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6、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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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骸消失了，青涩可爱的库洛姆又回到了她的身体里面。
她看了月泉一眼，就又飞快的低下头，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很快雅臣哥就进来了，要哥也紧跟着进来了，没有来更多人。
要哥来主要是为了防止有晕血症的雅臣出状况，给他搭把手。
两人边帮她处理着伤口，边絮絮叨叨的询问。
“月泉，你的伤到底是怎么受的？摔下悬崖都没事，那又是怎么受的伤？”
月泉觉得这事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如实的解释了一遍。
“什么！又是那个暴力少年！”
要哥一听月泉是因为云雀受的伤，对那个少年的不满就又多了几分。
月泉无奈的继续解释着。
“要哥，云雀他只是想要拉住快落水的我，不能怪他。”
要哥沉默，叹了口气。
“那你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你身上的外套又是谁的？”
月泉支支吾吾的解释了一遍，有些尴尬的不好意思。
“也就是说...........那个暴力少年他——”
看见了你的身体。
要哥有些咬牙切齿的说着，说到关键处又停了下了，不想让月泉难堪。
雅臣听罢也皱紧了眉头。
伤口已经重新处理完毕了，月泉起身有些尴尬的对雅臣哥道了谢，然后就慌乱的离去了。
................
听过阿纲他们的故事，朝日奈家的普通人们都非常惊异，同时又充满了好奇。
其中表现的最外露的就是年纪最小的弥，他一直在阿纲他们附近晃悠。
好奇的观察着他们，但又有些胆怯的不敢走近。
忽的，他悄悄观察的视线和阿纲不经意抬头的视线对上了。
阿纲礼貌又尴尬的点了点头。
阿纲的弱气，给了弥接近的勇气。
他鼓起勇气走到阿纲面前，小心翼翼的问到。
“呐，大哥哥你真的是黑手党的BOSS吗？”
向来跟小孩不对付的他，抵挡不住弥的目光，慌乱的摇了摇头。
“不，我并不想当黑手党的BOSS。”
弥的逻辑能力还是很不错的，他一下就听懂了阿纲的意思。
“唔，也就是说大哥哥你是黑手党BOSS的候选人？”
这个描述就非常准确了，阿纲点了点头。
“哇！那也很厉害啊！”
“可是...........你为什么不想当呢？明明，这一听起来就很酷啊。”
阿纲苦笑着摇了摇头。
“黑手党..........虽然听起来很酷，但是他们的世界很残酷、很黑暗..........也很罪恶。我承受不了这些，也没有身居高位的资质.................”
“哈.............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吧，你就当大哥哥是个懦弱的、想要逃避的人好了。”
弥还是很困惑，不过看着阿纲讪讪的、不自信的神色他也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了。
想要从船舱到甲板上吹吹海风，缓解一下自己尴尬情绪的月泉，一走出来就看见了不熟识的一大一小两人正在闲聊。
她有些好奇这两个人怎么会凑在一起，就走近他们听他们聊了一段。
此刻看到阿纲沮丧的样子，她忍不住出声。
“那阿纲你有真正发自内心想做的事情吗？”
听到从耳畔传来的清透声音，阿纲愣了一下。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询问在意他内心的想法。
里包恩，一直都是那种不顾他意愿，强行拉着他向前的严格老师。
而身边的守护者们............更是一个比一个有个性。
哪怕是最尊敬他的狱寺...................其实也在无视他不想当首领的意愿。
阿纲转头，望着凭栏而立的月泉。
他攥了一下栏杆，又低下了头，没有回答。
他想做的事情..............
其实他也不知道呢。
关于未来的畅想，他只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平凡愿望。
他想要心爱的女人做妻子，拥有一个完整温暖的家。
他不会像爸爸一样不负责任，鲜少呆在家里。
他会做一个上班族吧？能常常回家，天天能看到妻子...............
他还想要朋友们能像现在这样，常常围绕身边，哪怕总是吵闹，但却始终都在一起。
嘛..........虽然说很是很平凡的愿望，但其实也都不是能轻易实现的呢。
如果没有遇到里包恩，他说不定一个都做不到..........
