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瑞降临》费司

2、正牌来临？工匠病重？

　　“所以我需要做些什么？”
　　“哦，你就负责帮助我们完善仪式的相关事宜，看看我们做的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本次祭祀事关重大，不能有一点差错！”“还有，半个月以后的仪式也得有劳你亲自主持，保证神明的降临为我朝带来佳音。”
　　面前带着狐狸面具的男子说话沉稳，眼睛紧紧盯着青澜，青澜可以清楚地看到他眼里的光，明亮中透着自己的身影。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接下来的时间，那个叫谢昱的男子带着青澜找了城中最好的客栈安顿下来，并带他把整座山转了一圈，接着给了他一个一模一样的狐狸面具，那面具是皇帝亲自下令定制的，以表示对九尾狐的尊重，还有一副令牌，有了这两样东西，就可以在城中和祭坛通行自如。
　　“咕咕…咕…”，青澜跑了一天，肚子终于提出了抗议，谢昱含笑地看了他一眼，“想必先生一定是饿了吧，怪我，这一天净想着祭祀的事情，没考虑到先生的身体情况。走吧，先生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
　　“嗯…有鱼吗，兔子也来两只吧！”
　　“…… 先生这么爱吃荤的？我以为你们道士都是清心寡欲，饭食以清淡为主。”
　　“啊？道士不能吃肉吗？可我就是吃肉长大的呀！”
　　“……罢了，或许你们门派没有这个传统吧，走，我带你去吃肉！”
　　他们回到客栈时，太阳已经下山了，谢昱选了二楼靠窗的房间，两个人边吃饭边看着城中的夜景。即便是晚上，街道也是灯火通明，来往的人依旧很多，没有白天卖菜卖衣裳的吆喝声，取而代之的，是来自各地的特色小吃和杂耍表演，路的两旁是一盏盏精美的花灯，亮起五颜六色的光，每个路人的脸上都红彤彤的，洋溢着微笑。
　　“真好呀，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夜晚！”青澜眼里放着光，要不是有墙挡着，他恐怕早就飞出去了。
　　只有谢昱从刚才就一直崩着脸，在听到青澜说话时脸色才有所缓和。“你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吧？”
　　“嗯，我们族从古至今都是住在很远的山中，不常来这里，我也是第一次在这儿生活。”
　　“难怪，你什么都不懂。不过没关系，你以后就跟紧我，我会保护你，让你逐渐适应这里的生活。”
　　“那自然是好呀，我在这里，一个人也不认识，什么都不会，以后我就全依靠你啦！”“不过，我看你怎么不开心，一整天都忧心忡忡的？”
　　“青澜，你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地举行祭祀仪式吗？如今人间不知为何，妖物横行，伤了很多无辜老百姓，就连陛下也一筹莫展，这城中美丽的灯火背后，其实藏着巨大的危机！”
　　“我明白了，放心吧谢昱，我肯定帮忙帮到底！你也不要太过忧虑了。我相信神明一定会如期而至的！”青澜看着谢昱，语气充满了坚定。
　　这让一直有心事的谢昱一时忍俊不禁，眼前这个小道士，声音奶声奶气的像个孩子，可说出的话却让他莫名觉得有些安心，心事也往后放了放。自从暴·乱突发之后，他作为镇国大将军的长子被安排在城中，几乎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身边的人都认为这是他该做的事，根本谈不上辛苦。只有青澜，在刚刚认识一天后就细心地关心他的情绪，又如此相信他，安慰他，这个人给他最近阴天的世界放了晴。他决定今晚什么也不想，就安心陪着青澜吃完这顿饭，再好生休息一晚，重整旗鼓，为明天的事情做准备。
　　饭后，谢昱又带着青澜在街上逛了一圈，便送他回了客栈。约定明早在山上见面。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青澜就从床上爬了起来。那个真正揭了皇榜的道士今天就要上山了，他必须趁早把那个人拦下来，防止自己穿帮。为了节省时间，青澜不得不使用法术瞬移到了通往山上的必经之路，躲在草丛伺机而动。由于时间还早，路上没什么人，青澜心里开始盘算着如何劝那人把这个职位让给他……
　　太阳逐渐升起，一个穿着黄色道服的人出现在青澜的视野中，此人道服大敞，头发简单的束了一下，披在身后，走起路来吊儿郎当，看着十分随便，不像个正经人。“是不是他，表面上着实不像，但又确实穿着道士的衣服”，为了不穿帮，昨天青澜趁谢昱不注意，专门观察了一下路上摆摊算命除妖的道士的打扮，除了没有一顶黄色的帽子和鼻子下面两撮长胡子外，其他的……还算符合吧，“哎呀，不管了，先问问吧！”青澜打算先发制人。
