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爱谓求》LittleLucky

10、番外：女巫

　　没有什么特别的，每个村都会有小孩子遭孤立。

　　“滚开，恶魔的野种！”

　　“唔……”小小的孩子捂住了即将被石子打中的头，但仍避免不了被石子打中的命运。

　　孩子并没有说什么，甚至连表情也没有变化。

　　除了因为被石子打痛而皱着眉头，但也转瞬即逝。

　　“苏瑞，怎么了，又是一身伤？”

　　“没事。”

　　很日常的对话。

　　苏瑞勾起总想往下撇的嘴角，偷偷藏起被石子打青的手臂。

　　莎挞莉微微皱了一下眉，撇了一眼男孩向后缩的小手，没再说什么。

　　世界上要有光，也少不了黑暗。在每一个人都被阳光唤醒的清晨，已有黑暗在逃遁。

　　早就被抛弃的孩子，他还没有看到世间的光明。在垃圾堆里扒拉的少女，眼神复杂，抱起了这个孩子。

　　阳光下沐浴的人群从来厌恶那些不被阳光青睐的黑暗。没有被牧师撒上阳光的孩子，注定会与黑暗为伍。

　　有叹息声响起，消散于空中。

　　接下来就是不停地为生计奔波，不停地被嘲笑，被挨打。

　　没有什么的，这很日常。

　　苏瑞终于能对莎挞莉露出纯真的微笑了，丝毫看不出问题。

　　男孩面前的少女看后露出微笑，却在转身的背后叹息。

　　很日常的交流，这没什么。

　　只是一个普通的村落，住的只是一群普通的人。“女巫”这个词注定引发的是一件不普通的事。

　　——莎挞莉是女巫。

　　这句话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传。怀疑的种子一旦落下，就会在恐惧的浇灌下生根发芽。

　　村民只是村民，遵行的只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俗语。

　　故事的轨迹总是要发生变化的，拥有命运之力的上帝总会推着主角行走——是时候该换地图了。

　　该说这一天总会到来的吗？小小的孩子似乎早有预感，从阴暗的屋子中钻出，穿过每一条熟悉的小道。

　　隐藏在黑暗中，却终究暴露于光明。

　　这是苏瑞无数次梦魇中的场景。

　　火红的头发在苏瑞面前闪过，少女轻快的在前走动，“苏瑞……”

　　清脆的双音，在嘴间嘟出的最后一个字母才刚落下，甚至不仔细听都听不清的名字，那是苏瑞无数次见过的嘴型。

　　轻灵的少女音线被物体烧焦的噼啪声阻断。

　　只有灼眼的光，吞噬着黑暗。

　　不！

　　苏瑞全身的血液凝固，映入眼帘的只有熊熊大火，火红的窜上天的火舌卷上蓝天，犹不能尽地舔上少女的身体。

　　湛蓝的天空都被火红的火光染上紫色，透着崩溃，犹如被神抛弃的星期日。

　　——你本是一道光，是我的贪求把你坠入黑暗。

　　无尽的黑，无尽的夜。

　　黎明划破黑暗，照亮少年面前的残藉，只有一种颜色。

　　在无数次见过太阳升起的日子……这一次充满了灰烬。

　　阳光倾撒在少年的身上，把少年的金发衬托，像是一种对比。

　　——向前看吧，狭小的村庄早已容不下你，你并不属于这里。

　　少年微微抬起头，望向了太阳初升的地平线，一切的开始和终结。

　　……

　　“Hello?”

　　“喂。”

　　“不会睡着了吧？”

　　徐沫开始了无聊的自说自话环节，在瞟到面前的少年睁开了眼，视线对上，有些讪讪地看向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