
“如果，我刚刚的话让你们感到不快的话，我道歉。”
“但是输给了青叶城西，连决赛都没打进的人，无论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是啊，这只不过是再真实不过的残酷现实罢了。
败者、弱者，又有什么权利限制强者的言行呢？
想要让强者听你的话，至少要站在与他同等的高度、甚至更高啊.......
忽然，白鸟泽的球场内打球的人，失手打出界了一个球，直直的朝着门口的月泉他们飞了过来。
“抱歉，牛岛帮忙接一下！”
球场内的人招呼着牛岛帮忙。
牛岛正要去接，站在门口的月泉一个跨步，抢在牛岛触球前，在半空中把球垫给了一边的影山！
此时牛岛已经反应过来了，就要去截球。
影山反应快速的上前触球，三人仿佛置身网前对峙！
作为拦网的牛岛，必须在门前拦下他们！但门口毕竟相对狭小，他不用费心去判断球会从何处攻来，只要把来球通通拦下就好！
在电光火石的刹那，影山高高的传出了他的二传，牛岛跳起就要去扣！
可那个他完全没有注意，也没放在心上的小矮子，却像闪电一般突然窜到了他的面前，仿佛插上了翅膀一般，高高的跃起——跳到了比巨人一样的牛岛还要高一些的高处！！从他手上强势的夺走那一球！！
日向抱着他从牛岛那里抢来的一球，在强大的地心引力加惯性的作用下落地，扬起了一阵尘埃。
在平衡稳定后，他抬头直视着牛岛，毫不退怯的强硬宣言——
“我是来自水泥地的，日向翔阳。我们会打倒你，然后进军全国大赛的！！”
..........
虽然，三人那样做出了如此挑衅的行为。
牛岛也确实被激起了怒气，但日向最终还是礼貌的把球还给了牛岛，牛岛没有说话，沉默的接过了排球。
“谢谢你让我们进来参观！那么我们也该告辞了。”
日向道谢告辞之际，影山却上前了一步。
“那个，如果说及川学长是县内最强的二传手的话......那么，我就是会超越他的人。”
影山在对之前牛岛看不上他的话，做一个回应。
“那么，牛岛君，我们就先告辞了，今天谢谢你的招待。”
月泉笑的客气，与牛岛道别。
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牛岛喃喃自言——
“体力、速度、爆发力、弹跳力、求胜欲......”
“日向翔阳、宫羽月泉、影山飞雄......”
牛岛若利的脸上，燃烧起的.....是可怕的战意。
.......
初三毕业后的假期。
为了选定最后去哪所高中，月泉曾提前来考察过白鸟泽。
作为宫城县首屈一指的私立学校，白鸟泽各方面的设施都十分完备。
这次月泉来的主要目的当然还是去排球部参观，当然白鸟泽的排球部非部员是不能随意进去的。
因此，月泉是借助了在白鸟泽就读的哥哥——朝日奈织祈的帮助才能偷偷进入参观的。
织祈哥今年已经毕业了，等到新学期开学就要去上大学了，他认识一个白鸟泽排球高三也已经毕业的前辈，正好今天要回排球部看看，跟学弟们做最后的告别，可以顺带把月泉捎带进来参观。
于是，月泉就带着口罩和帽子在前辈的带领下低调的进入了排球部。
此时白鸟泽正选在和大学生打练习赛，两人都没有上前打扰，而是在一旁默默围观，前辈会和时不时上前与他打招呼的后勤、新生聊天。
月泉在一旁认真的观察着白鸟泽的一切。
白鸟泽的正选多为高个子，最矮的自由人也有171.4，哪怕是在一旁捡球的后备军，都找不到一个170以下的。
“白鸟泽的选手都很高呢。”
月泉像是随口感慨一般的对着前辈说到。
“因为身高不够的人一开始就进不了我们白鸟泽的排球部啊，有总教练在的话绝对会被刷下去的。”
前辈理所当然的回答到。
啊.....白鸟泽的总教练鹫匠锻治吗？看来只能把白鸟泽从备选中划去了。
真在思索着的时候，突然场内传来一阵惊呼。
“小心！”
少女快速抬头，看见了不知从何处直直的飞向她的排球！
她反应迅速后撤一步，沉腰伸臂——一个再标准不过的垫球准备姿势。她稳稳的把球高高垫起到身前的高空，行云流水的衔接了几步助跑、起跳到最高处、挥臂击球！
大幅度的动作，使得她头上的帽子也随之飞起，少女的被帽檐遮掩的双眼也露了出来，清澈的棕色双眼，像是晶莹的琥珀，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折射出流动的光彩。绸缎般的黑发，也在空中飞扬，如梦似幻。
虽然少女还带着口罩，但仅仅是眼睛，就如此的动人心魄，她在空中挥臂击球的姿态凌厉而优美——
“咚——”的一声，球落回了场地。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把视线从少女身上，重新移回了场内。
比赛继续，但那个凌空击球的纤细身姿，却印在众人脑海中，挥散不去。
练习赛结束。
正选们好奇的围过来，想要跟这个前辈带来的少女交流一下，可观察的差不多的月泉，跟前辈打了声招呼就提前离去了。
大家惋惜的抱怨几了句，接下来，就是好奇的追问。
“啊，问我她是谁吗？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她只是我朋友的妹妹，说是好奇白鸟泽的排球部，所以就带她来参观一下。”
“好了。不要再缠着前辈问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了，前辈回来看我们，可不是想要说这个的。”
牛岛打断了大家的八卦。
“诶，牛岛你不好奇吗？刚刚我可是注意到了，你看着人家都呆住了耶。”
跟牛岛关系最好的天童，嬉笑着调侃到。
“天童。”
牛岛只是叫了一声他的名字，可是天童一下就明白了牛岛的意思是让他闭嘴。
天童生气的鼓起了嘴，但还是听话的闭嘴不再多言。
牛岛很快的就投入到了日常的训练中，把那个惊艳是女孩抛之脑后了。
但那双明亮漂亮的眼、那凌跃空中的身姿，还是在他的心中某个不起眼的角落，留下了浅浅残影。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白鸟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