　　“喂，你是要上山吗？山上在施工，闲杂人等还是快下山吧！”
　　“呵，”那个道士轻笑了一声，“我寻思着这路上也不止我一个人吧，你干嘛只拦我？莫非是对我有意思？”
　　“你无耻！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轻浮！”青澜没想到这个人会这么回答他，有些气恼，“我无非是看你穿了件道服，以为你是去招摇撞骗的。”他声音越来越弱，带着点心虚。
　　“小朋友，看清楚，这可是皇榜，你说我招摇撞骗，”道士边说边从袖子里掏出来一卷黄布，上面依稀有龙的标识。“快把路给哥哥让开，妨碍公务可是要被砍·头的！”
　　青澜震惊了几秒，接着心中暗喜，可算是找对人了，现在只要把他打晕拖走，就不会有人知道冒充的事了。他正想着，眼前的人说的话却让青澜傻了眼。
　　“我看你才是招摇撞骗的那个吧！只找穿道袍的人，目标明确；看到我手中的皇榜，又神色慌张。好啊，敢冒充我！”“幸好我早有准备，我手上的皇榜是假的，真的在我助手身上，只要我没有按时去赴约，我的助手就会拿着真正的皇榜上山，你就等着被砍·头吧！”道士摆弄着手上的假皇榜，一脸嬉笑地看着青澜，用满不在乎的语气说着最狠的话。
　　青澜彻底慌了神，眼前的人不过二十出头，一双桃花眼总是含着笑，长得干净，怎么看都不像那些摆摊的骗子。见情况不对，青澜直接跪了下来，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大爷，我也不想这样的，我初来乍到，你就放过我吧！这样，我干活，你拿钱，监工这样辛苦的事就让小弟来，事情完成后，报酬我一分也不要！怎么样？”
　　“你先给我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追债的呢。”道士微微皱眉，“你，为什么非要上山参加祭祀？”
　　其实青澜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本可以一走了之，却总是想着昨晚对谢昱的承诺，他还想再见他，想和他一起聊天。“就是…就是因为我想练练手艺…哎呀，反正你又不亏，帮帮我吧，求你了！”青澜眨眨眼，继续装可怜。
　　“哎去去去，别给我装，你想去就去，我本来也没什么兴趣，要不是最近没钱了，谁想来，说好了，钱全是我的，你一分也别想拿！”
　　“好人啊，我一定会在神明面前多说你的好话的！”
　　“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嘶，我刚刚下山，连个客栈都没找到，这……”
　　“我有钱！我给你找，城中最好的客栈怎么样啊，哈哈哈…”
　　“那就麻烦你了，我叫钟阳。现在就走吧！”
　　“好…我叫青澜。”小狐狸咬牙切齿，心里早就已经用爪子吧这个叫钟阳的人撕碎了。
　　青澜带着钟阳住进了谢昱给他找的客栈，又请钟阳喝了壶酒，花光了谢昱昨晚给他的所有钱，便匆匆赶去了山上。
　　来到祭祀台上，青澜远远就看到了谢昱，他正在指挥着工人擦拭雕像。“哎，谢昱，这雕像都没做好，怎么就开始擦了？”
　　谢昱回过头，深深皱着眉头，看到青澜，眼里闪过一道光。“是这样的，半个月前，朝廷召集有能力的工匠来修筑祭祀台。有一神人，名叫杜明。雕刻技术高超，不管是刻人还是兽都是惟妙惟肖，像真的一样。但这却不是他最出名的地方，他最出名的，是他的一双腿。作为一个已步入知命之年的人，行走起来比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还快，世人都说他健步如飞，身轻如燕，轻功了得。再高的石头也不用爬梯，可以直接一跃而起，然后攀附在石头上进行雕刻。在轻微的展示过后，陛下就把九尾狐仙雕像的任务交给了他。此人确实不一般，刚来了小半个月，就把雕像刻成了这样，为我们省了不少事。”
　　“那不是挺好的吗，效率这么高。但听你的意思，我来的时候距修祭台一个月，也就是这个人已有半月没来了，所以雕像上都积了灰。”青澜看了看眼前的狐像。
　　“没错，起初是有两日没来，我派人去请，可没见到杜明本人，只有个管家说他家老爷最近生了病，怕是短时间内来不了，等修养好了会继续工作。我觉得反正他效率高，身体要紧，就没有再管。可过了这么久，眼看祭台的事就快完成了，杜明还是没来，我想着是否今日亲自登门拜访，去看看情况。若他还是病重，我也好另请高明，尽快完善。”
　　“嗯，你说的有道理，雕像刻了一半，实在是不好看。我陪你去吧。顺便看看是哪个人竟有如此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