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仙尊今天也想毁灭世界》河边种瓜

11、十一

　　陆小凤笑道:“我知道的，江湖上都早已知道了，但我也不妨告诉姑娘——王前辈的确是个了不起的人。”
　　王宝花缓缓抬起头，笑着问:“我舅舅也是这么说的——他凭什么了不起？”
　　陆小凤眼睛看着远方，他似乎在看星星，又好像已经飘到月亮上去了。
　　他并没有回答。
　　一个人说他了不起没什么，但整个江湖都说他了不起，那么那个人就是真的了不起。
　　楼钰已听过完整的故事，自然知道为什么，既然小姑娘问了，那他也可以说一说。
　　“我听闻，王怜花此人生性凉薄，阴狠毒辣，风流成性，聪明无双，又多疑狡诈。”他每说一个词，王宝花眼睛深处便要变一变，可惜并没人知道也并没人看得见。
　　楼钰继续道:“……他什么都会，什么也精通，尤其是一手精妙的易容术天下无双，扮谁是谁，被人称为‘千面公子’。……本是毒蛇一般的心却被沈浪朱七七夫妇的善心所感化，携手对付快活王柴玉关，最后一起隐居海外仙山，为江湖除一大害，千古美名永流传。”他一句一句，一板一眼，已将说书先生说的话一字不落地方背了下来。
　　末了他咂咂嘴，似还有些意犹未尽，道:“就是这样了。王姑娘你若要听故事，就到得意楼去，有个说书先生说的顶好。”
　　王宝花微笑道:“多谢楼公子，我有时间定会去的。只是最近却已不必去了。”
　　楼钰不解道:“为何？”
　　王宝花悠然道:“族中长辈已吩咐过，他要回来了。我要知道就可以去问他。”
　　陆小凤道:“哪个‘他’？”
　　王宝花微笑道:“自然是你心里的那个‘他’。”
　　陆小凤悠悠道:“我心里没有什么‘他’，只有杯中的酒、盒中的月饼，还有中秋的朋友。”
　　王宝花道:“江湖上已不是他们的时代，而是另一个英雄们的时代。他听说有个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偏偏要来看你。”
　　陆小凤已喝不下酒了，他忽然站起来，灯光打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陆小凤的表情也忽明忽暗。他摸着自己的额头，喃喃道:“我好像已经醉了，不然怎么会听见这样的幻听——”难道王怜花沈浪几人就这样闲？也是要赶来看西门吹雪和叶孤城的剑斗么？
　　花满楼道:“你虽醉了，却没有出现幻听。”
　　楼钰也道:“四条眉毛的人的确少见，四条眉毛却有意思的人那就更只有一个陆小凤了。是该来看一看你。”
　　陆小凤苦笑道:“那他呢？‘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盗帅楚留香与花蝴蝶胡铁花亦是江湖上的豪杰，王前辈不去看看他们？”
　　王宝花笑道:“族叔一定要去。但不过还是想最先看看你。”
　　陆小凤道:“为什么？”
　　王宝花道:“因为有你的地方，也就有了西门吹雪、花满楼和楼钰了。”
　　胡铁花忽然抬起头，悠悠道:“现在也还有一个胡铁花！”
　　陆小凤也笑了，道:“我也想见见他。”
　　王宝花却道:“只可惜你却见不到他了。”
　　陆小凤道:“为什么？”
　　王宝花嫣然道:“因为他已见过你们，早已不在洛阳。”
　　陆小凤问道:“他何时见过我们？”
　　王宝花道:“不久之前。”
　　陆小凤道:“他见过我们，我却见不到他？”
　　王宝花笑道:“是的。”
　　陆小凤又问:“为什么？”
　　王宝花眨了眨眼，道:“因为他的武功已比你高太多，他若是想悄悄看你一眼不叫任何人发现，那么就不会有一个人发现他。”
　　陆小凤道:“真的么？”
　　王宝花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陆小凤却笑了，花满楼也笑了，就连西门吹雪也淡淡一笑。只有胡铁花没有笑，他当然不能笑，因为他已又睡了。
　　楼钰也没有笑，若不是什么实在令他好笑的事，他是不会笑的。这已是生性如此。
　　陆小凤道:“我不信。”
　　王宝花道:“你为什么不信？你怎么能不信？”她虽不是寻常的姑娘，却也是个年轻善良的女孩子，女孩子说的真话若是被男人否定，就算不怒不恨也会委屈。
　　陆小凤看向花满楼，悠然道:“世上我全身心都信任的东西已不多，而其中一样就是花满楼的耳朵。”
　　王宝花已红了眼尾，道:“花公子的耳朵竟比我的话还要可信么？若王怜花轻功高绝就连花满楼也没听着呢？”
　　陆小凤道:“不可能。”
　　王宝花道:“不可能？”
　　“若是一朵花动了一下，花满楼都能听出落在花瓣上的是蜻蜓还是蜜蜂。”
　　王宝花道:“哦。”
　　陆小凤道:“他若再来看我，有花满楼在一定听得出他的位置。”
　　王宝花吃吃笑道:“但你还是见不到他。”
　　陆小凤道:“为什么？”
　　王宝花道:“因为他已来过，而你还是不知道。”
　　陆小凤道:“我又不知道？”
　　王宝花道:“不错。”
　　陆小凤又站起来，笑道:“不，我已见过他了。”
　　花满楼奇道:“你在哪里见了王前辈？为何我等没有看见？”
　　陆小凤道:“不仅我看见了，你们也都能看见。”
　　花满楼道:“哦？”
　　陆小凤已大笑，两根江湖有名的手指已在空中变换成残影，不知什么时候，陆小凤的灵犀一指不去夹江湖上的神兵利器，而要用来对付姑娘们的袖子。
　　他的手指已紧紧夹住王宝花淡粉色的衣袖，而王宝花却还是在微笑。
　　陆小凤笑道:“王怜花前辈你好！”
　　花满楼道:“她是王怜花？”
　　王宝花道:“我竟是王怜花么？”
　　陆小凤笑道:“不错，你就是。”
　　王宝花已瘪了嘴，泫然欲泣道:“小女怎会是族叔？陆公子虽是小女恩人，却也不能信口雌黄。”
　　陆小凤道:“我初见王姑娘时，你已被无良商队赶下车了。”
　　王宝花道:“对。”
　　陆小凤道:“可一个劫财的商队怎会放着姑娘身上价值千金的轻纱黄裙不要，反倒只要几两纹银？”
　　花满楼微笑道:“这是疑点一？”
　　王宝花道:“就这么？”
　　陆小凤又道:“王姑娘既久在深闺，不曾习武，为何手上却有习武之人磨出的茧子？”
　　西门吹雪道:“疑点二？”
　　王宝花道:“还有么？”
　　陆小凤微笑道:“女孩子们的化妆虽神奇，却远远到不了能换一张脸的程度，而这样高绝的易容术，只有千面公子王怜花才能做到。”
　　“前几天你尚且说不熟悉族叔，现在却来问我王前辈的事，又告诉我王前辈已从海上回来，我心里便已有了猜测。刚才我才确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