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无性格之人有自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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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冥被仆役压着到了二夫人的院子。仆役刚想压着萧子冥跪下时，就被赵夏烟怒声呵斥：“放肆！”
赵夏烟向萧子冥行礼，一旁的仆役都呆住了，只听那个狠辣的二夫人说道：“还请先生赐教。”
向茯苓打了个眼色，茯苓便领着一众仆役退出了院子，“茯苓你留下。”
“是。”茯苓低着头站到了赵夏烟的身后。
赵夏烟忍住内心的惊异，外人只看到相国府位高权重，但哪里知道这也大大犯了皇位之上那人的禁忌。
大约一个月前，父亲中了毒，正是在每日喝的茶里发现，这毒无色无味，是慢性毒，匆匆封锁了消息，却不想第二日上朝那位问父亲早茶是否丰富。旁人只当陛下关心臣子，赵相国心里却如坠冰窟。没过几日，兄长又从户部侍郎升为礼部尚书，陛下又让兄长写求雨祭文，还特意叮嘱礼部侍郎要亲自教，可那礼部侍郎本就是个草包从未写过祭文，只因陛下从不祭祀！可当兄长借鉴前人的祭文写好后，陛下却当众将祭文扔到兄长脸上说他文章不如以往惊才卓绝，要兄长回去重写。又想到父亲中毒之事，恐怕兄长写出惊天地泣鬼神的文章也无济于事，陛下终究是容不下赵家了！
相国府已被一片阴云笼罩。
“先生请坐。刚才多有唐突，还请先生勿要怪罪。”萧子冥看着赵夏烟主动放下身段，内心嗤笑，他要不吊着这女人，死的就是自己了，不过撕破脸时死的是谁就更不知道了。
“你觉得宇文律会亲自下毒么？”萧子冥随手端起茯苓备的茶，喝了一口后内心无比嫌弃。
赵夏烟瞳孔一缩，这人竟敢直呼陛下名讳，端起茶就喝，也不怕自己下毒！
“宇文律不就是个名字，至于这茶里是否有毒，夫人自己也明白该下不该下。”萧子冥作为在大陆金丹期前几的人，听一个凡人的内心还是绰绰有余。
赵夏烟也的确是个凡人，现在也确信此人会那神奇的读心术。
“先生的意思是，这毒不是陛下下的？”
“宇文律要是想杀赵相国，下列性毒岂不更好。遍地都是宇文律的人，与其说动赵家，不如说这是宇文律给你们的提醒。毕竟赵相国当过他的太傅，也是助他夺江山的军师。这是一次机会。”萧子冥指尖敲打着桌子，玩味的盯着赵夏烟。
赵夏烟思索一会，面色明亮起来：“谢先生指点。那家兄……”
“请罪。皇粮米仓，汶城盐库。”萧子冥说完便起身要走，“名都客栈地字二号。”
皇粮米仓一经说出，赵夏烟便万事明了，兄长虽为户部侍郎，但手的确是伸得太长了。
“先生，我虽不能代王爷做主邀先生再次一住，但还是希望先生能择日到相国府与家父共宴。”赵夏烟又微微欠身。
“再说。”萧子冥头也不回的叫另一个杂役带自己从后门出去。
“怪人。”赵夏烟呼出一口气，“茯苓，去相国府。”
萧子冥从后门出去回到名都客栈必然要经过王府小巷。
向街口走去，那小孩浑身是血坐靠在墙上，手里还抓着自己掉下的皇都饼。
萧子冥微顿，略过他头也不回的走人。出了巷子，萧子冥的神识发现那小孩离自己一直跟着自己，但保持着十米的距离，看情况是爬过来的。
“……”萧子冥驻足，从戒指中拿出疗伤药扔向小孩，“这药你拿着，别跟着我。”
“……为……为什……么……救。”那嗓音全然不像一个幼童该有的，像强行拿锯子锯生锈的铁丝，说一个字都要喘气许久，他死死抓住那瓶药，眼中爆发出星光。
“呵，别想太多，不过是为了进瑞王府。”萧子冥习惯性的想从胸口拿出烟，可手刚刚碰到衣摆的那一刻，他又晃了神，哪怕心态上早已接受这个世界，可身体的习惯还在。想到系统突然的惩罚，萧子冥脸色又冷然了几分。他还要靠这小孩进瑞王府？没有系统，这小孩就是被打死了他也不会眨眼。
小孩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人拐了个弯，连背影也没有留下。
看着自己被挑断的脚筋，小孩明白，他追不上那人了。
他没有偷，他是被那群乞丐抓过去的。他本来脚筋就断了，要如何去偷？那些乞丐以为自己不会说话，是个好诱饵。他的嗓子也不允许他去喊救命，去解释，他只能像块布一样被扔在王府前。
他不害怕，只剩麻木，他似乎天生就不是很怕痛，随着年龄渐长，即使是猛击腹部他也只能感到轻微疼痛。
但是他不喜欢那些人对他的方式，他不明白无缘无故要打他，也不明白挑断脚筋有什么乐趣，但是那些人喜欢，似乎只要自己大叫出声，那些人就有了笑意。而对某些人来说，只要自己保持沉默，装装可怜，就可以加快结束。
这是第一次有人救他，虽然是为了那个人自己的利益。小孩默默的把那瓶药护在心口。
想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
另一边，萧子冥慢慢走到了名都客栈门前，又转身返回了来时的路。
“宿主，你后悔了。”系统忽然发声。
“滚。”萧子冥的窘迫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你就是后悔了，候选人一号让宿主你想到萧子笙。”系统再次刺激。
“……最近别提那个名字。”萧子冥一想到弟弟，内心就如撕裂般，毕竟是子笙杀了自己。
萧子冥很烦躁。深知自己在不同的人面前会自动扮演不同的性格，这是以往潜伏工作的后遗症，但容易受和弟弟有关的事影响这点很难克服。在萧子冥的心中，自己永远亏欠着弟弟。
这是个新的世界，你是清默真人，然后才是萧子冥，没有萧子笙，没有组织，你是自由的，你是自由的 ……
萧子冥在街上快速的走着，来到王府小巷时，那小孩已经攥着药瓶睡着了。
想起刚刚小孩爬行的状态不对劲，那不是鞭伤。
“系统，你能知道他的状态，那可以扫描他身上的伤吗？”
“可以。”
“滴。听力轻度损伤，喉部为不明药物灼伤，腹部有刺穿痕迹残留，十指针刺孔十个，大腿有割伤，脚腕经脉全断，背部鞭伤68道。”
“被用刑了？”萧子冥眉头紧皱。
“滴。人为取乐。”
“艹”萧子冥抱起这破小孩施了个屏障掩护。
小孩在被抱起时便猛然惊醒：“啊……放……我……下……”他已经没有力气反击了。
“闭嘴。”感受到小孩的颤抖，萧子冥抿唇，这种应激反应想也知道为什么。
小孩果真安静下来不再乱动，只是麻木的一双眼死死盯着萧子冥。
“ 啊，又要疼了。”小孩如是想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无性格之人有自知