半晌，他才闷声回答。
“我..........也不知道。我是一个没有里包恩，就什么都做不成的废柴纲，其实............我也没有资格去选择自己的未来吧。”
月泉看着阿纲，笑了笑。
“如果纲吉君一直都一无是处，那么你身边又怎么会聚集着这么多人呢？纲吉君你——其实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哦，不要太妄自菲薄啦。”
“至于你的未来.............你不是一直都在选择着吗？”
“如果你一开始不愿意接受里包恩，你也不会一步步走到今天的样子。”
“只要你自己拒绝，就没有人能逼你做任何事。”
“换言之，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决定的哦！任何其他人，都只是一些影响的因素。”
“而你的未来，不正是由你这一个个选择所铸造出来的吗？”
“未来，一直就掌握在你的手里哦。不如说，本来就只有你自己，有资格选择你自己的未来呀。”
听罢这一席话，阿纲愣住了，他有些迷惘的看着自己的手。然后，不自觉的握了握，似乎..............真的抓到了什么。
“蠢纲，你又在这里犯什么蠢，我们到了，准备下船吧。”
里包恩的呵斥，唤醒了思索着的少年。
他抬头看了看立于一旁的学姐。她像是永不坠落的明月，莹然立于天边，不染尘埃。却又怜悯着世人，温柔的把月光倾洒，为无边的黑夜带来足以照见前路的微光。
“谢谢你，学姐。”
“不用谢。加油哦，纲吉君。”
月泉没有打算再掺和进后续的事件。
其一，她已经负伤，就算强行加入，也不过为他们增加了一个累赘，并不能帮上什么忙。
其二，她相信纲吉君，不论是从完成目标的角度，还是从正确行事的角度。
她都相信他。
因为她相信迪诺看人的眼光，也相信自己亲眼所见的他。
她靠在栏杆边上，目送着几人他们下到救生艇上，向着河水的入海口驶去。
小鱼就在那里游荡着，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当游艇靠近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船边的月泉。
他怀揣着不知由来的开心和兴奋，盼望着月泉下来与他同行。
但他很快就发现，少女并没有下来的打算，她只是站在那里目送着他人离开。
这让小鱼的心情一下就down了下来，它不解的望着她，期盼着她至少能看他一眼。
可是她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艘救生艇上，并没有注意他。
他不满到了极点，像是想要夺取父母关注的小孩一样，他生气的游窜到了她面前，重重的用他漂亮的鱼尾，在海面上一拍。
掀起一阵水幕，挡住了她眺望的视线，让她的注意力一下就到了他的身上。
“小鱼？”
她疑惑不解的叫了一下她给他起的名字。
他抿住了唇，气呼呼的嘟起了嘴，却什么都不肯说。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月泉不解的询问着。
他看起来好像更生气了，语气中带着委屈和愤怒，质问着她。
“你不去吗？不是说好了一起去吗？”
她困惑于小鱼这不知何来的委屈愤怒，但还是如实的给小鱼解释了。
“我受伤了，就不再去了，你带着他们去也是一样的。”
听到月泉的解释，他萎顿的低下了头，还想再说什么。
突然！海面狂风大作、乌云汇聚、海浪翻腾。
小鱼眼睛一亮。
“是妈妈！妈妈来了！”
忽然，人面鱼身的庞大怪物出现在了海上。
【人子，你不能带他们去那里。】
众人瞬间感觉自己似乎置身与影厅内，人鱼的声音就像是透过‘影厅’内的音响传播出来一样，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为什么呢？妈妈，他们没有要带岛上的人逃走哦，他们只是想要寻求帮助。”
【呵呵，什么寻求帮助，不过是觊觎我眷属们的血肉罢了。】
【人类，一如既往的狡诈贪婪、阴险邪恶。】
“您就是存在了千年的怪异——人鱼吧？看来此处..............应该就是您的境界了。”
“只是，不知道您把有特异能力之人吸引来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您此刻现身，除了要阻止小鱼带我们去寻找不死族，应该...........还有其它的目的吧？”
月泉身为巫女，对此事的了解显然是在场的人中最多的一个，所以她才能一下提出这些关键问题去质问人鱼。
人鱼却并没有直接回答，沉吟着开始了漫长的陈述。
【我很厌恶人类。】
【你们因为那个吃下人鱼肉，就能长生不老的传闻，曾疯狂的捕杀我的子民。】
【又把吃下我的血肉、归化为我眷属的他们，异化为另一种怪异——不死族。】
【因传闻中他们的血肉能治愈一切伤病，你们又开始抓捕我的眷属。】
【我受够了这一切。】
【我曾在你们的异能者那里听说..........人世间存在着一本书，一本在上面写下什么，什么就会成为现实的书。】
【我要得到它。】
【你们如果能帮助我得到它，我可以满足你们的一切愿望，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所以...........这就是你把自己的境界与现世连接，吸引世界上的特殊能力者来到这里的原因吗？”
【是的。】
“如果..........不答应你呢？”
【那也没什么，就只能请你们............永远的留在这里了。】
“可我们如果只想离开，并没有其它条件，也不能就此离开吗？”
【不能。】
【这也是对你们的惩罚，谁叫你们一开始就觊觎我眷属们的血肉呢？】
“可是月泉学姐他们只是无辜闯入的啊！”
阿纲为月泉辩驳着，希望至少能放他们安全离开。
【好吧，我也不是不讲理。】
【那么无辜闯入者，可以无条件的安全离开。】
阿纲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怪异居然这么好说话。
月泉拧着眉思索着，她知道在怪异的领域中，它就是绝对的掌控者。
如果它不想放他们离开，那么阿纲他们恐怕真的就要一辈子被困于此了。
他们恐怕别无选择，只能答应这强买强卖的交易了。
“我们可以答应帮助你哦。”
里包恩果断的答应了。
其一，是因为人鱼的要求是有漏洞可以钻的。
就算他们答应了，可要求里并没有惩罚和限制，就算最后没能找到‘书’，他们也不会怎么样。
其二，彭格列家族本来，就一直在关注着‘书’的动向。虽然不是重点关注，可是这种神迹一般的存在，但凡有点力量的势力，多多少少都会对此倾注注意力的。
人鱼没有意识到漏洞的存在，它虽然活了上千年，但它与人类在智谋上的交锋太少太少，想出来的策略才会这么直白浅显，充满漏洞。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可以。】
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打算就此离开。
“等等！”
一直担忧的在一旁观察着的小鱼，突然急切的出声。
“妈妈...............我，可不可以也一起离开？”
【哦？你想要去人类世界吗？】
“...........嗯。”
【可是你在那里，可没有家啊。】
“我可以照顾他。”
其实就算小鱼不说，月泉也会在走之前询问小鱼，愿不愿意跟她走的。
他身为人类却一直和怪异生活在一起，这对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而且，他的本性纯良，天真又可爱，让人不由的就产生了想要照顾他的心情。
所以在确认了小鱼自身意愿的此刻，她才会脱口而出说想要照顾他。
【............】
人鱼沉默半晌，终是叹气。
【那好吧，你去吧。】
像是一个老母亲，在孩子长大之后不得不无奈放手，任他离开闯荡。
“不过...........我可以问您一些问题吗？”
“小鱼他的家人在哪？与他吞下另一鳞片，产生羁绊之人............又是谁呢？”
【..............】
【与他吞下另一鳞片之人，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106章 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